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揚起了腦袋,她想把嘴巴湊近小精靈尖尖的耳朵處,隻有對著這傢夥的耳朵喊叫,她的聲音才有威懾力。
可她的腦袋這麼一揚起,怎麼感到昏昏沉沉的呢?嗯,她趴在這地面上已經許久了呢,可能是因為這個,她的腦袋才不那麼清醒的。
翠兒的兩隻眼睛也在恍惚著,眼前的臉彷彿重影了一般,她怎麼看到了這傢夥的兩張臉呢。
就這張死魚臉就不要老在她眼前晃動了嘛,它就不能安靜的躺著嗎。
櫻的手臂慢慢地擡起,她很想一把按住那一張在眼前亂晃動的臉。
可櫻的手臂是輕輕地擡起卻重重的落下,啪嘰一聲,一記響亮的耳光好巧不巧的落在了小精靈的臉蛋上。
呃,她可沒想打它呢。
翠兒被突然的耳光聲愣了一下,好像那一聲也讓她瞬間清醒了不少,恍惚的眼神清亮了許多。
當她再看向小精靈時,那在她眼前重影的臉面已經沒有了,隻有小精靈的一張臉。
怎,怎麼回事?翠兒一臉懵逼的眨了兩下眼睛。
呃,她的眼睛一定是花了,她還是躺在這地面上太久了,不但身體要廢了,腦子都不靈光了呢。
不管了,還是快些把這傢夥叫醒吧,還是這個要緊。
翠兒正要把嘴巴伸向小精靈的耳根邊,沒料到小精靈正在慢慢地睜開眼睛。
剛剛的那一記耳光還是對小精靈起了作用,臉蛋上一陣火辣辣的痛感如電流般刺激到了小精靈已沉寂的內心深處。
誰?是誰那麼大膽敢動它藍精?它的臉蛋好疼呢,竟然敢打它的臉,它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它小精靈平日裡可不犯誰,但如果誰要敢先冒犯於它,那它可是會一報還一報的。
當小精靈睜開的眼睛正好對上那一張鳥嘴時,頓時白眼兒一翻,又閉上了眼睛。
妖,妖怪!有,有妖怪!妖怪在,在吃它的吧。
啊!櫻!芝芝!在下小精靈要與你們訣別了,這隻鳥妖一定會把俺吃得骨頭都不剩的,呃,好像俺的骨架也不是多麼好啃的呢。
反正芝芝啊,你能聽到俺的呼喚嗎,畢竟櫻還在困境中,俺是指不上了。
隻有你了,芝芝,不管俺在那鳥妖的肚子裡剩下了什麼部位,你都要剖開那鳥妖的肚皮,把俺的殘骨帶回精靈世界。
再前往精靈谷中,把俺種於那生命樹下。
不管怎麼樣,俺都是要回精靈谷中呢,芝芝,你一定要記住了。
哦,還有,俺跟你在一起時並不是故意招惹於你,俺隻是與你鬧著玩兒的呢,你千萬不要記恨於俺啊!
俺就指望你把俺帶回精靈谷了。
小精靈在心裡自我感動著,已經自編自演的把自己的身後事向還不知在哪裡的通靈芝交待了一遍。
可這時的翠兒並沒有注意到小精靈那早已睜開又突然閉上的眼睛,更不知小精靈內心的那一頓悲切的輸出。
她的眼睛隻盯著小精靈那尖尖的耳朵了,隻是她的嘴巴在小精靈的眼睛邊上晃蕩著。
這個傢夥的耳朵長得還挺奇怪的,她怎麼找不到這傢夥的耳朵眼兒呢。
在哪裡?在哪裡呢?翠兒沖著小精靈的整個耳朵看了又看,眼神中充滿了焦急之色。
原來翠兒一直在找著小精力的耳朵眼兒,她以為這傢夥會跟自己一樣,耳朵都有個眼兒呢。
嗯,這傢夥就沒有耳朵眼兒嗎?那它怎麼能聽到說話聲?
翠兒眨了眨疑惑的眼睛,不對,怎麼可能?一定是她沒有找到。
身為一隻鳥的自己都有耳眼兒呢,這個傢夥不可能沒有,她要再好好的找找看。
不然,她怎麼喊這傢夥醒來呢?本來她翠兒的嗓子已經成了這般不正常的模樣,在喊上那麼幾句,這傢夥還聽不到,那豈不是白費她的嗓子了。
翠兒開始動起手來,對著小精靈側面一處的耳朵就上下其手,耳蝸裡,耳根兒後,耳尖兒那兒都統統摸了一個遍。
小精靈雖然內心的恐懼已到了冰點,可它此刻的腦子是清醒的,在它還沒感覺到身上有什麼異樣時,耳朵上卻傳來了一陣瘙癢。
這,這就是被吃掉的感覺嗎?好像並沒有什麼疼痛感呢,如果這般,那被吃掉就吃掉吧。
俺還以為是多麼撕心裂肺的疼呢,能讓俺疼得大叫個昏天暗地呢,不過隻是有點兒癢癢而已。
嗯,也許這鳥妖跟它遇到的那些個兇神惡煞的魔怪不同,就算把俺吃掉也是溫柔的對待呢,而不是如那惡魔一般一口就要把你吞噬殆盡。
小精靈又在自以為是的自我剖析著,直到耳朵上由原來的一陣瘙癢變成了一陣疼痛。
啊,不對,疼,還是疼呢。
這鳥妖一定在吃俺的耳朵,好似要把俺的耳朵與俺的腦袋撕裂一般。
小精靈此刻再也禁不住那疼痛的折磨,「啊!放開俺!放開俺啊!不要吃俺啊!」
小精靈猛然間睜開了眼睛,大喊大叫著,雙手也在胡亂地扒拉著,瞬間把一旁正愣神的翠兒扒拉到了一邊。
「呃……」翠兒頓感身體像散了架般又趴倒在了那裡,可她的眼神卻沒有離開此時又蹦又跳又喊又叫的小精靈。
這,這個傢夥這般的活躍,壓根兒就沒有什麼事,那它怎麼會暈倒了?還暈倒在她翠兒的面前?
翠兒忍著體力的不支緩緩地向小精靈伸出了一隻手臂,她想讓小精靈拉自己一把,可那小精靈就像得了失心瘋一般隻顧在那兒亂喊亂叫著。
翠兒見此,一臉懵逼,又實在無語極了。
她翠兒就不能運氣好點兒嘛,她在這魔界遇到的都是一個個的什麼奇葩?
先是那個魅,也不知到底是敵是友,說敵吧,魅一次次的救自己,說是友吧,一次又一次的倒黴事都是跟那魅有關。
反正無論她是在險境中醒來還是在那個老太婆的秘境中都能見到魅的身影。
尤其是在那擁有著一雙紅眼睛的可怕的魔鬼面前,魅還總是帶著她翠兒,不知她十分懼怕它那主人嘛。
哼,魅就是故意的,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