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郎中掩住擔憂的神色,把著脈度量了一會兒,緊縮的眉頭才微微鬆開。
「侯爺,夫人,大小姐向來身體不好,一直服用藥物,這葯啊是葯則三分毒,大小姐這剛好把體內淤積的廢血吐了出來,倒比之前的情況好多了。」
「那茵兒多久醒啊?」見大女兒還有醒來的機會,白母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期盼得看著老郎中。
老郎中有些猶豫,看了看侯爺,又看了看夫人。
「這……得看大小姐的承受能力,反正夫人和侯爺萬不可再讓大小姐受累或者有一點情緒激動。」
白母亮起的眼睛又沉了下來。
屋子裡遊盪著沉重又壓抑的氛圍。
連帶著被鬧醒偷偷躲在外面的兩姐弟,白珍珠和白望笙也忍不住緊張起來。
十三歲的少年壓不住心事,忍不住朝著旁邊的二姐問道:「二姐姐,大姐姐是不好了嗎?」
白珍珠眼睛一酸,「誰說的,我們家那麼有錢那麼多葯還留不住一個她呢。」
……
等白父白母出來的時候,也看見了守在門口的兒女,迎著她們期待的神色,她們腳步一頓。
白父嘆了口氣,「笙兒、珠兒,你們有時間就多來看看你們大姐姐。」
這可能是你們最後一次見到這位大姐姐了。
白父內心壓抑著,老郎中的話還在耳邊縈繞,白父也不知道怎麼面對這個才接回來似乎又要離開他的大女兒。
下意識,白父又選擇了逃避,白母也是。
青音昏迷了兩天,院子裡到處充滿了苦澀又沉悶的葯香味。
白珍珠頭一次來了這個原本她害怕的長姐屋內。
她姐姐的那個丫鬟正緊張細緻地照顧著躺在病床上的人兒,一點眼神也沒留給她,氣氛壓抑得不行。
白珍珠也沒生氣。
或許是她這個姐姐可能要離開了,她世間的一個親人要離開了她的身邊,她才有了一種對親人離世的不舍和對這位姐姐的感情。
白珍珠走到白夢茵的床邊坐了下來,病床上的人兒呼吸微弱,相似又出塵的容顏染上幾分蒼白,這份蒼白的病弱並沒有損壞她的美貌,反而讓她多出了幾分破碎感,就像飄渺的雲霧一樣,似真似假。
白珍珠靜靜地看著床上的少女。
她突然發現其實她和這個姐姐也沒有那麼相像。
不說氣質,她的姐姐眼睛睫毛似乎比她濃密,眼睛似乎也比她大一些。
皮膚也比她白,像那種冰冷瓷器一樣的白。
因為白似乎唇色也顯得格外紅了許多,給人震撼人心那種美感。
白珍珠看著床上的蒼白面容,像是受到蠱惑了一般,忍不住伸手朝著她的臉伸去。
她想證明世界上是不是真有一個這麼美麗的女子。
「二小姐你在幹什麼!」
白珍珠倉促的收回了手,磕磕絆絆道:「長姐臉上有一縷頭髮飄了下來,我想給她收回去。」
「哦。」香菱看著小姐側耳不小心耷拉下來的髮絲,麻利得給小姐收到耳後,收回了警惕的視線。
看著警惕收回的香菱,白珍珠卻沒了再留在這的心思,她壓抑著因為緊張不斷跳起的心跳聲,堪稱狼狽地逃離了這間院子。
伴隨著太陽的升起降落,青音整整昏睡了三天才醒了過來。
不過她也沒真睡,而是意識在系統空間裡看著這一切。
因為原身的身體太差,健體丹和美顏丹的作用就猛烈了些,這也是這些天她昏迷的原因。
「香菱」
喉嚨因為三天沒有怎麼進食,乾澀得不行。
一直守在屋內的香菱敏銳察覺了小姐微弱的聲音,喜不自勝地吸了吸鼻子:「小姐,你醒了。」
青音喉嚨有些疼,沒有再說話,隻是淺笑著點點頭。
配合著這兩天美顏丹作用下改變得有些大的那張臉蛋,猶如換胎脫骨一般。
雖然還和白珍珠相似,但青音這一張臉已經算得上高配版的白珍珠。
香菱這些天,天天照顧小姐,倒沒察覺出小姐的巨大改變,隻是覺得小姐比以前更美了。
「小姐,你剛醒來,肯定肚子餓了,我去人熬點好消化的粥來。」
青音乖巧地點頭。
風風火火的香菱走出去,又很快地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