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一輪皎潔的明月掛在天際,給漆黑的大地灑下了一片銀光。
一塊假山石旁。
一襲紅衣在夜色的襯托下顯得格外妖艷,及腰間的發色與黑夜融為一體。
邪魅的眼神看向假山石旁一大一小的兩個女孩,是櫻和香兒。
「咳咳......」
「該死!」
他低下頭一隻手撫著起伏不定的胸口,微微喘息著,而這隻手已經成了骷髏的樣子。
「本尊該回去了,療完傷,再來尋你。」
他看著自己已經乾枯的手指,再看看假山處昏迷的櫻。
「嗯......這絲白......色的氣體?」
在他看向櫻的那一刻,發現櫻的腦門兒處有絲白色的霧氣,似隱似現的。
櫻這時的臉色煞白。
「難......道是在地宮時那水晶棺裡的毒氣入侵了她的體內?」
他的眼神一個冷冽,接著俯下身去,用自己的腦門兒抵著櫻的腦門兒。
一束紅色的光暈映在他們的腦門兒處,不知嘴裡在念著什麼。
不一會兒,櫻的腦門兒處的白色霧氣不見了,櫻的臉色也漸漸地恢復了紅潤。
看著櫻恢復了正常的氣色,他眼神一眯,隻見那團白色的氣體進入到了他的體內。
他氣定神閑地閉起眼睛,不到一會兒功夫,猛地又睜開了眼。
「哈哈!真是好東西!哈哈!」
看來他不但能吸血,還能吸入毒氣,這些都是他療傷的聖品。
墨色的髮絲在夜風中飄揚,黑色的眼睛望向明月。
這是他在人間幻化的模樣,不知這時他在想些什麼。
剛要準備離開,忽然又想到了什麼。
於是一個瞬移到櫻的身旁,那隻骷髏般如鷹爪似的手往櫻的眉心處一指。
一個紅色的光暈在櫻的眉間繞啊繞,稍縱即逝。
隨後,櫻的腦袋微微一個傾斜,接著吧唧吧唧小嘴巴,酣然睡去了。
「還是忘......了吧,本尊的食物,等本尊療傷回來,再去吃......你這個小傢夥。」
他望向櫻的眼神帶點玩味兒的神情。
接著一個轉身,一束紅光嗖地一下沖向黑夜深處。
「師......父在閉關中,我不能擅自行動,這可如何是......好!」
昏暗的禪房裡,冷月對著燭光皺著眉沉思著。
「啊!去找找老仙翁如何?」
小精靈在旁邊拍打著翅膀問著冷月。
「不......好,老仙翁更難尋到,誰知此刻去哪裡雲遊去了。」
冷月搖了搖頭道。
「有關師兄的事情,還是找師父的好。」
「我說冷月,你別婆婆媽媽的好吧,你師兄就這麼厲......害嗎,你和我還不能對付嗎?」
「不是師兄有多厲害,是我感覺到了這個寺院裡有別的可怕的力量,我們還是小心為好。」
「唉!真是白去天宮跑了一趟。」
「你師父早不閉關晚不閉關,需要他的時候閉關,真是掃興!」
「嗯?不得無禮!」
說著冷月嗖地一下,抓住小精靈的翅膀。
「小小精靈,不得......無禮!」
「又抓本精靈的翅膀,你才是無禮,反正俺是不無禮也無禮了,看你想咋的吧!」
冷月不理它繼續抓著它的翅膀。
「嗯......什......什麼味道?好......好像是櫻的氣味,啊!我能感覺到櫻了!」
冷月一聽,急忙放開小精靈的翅膀。
立馬用手指在自己的眉心處一比劃,隨即閉上了雙眼。
隻見眉間出現了一道金色的光暈,過了一會兒,又猛地睜開眼睛。
驚喜道:「櫻兒,是櫻兒,我感應到櫻兒就在附近,好像是那座我們去過的亭子處,快!」
說著咻地一下,一金一藍兩道光消失在禪房中。
寺院裡後山的亭子處一道金光閃現,出現了一個偉岸一襲白衣銀髮的男子。
隨後一道藍光又一閃現,一個會飛的小東西即刻出現在了男子的身旁。
他們焦急地在尋找著什麼。
鈴......鈴鈴鐺......
