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
冷月一襲白衣筆直地站在禪房前的院落裡,時不時地一聲聲嘆著氣。
「冷月,你為何不停地嘆氣?」
小精靈飛到冷月的身旁,不解地問著冷月。
「唉!我是在為師兄嘆氣!」
冷月說著又嘆了一聲。
「有因必有果,洛澤做了什麼,自有他的因果報應。」
「凡事自有定數,你又何必為他人自苦?」
小精靈緩緩地勸誡著冷月。
腦袋裡卻出現了百年前洛澤在天宮瘋魔時跟冷月的師父,還有眾長老們大戰時的情景。
不禁感嘆道:「記得百年前,洛澤為了一個女子不惜跟你的師父鬥法。」
「那可是精心教養他的師父啊,一點兒也不念師恩。」
「為了一個女子大打出手,這種劣根性還修什麼道什麼仙的,你師父也是眼瞎了。」
「哼!幹嘛要從沼澤地把他弄回來,結果養了個白眼兒狼。」
「唉!師兄一開始不是這樣的,他是情深不知從何時起。」
「遭受的打擊太大,不知如何發洩自己的憤怒,所以瘋魔了。」
「幸虧師父當時阻止的及時,用波羅念咒壓下了師兄的心魔,否則不堪設想。」
「師父懲戒師兄下凡在人間修行,不得再入天宮。」
「沒想到師兄又入了佛門,以為佛的力量會感化到師兄,能使得解脫。」
「沒想到師兄不知悔改,更加做出了不可思議的事情。」
「你明日,先保護著櫻和那位小姑娘。」
「我們離開這裡後,就在這個寺院山腳下的村莊裡落腳。」
「到時,我再想辦法仔細地探一探這座佛寺,到底是怎樣一個別有洞天。」
「啊?你還要打探啊?別又讓洛澤抓到,到時不好脫身啊!」
「洛澤師兄也是師父心裡的一根刺,師父對師兄很是痛惜。」
「百年來不曾提起,可師父心中是一直在挂念師兄的,畢竟是親手培養的。」
「這就是為什麼我下凡,首先來人間的原因,就是來看望師兄的。」
「沒成想,沒成想,唉!不能再讓師父操心了。」
「也不能再讓師兄繼續沉淪下去,該......結......束了。」
冷月望著月光娓娓道來。
「好吧,好吧!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我回屋去看看櫻。」
「你也別在夜色下久站了,快點回禪房吧。」
「明日我們就要離開這兒了。」
小精靈說罷飛回了禪房。
冷月嗯的一聲,隨即給小精靈擺了擺手。
「呵呵!真是無憂無慮啊!真希望櫻永遠都這樣無憂無慮的。」
「那多好啊!呵呵!睡吧,睡吧。」
小精靈看著櫻已經四仰八叉地躺倒在禪床上睡著了,還打著呼嚕兒。
看著櫻酣睡的模樣,自己也不時地打了一個哈欠。
快速地變成一朵小蘭花嵌在櫻的髮髻上也睡了。
「這幾日不見了櫻,覺得好久沒聞到櫻發間的香氣了,還是櫻這裡舒服啊!」
小精靈呢喃著。
這時,冷月也回來了,看著櫻和小精靈都睡下了。
他輕輕地走到小姑娘的床邊又檢查了一番。
「嗯,沒什麼大問題,應該再過兩日,就醒來了,她的身體太虛弱了。」
冷月輕聲地說著,來到窗前的燭光旁,輕輕地坐下。
然後看向逐漸快要熄滅的燭火,不知在思考著什麼。
天剛蒙蒙亮,冷月猛地睜開雙眼,一束金光劃過,冷月消失在了禪房裡。
隻剩下已經熄滅的蠟燭,還有正在熟睡的櫻。
小精靈先是感覺到了動靜,先看看櫻還在酣睡,但卻不見了冷月,現下已明了。
接著望向外面的天空,眨巴眨巴眼睛,看到天空還沒大亮。
「還是在眯一會兒吧,想必冷月還需要一些時間與他師兄告別呢。」
說著趴在櫻的鬢前睡去了。
一道金光閃現,冷月出現在了洛澤的禪房門前。
「奇怪?為何禪房的門關閉著,師兄還沒起來嗎?」
冷月見洛澤的禪房門緊閉著,疑惑師兄應該上早課了,怎麼沒有一點兒動靜呢。
「那我這時候應該去敲房門呢,還是在這裡等著師兄?」
冷月躊躇不定。
「還是要禮貌些,那就等著師兄吧!反正天色還早,貿然打擾也不太好。」
冷月思考了一會兒,於是決定了還是在院子裡等候師兄。
