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第一鳳女

第一卷 第809章 今晚

第一鳳女 十二妖 4733 2025-06-23 14:11

  明德帝除了怕挨罵,還不敢死。

  曾經不敢死,是為着千千萬萬的黎民百姓。如今不敢死,還因為多了一人。

  或者說,在他安排好傳位诏書以後,便是單單因為那個人了。

  那人……原是他曾經發誓要放在心裡的人。

  說好了隻是偶爾看一眼,絕不打擾,又說好隻要讓她生活在自己努力的北翼盛世就夠了。

  然,說好的歸說好的,隻要一碰上那人,所有說好的,就說不好了。

  明德帝原是個極克制的人,很少讓自己失控。隻是當遇上唐楚君後,他忽然就羨慕普通百姓過日子。

  想與她一日三餐,想與她閑話家常,想與她分享悲喜,也想與她床頭吵架床尾和。

  所有他曾經不想的事,都想與她來一遍。

  甚至單單想聽她叫一聲:允德!

  允德這個稱呼,是他要求的。

  唐楚君一開始不願意,後來拗不過,喊了。

  最初是在信上喊的,後來當面也喊了。

  明德帝第一次見唐楚君喊“允德”時,耳朵根都紅了,指尖也麻了。

  哪怕那隻是在信中,他笑得像個傻子,好幾次從夢中笑醒。

  明德帝出征,準備帶晏星辰去見證和記錄北翼這一段波瀾壯闊的曆史,卻不願帶唐楚君。

  怕她吃苦,雖然他知道她不怕吃苦。

  也怕分心,怕護不住她,怕關心則亂,對許多事失去冷靜的判斷。

  所以明德帝不會讓唐楚君跟着一起出征,盡管他知,她去了會寫出更好的詩篇。

  ……

  秋意濃,快入冬了。

  時安夏在餘生閣裡,剛同東廂房的阿娘說了會子話,又來西廂房同唐楚君飲茶。

  她問,“母親您要随父皇出征嗎?”

  她母親和明德帝的事,在他們兄妹這裡已過了明路。是以私下提起的時候,不再遮掩。

  唐楚君臉一紅,用茶杯遮了半面,“他出征打仗,我去做甚?”

  時安夏笑,“我以為您會扮成随侍跟着帝王出征,話本子裡都這麼寫。”

  唐楚君伸手戳女兒笑起來的梨窩,“話本子!”她瞧着女兒又圓又亮的眼,“我跟着去,他會分心。他會總想着照顧我,做事放不開手腳。我若真去了,就是他的負擔。”

  她也想去的。

  若不是這層關系,她會以楚笙先生的名義,由北宣部提請随軍出征。

  她回京後,才知“楚笙先生”的地位已如日中天。她如果要寫一本關于北翼出征的詩篇,以此為由,想必朝廷不會阻止,甚至還會為她提供便利。

  可唐楚君想嫁明德帝。

  她想等他出征歸來成為攝政王的時候,能堂堂正正與他一起站在陽光下。

  她願意等,把後方等成前方的一種牽挂。他就會時刻惜命,記得回來與她重逢。

  時安夏托着腮,好奇地問,“母親如此克制,平日想念他的時候,會做什麼?”

  唐楚君美眸微閃,還真答了,“寫詩,看信……問這麼多,你要有這功夫,不如跟女婿生個孩子。”

  時安夏繼續托腮閑聊,“您女婿是個神人,到現在也沒跟我圓房呢。”

  唐楚君咋舌,“平日不是瞧着你們蜜裡調油?怎的還沒圓房?”

  她老早就懷疑,可每次問的時候,女兒都吱吱唔唔岔開話題。

  今日倒是老實交代了。唐楚君很愁,“成親那麼久了,孝期也過了,他怎的不急?”

  她像女兒這麼大的時候,已經生了孩子。

  “他那人固執,非要等我滿十八歲。”時安夏坐在桌前,換了隻手托腮,平靜應道,“這次他也随軍出征,想必回來的時候,我就十八歲了。”

  “那孩子莫不是身體……咳……”唐楚君想說岑鸢會不會是身體有問題,又覺得這話從一個嶽母嘴裡說出來,總有些不太好。

  時安夏搖搖頭。

  站在門外來接人的岑鸢:“……”

  好像聽到點誤會,耳根子熱了起來,一時也不知該走還是該留。

  鐘嬷嬷聲音大,道少主來接人啦。

  時安夏母女對視一眼,都有點尴尬,像是被抓了小辮子。

  唐楚君縮了一下脖子,小聲道,“完了,我的話被女婿聽到了。我得去解釋解釋。”

  時安夏笑得無奈,“您怎麼解釋?”

  唐楚君撫額,“那你替我去解釋清楚,我就随口一說,不是懷疑他什麼。我女婿多好!”

  最後那幾個字,還故意提高了點音量,生怕外頭聽不到。

  時安夏站起身,也忍不住撫額,“母親您别找補了。”又挑眉笑,“往後背地不能說人閑話。”

  唐楚君伸手戳了一下女兒的眉心,“是你先問我的,你要負起責來,不能讓女婿跟我這嶽母起了嫌隙離了心。”

  她可是從頭到尾都說女婿好的親嶽母!打着燈籠都找不着那種。

  時安夏:“……”

  母親甩鍋本事見長啊!

  她撩起珠簾出屋,見岑鸢立在廊下,影子被燈籠的光暈拖得長長的。

  她拉他的手,帶了些讨好,試探着問,“夫君,你來很久了?”

  岑鸢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反正該聽到的都聽到了。尤其他耳力好,沒法聽不到。

  就有點委屈,但大手還是将她的小手包裹起來,牽着離去。

  走出一截兒,時安夏沒忍住,又問,“夫君你都聽到了?”

  岑鸢故作不知,終于應她,“聽到什麼?”

  時安夏臉一紅,“你明知故問。”

  她解釋着前因後果,“我問母親是不是要跟父皇出征,她說不去當負累。後來不知怎的就拐到咱們圓房的事情上了……你也知道的,她平時就總問我,怎的成親那麼久還懷不上孩子,是不是身子有恙?上次還說讓孟娘子來給我瞅瞅呢……”

  她一反常态,一路吱吱喳喳說不停,反反複複解釋話趕話,就趕到那了。

  時安夏就是覺得,不能讓岑鸢心裡不好過。帶着憋屈出遠門,他難受,她也難受。

  今日必須要說清楚,可越描越黑,“我說不用孟娘子來瞅,我身體好着呢,是夫君你的問題……”

  這話!

  岑鸢猛然止了步,就着廊下微紅的燈籠看她的眉眼,聲音沉啞出一種隽永和纏綿,“今晚。”

  時安夏心一抖,睜圓了眼,“什麼?”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