是櫻身上的鈴鐺聲,小精靈耳尖地聽到了櫻的鈴鐺在鈴鈴地作響。
小精靈一個轉身,此時的它兩眼放光,瞅見了假山旁的櫻。
原來櫻躺在那裡也不知道在做著什麼夢,在不停地翻滾著。
小腳丫來回倒騰著,都快滾到假山旁的小池塘邊上了。
小精靈嗖地一下飛到櫻的旁邊,大叫道:「櫻,櫻!你怎麼會在這裡的啊?」
冷月一個閃現也來到了櫻的身旁。
一把抱起在地上正在打滾兒的櫻,憐惜地叫道:「櫻兒,櫻兒!」
看到櫻的情景,冷月和小精靈對看了一下,疑惑著櫻到底發生了什麼。
「嗯?什......什......麼氣息?」
小精靈警覺起來,
「好似人......類的氣息?」
冷月也察覺到了異樣,抱起櫻在附近尋找著。
一個粉色的身影展現在他們眼前。
冷月一個眼神,小精靈立刻飛到假山後仔細一瞧。
疑惑道:「這......這是......是誰?怎麼是一個少女,在這裡躺著做什麼呢?」
冷月快速地跟過去,看著眼前的粉衣少女,沉思了片刻。
「先帶回去再說。」
又給了小精靈一個眼神。
冷月咻地一下,消失了。
隨後,隻見小精靈發出了一道藍色的光芒,把粉衣少女罩住。
粉衣少女隨著藍光慢慢地縮小著,化成了一道藍色的光圈,飛入了小精靈的翅膀下。
完畢後,小精靈微微一笑,滿意地點點頭,隨即一道藍光閃爍,瞬間也不見了。
回到禪房後。
「櫻兒......櫻兒,醒醒,醒醒!」
冷月一遍遍地呼喚著櫻。
小精靈小心翼翼地把藏在自己小翅膀下的粉衣少女幻化出來放在禪床上。
又飛到了冷月身旁。
焦慮地看著櫻。
「這是怎......怎麼回事啊?櫻怎麼會突然間出現在假山那裡的,真是可......疑啊!」
冷月聽罷小精靈的疑惑,緩慢地走到燭火前坐著,思索著。
小精靈沒有聽到冷月的回答,又急忙飛到他的身旁,再次提出疑惑之處。
「哦,還有,還有,這個粉衣少女又是誰呢?」
「怎麼跟櫻離得這麼近,她倆都躺在那個假山處,會是誰把她們丟在了那裡。」
說到此,小精靈又搖了搖頭。
「嗯!不對,櫻不會讓自己這樣慘兮兮的呢!」
「櫻是個什麼樣子的傢夥,它還不知道嘛,它可太清楚不過了。」
「櫻是不會讓自己吃虧的,更別說讓別人把她丟在那裡了。」
「除......除非櫻不知情。」
「至於這個人......類嗎,它就無法解釋了。」
這時,冷月默默地來了一句。
「等櫻兒醒來吧!我看櫻兒沒什麼大礙,至於這個少女,你去看看,她是不是中毒了。」
小精靈一聽立馬去看了看躺在禪床上的少女,小精靈微閉著眼睛。
一對翅膀在少女的臉龐上拍了拍,藍色的星光點點如繁星般灑落。
不一會兒,沒有血色的少女臉龐上也漸漸地紅潤起來。
「還好,還好,隻是昏迷了,並沒有什麼中毒的跡象。」
「隻不過她是人類,身體顯得比較虛弱而已。」
「嗯!好!等她們醒來再說,你要保護好她們,我去去就來。」
「嗯!」
小精靈點了一下頭。
冷月交代完,咻地一下,一道金光不見了。
冷月走後,小精靈飛到櫻的臉蛋旁仔細地瞧著櫻。
看著櫻一身髒兮兮的衣衫,還有憔悴的臉龐。
憐惜地道:「這些天不見她,還有點想她呢,不知櫻這些時日都遭遇到了什麼?」
「唉!誰叫她那麼頑皮的,這次也是個教訓吧!希望她以後會老實些,櫻會......嗎?」
小精靈安靜的待在櫻的身旁喃喃自語著。
