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離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走來了這個地方,她原本是山下一個普通家庭的女兒,因為長得好,又能幹,四面八方都來向她家提親,隻不過她沒想到的是隻因為自己去裡街裡賣菜,就被一個富家公子看上,那富家公子性子高傲刁蠻,竟然想大街上強搶她做妾,要不是她爹爹付出不要命的態度才保住了她,要不然她真不敢想那日她會發生什麼,可自從那一日他爹爹的腿也被打斷了了,家裡沒了生計,又怕那富家公子的報復,爹爹連夜把她送到了道觀,她才免於災禍。
想到這件事,曾離心中更加痛恨那富家公子,也痛恨自己保護不了爹爹,也更加感謝主持,收留了她們一家住在道觀裡。
青音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看著這姑娘從開始說了一句話就發起了呆,她也不想打攪了她的心思,耐心地等著女子回過神來。
小月也不知道來人是幹什麼的,看小姐這麼鎮定,她也冷靜了下來,待在一旁一起等著。
等曾離醒過神來的時候就是兩雙盯著她的大眼睛,她神色一僵,想到在這些富人做出丟臉事的自己,就恨不得將自己埋起來。
青音也看出了她的不自在,笑了笑:「這位姐姐是知道那顆桃花樹嗎?」
有人搭話,女人自在了些,冷厲的語氣也溫柔了些:「嗯,那顆桃樹結不了果的,我在道觀待了那麼多年,這桃樹隻開花不結果。」
「真是神奇。」青音感嘆一句。
對著慌亂的女人,她也知道此人的不自在,讓小月裝了一包桃花糕送給女子才罷。
曾離走在回家的路上,看著手上被包好的一大包桃花糕,臉上陷入了沉思,她是怎麼走到了那小姐的院子,又怎麼白得一大包桃花糕的……腦海裡一片混亂,不一會兒,她就走到了自家屋裡,和她相依為命的爹爹正掐著地裡的花生剝殼,曾離顧不得思緒,上前阻止:「爹,你在家就好好休息,這些活我來做。」
「沒事,我這是腿斷了又不是手受傷了,這閑著也是閑著,做些活我也自在些。」老人有些精瘦,不過精神還挺好的,面容慈祥,他看著女兒很是欣慰,不過很快他就注意到女兒手裡的桃花糕。
「這什麼?你又買東西了?」老人擔心地看著女兒,自從那一事後,他對女兒的外出尤其是去縣裡就很是緊張。
曾離有些茫然,看到老人指的方向,才明白是手裡的桃花糕,她耳廓上添了一抹紅意,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是那位來道觀住的小姐送的。」
老人放心下來,他笑了笑,不同於女兒一棒子把富家貴族打死的道理,他見得更多,知道少數富家貴人也是有好人的。「看來那小姐是個好人啊,那小姐這麼客氣,咱們窮人不窮志氣,你記得炒些花生送過去,知道嗎,阿離。」
「嗯。」女人答應了一聲,沒有再說話,接過爹爹手裡的花生剝了起來。
下午,青音就收到了來自曾離的花生,不等她作出反應,女人放了花生就跑的背影怎麼看怎麼狼狽,青音啞然,她長得很讓人害怕嗎?
青音望向一旁站著的小月,很明顯,小月也和她一樣迷茫、不懂。
不過晚上青音也享受到了這碗炒花生,炸得恰到好處的酥脆,徹底地激發了花生的香氣,越嚼越香,讓青音不愛吃花生的人都吃了許多,吳嬤嬤感嘆道:「這手藝還真不錯,老奴還是第一次吃到這麼好吃的花生。」
小月埋頭苦吃,嘴裡塞著還不忘應聲稱是,這幅滑稽的模樣逗的青音和嬤嬤哈哈大笑,小院裡一下子就傳遍了歡快的笑聲。
有往有來,曾離竟成了青音在道觀第一個最熟悉的人,而她也成為了青音頭號的第一粉絲,誰要是敢說一句青音的不是,曾離能把人罵到羞愧暈厥,這樣戰鬥力強的曾離還惹了一開始關係好的幾個姐姐的嘲笑,不過她現在虱子多了並不在意。
因為曾離的媒介,青音她們很快自然地融入了這個道觀的大家庭。
而吳嬤嬤也發現自家的小姐越來越白、模樣也越發清秀,兩人並不當一回事,隻當是道觀的山水養人,特意還給道觀供奉的真人上了幾柱香。
第一年,青音收到的來自姨娘的信還比較多,差不多五六天一封,後面慢慢就到了一月一封,到後面幾年早就沒了的書信。
青音沒有說什麼,吳嬤嬤和小月也不知道為什麼姨娘那不寄信了,也不知道怎麼安慰自家小姐,隻好每天都用心地做各種好吃的安慰小姐。
青音無奈,但她知道事實,何姨娘在她離開的一年就懷了一個兒子,這大女兒不在身邊,時間自然會消退許多感情。
人就是如此,不管當初的感情多麼濃烈,伴隨著時間一切也都會淹沒在其中,慢慢消逝。
五年的時間一晃而過,林府的兩位小姐也都長成了大人。
「我跟你說這林府的小姐可是不得了,這林家的林夢雅大小姐才華出眾,這一首詩作的可是京城中的貴人都連連誇讚啊。」
「切,大小姐才華確實好,不過要論長相的話還是三小姐林何玉,長得那麼漂亮,又性格溫柔,誰要是娶了她可真是上輩子燒來的福氣。」
「我覺得林何玉小姐可以當值安慶縣的第一美人。」
「屁,連家的玉華小姐才稱的上第一美人,長得飄飄若仙,氣質更是出塵。」
「不行,那安家的安容小姐才是第一美人,我姑姑的兒子的表哥在安家當值,可是見過那美人的,那才是絕對的妖嬈嫵媚,她才是第一美人。」
「哎,不過這些美人都要去選秀了吧,也不知道哪個會留在京城。」一個書生打扮的年輕男子嘆了口氣說道。
爭吵的眾人也都陷入了愁惱的思緒,不再爭論安慶縣第一美人的位置。
而這一切也都落入了酒樓的包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