一道金光閃現在一座比較大的禪房旁,冷月的身影出現在了禪房的窗欞邊上。
還沒等冷月站住腳,一個沉穩的聲音響起。
「師弟既然來了,為何不進來,是要讓師兄我請你進來啊!哈哈!」
「師弟快請進室內喝杯茶,哈哈!」
說完洛澤穩重地走了出來,笑眯眯地看著冷月。
冷月一聽驚訝於洛澤師兄現在的法力。
「他才剛......到啊,師兄就察覺出來了他的存在,他也是精修百年了啊!」
「師兄現在這麼厲害了嗎?」
冷月心裡一陣嘀咕,本來隻想過來探探情況,哪知已經打草驚蛇了。
「唉!硬著頭皮演吧。」
冷月內心腹誹著。
「呵呵!洛澤師兄到是快啊!還沒等師弟我拜見呢,就知道是師弟我來了,呵呵!」
「師弟這麼晚叨擾了,本想在師兄這討杯茶吃,呵呵!不知打擾師兄禪修了沒有?」
「師弟這是哪裡的話,師兄我這幾日太過忙碌了。」
「本來忙完這一陣兒,去找師弟下棋去的,這段時日有點怠慢師弟。」
「師弟可不要埋怨師兄我才是啊!哈哈!」
「洛澤師兄哪裡的話,師弟我還嫌麻煩師兄了呢,沒打擾到師兄才......好!」
「呵呵!快請......吧!師弟,我們正好閑聊閑聊。」
說著洛澤把冷月請進了他的禪房,倒上香茶。
趁洛澤倒茶之際,冷月環顧了一下洛澤禪房的四周。
簡樸的擺設,一茶桌,一禪床,很是普通,感覺不出來有什麼不適之處。
忽然眼神一凜,一堵白牆掠過眼底。
「哦!呵呵!師弟請喝茶!」
「呵呵!洛澤師兄今日怎麼這麼客氣呢!」
「我們還是隨便點好,就像咱們曾經一起修道一樣就好。」
洛澤聽罷愣了一下,立馬笑道:「呵呵!好!好!」
冷月語氣一轉。
「哦!對了!師兄!那位婦人的女兒找到了嗎?」
「這兩日也沒聽你提起,師弟我也不好問,畢竟師兄說這是你的地盤你自己來辦。」
聽後,洛澤微愣了一下。
「哈哈!什麼地盤不地盤的,咱們可是師兄弟啊,同在一個師父門下修過行的。」
「不是不讓師弟管這趟事,是怕師弟太過操勞了,師兄我來查就好。」
「好,好!師兄費心了。」
「那可有消息?」
「呃!呵呵!有,有!」
「師兄我派去的兩個小沙彌回來稟報說,是有香客看到一個小女孩跑出寺院外玩去了。」
「我聽後,怕有什麼危險,趕快又讓幾個小沙彌去寺院外找了,還沒回呢!」
「找到了立馬通知師弟你,好讓師弟放心。」
「哦!那就好!那就好!有消息就好。」
「那位婦人怎麼樣了?也好點兒了嗎?」
「嗯!我派了兩個小沙彌在照看著她,就在離這兒不遠處的那座禪房裡修養著呢。」
「哦!還是師兄想得周到。」
「那師兄,師弟我就不打擾了,已經叨擾師兄有些個時辰了,師兄早些休息吧。」
「不妨事的,師弟再坐坐吧,咱們敘敘舊,畢竟有百年沒見了吧。」
「啊!真是過眼雲煙啊!咱們都有這麼久了嗎?」
冷月一陣感慨。
「是啊!師弟。」
「呵呵!師弟一直還在修鍊仙術呢?」
「嗯!秉承師父的教誨,一直在精進中。」
「哦!師......父他,還好吧?哪天有機會,為兄我可要跟師弟切磋切磋哦!」
說到師父二字時,洛澤頓了一下。
「哈哈!沒問題啊師兄!那先就這樣吧!咱們改日再敘,師兄早些休息吧。」
「嗯!好的!那為兄就不多留師弟了,你也早些休息。」
「告辭!」
冷月趕忙轉身消失在洛澤的院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