這時,禪房的後方出現了一個黑衣人。
隻見這個黑衣人看見庭院中的冷月後,在那種詫異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淩厲。
一個閃現黑衣人瞬間不見了。
吱呀一聲響,洛澤的禪房門打開了,身著一身樸素僧袍的洛澤正要走出房門。
一擡頭,看到了正在庭院中等候著地冷月。
連忙上前道:「哦?師弟,是什麼時候來的?在這裡做什麼?」
冷月趕忙回道:「師弟我來的早些,看師兄還沒起來,故而在這庭院裡等候師兄。」
「呵呵!師弟敲一下門就是了,何苦在這兒等著呢!師弟找我有何事嗎?」
「哦!是的,師兄,師弟我在這裡已經叨擾多日了,該離開了,特此過來向師兄告辭。」
「啊!這麼快嗎,你還沒來幾日呢,再多住些時日吧,咱們師兄弟好好敘敘舊。」
「都怪我這幾日太過忙碌,沒顧得上跟師兄多聊聊。」
「無妨師兄,師弟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去處理,所以必須要離開了。」
「等忙完,再來找師兄喝茶。」
「哦!師弟還有其他的事情,那師兄我就不多留你了,咱們改日再敘。」
「師兄忙你的吧,師弟我就此告辭!」
「那師兄我就不遠送了,一路平安,咱們後會有期。」
「好的,師兄多保重!告辭。」
說罷,冷月一拱手,隨即走出了洛澤的院落。
看著冷月逐漸快要消失的身影。
洛澤原本帶有笑意的眼神裡立馬轉變成了暗色的小火苗。
兇狠狠地看著冷月偉岸的背影。
「如何,如何?洛澤答應了嗎?」
小精靈看著回來的冷月,顯然沒有了睡意,焦急地問著。
「嗯!你叫醒櫻,立刻就走。」
「好嘞!哈哈!」
「櫻,櫻!快起來,快起來了!咱們該走了。」
「哎呀!哎呀!再讓我睡會兒嘛,再睡會兒。」
小精靈見狀有些無奈地看向冷月。
冷月看了一眼賴床的徒兒,快速地走向前去,三下五除二地一把拎起櫻。
隨後給了小精靈一個眼神,小精靈會意後。
一束藍光把香兒縮小了藏在了自己的小翅膀下。
冷月和小精靈對視一眼,一道金光和一道藍光閃爍一下,他們消失在了禪房裡。
寺院裡最高的塔頂處站著一襲黑衣的洛澤,他的衣角翻飛。
淩厲的眼神看向那兩道從寺院裡飛出去的金光和藍光,嘴角處露出冷厲地一笑。
冷月他們出現在了山腳下的一個小山村裡,這個小山村無名無姓。
但集市上有許多熙熙攘攘,來來往往的人群。
「哇,哇!也太好吃了吧!」
櫻大口大口地吃著眼前桌子上的飯食,可師父冷月看起來像是食之無味。
變成小蘭花的小精靈鑲嵌在櫻的髮鬢前,由於是在人類的村子,它不能現身。
隻能瞪著兩隻大眼睛,眼巴巴的看著桌上的飯食,也吃不到嘴裡。
露出一副哀怨的神情。
「櫻兒,你跟小精靈乖乖地待在這裡,哪裡也不許去。」
「還有,香兒大概快要醒來了,你要照顧好她,聽到沒?」
「師父還有些事要辦,不過,去去就回。」
冷月叮囑著櫻。
這家飯館的二樓是住宿的地方,他們暫時在這裡安頓了下來。
香兒還在樓上的房間裡躺著,冷月很不放心。
「好的,好的師父,聽到了,聽到了!」
櫻隻顧著眼前的食物了,根本沒把師父的話放在心上,她是一隻耳朵進另一隻耳朵出。
冷月看著貪吃的徒兒,搖了搖頭,又給了櫻鬢前的小精靈一個眼神。
小精靈眨巴眨巴兩隻大眼睛會意著。
冷月這才放下了心。快速地離開了飯館,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人群中。
今晚的青照寺裡,僧人們還在大堂裡念著經文。
冷月一襲白衣在佛寺的屋頂上矗立著,看向不遠處洛澤的禪院,眼神一沉。
一道金光閃現,嗖地一下站在了洛澤的院落裡。
非不得已,他還是運用了靈力。
他當時在喝茶時,就注意到了洛澤禪房裡的一堵白牆。
顯然跟周圍的牆面不是一個色澤,他很想去探探裡面有什麼玄機。
一縷金色的光圈進入到了洛澤的禪房裡,看到洛澤躺在禪床上已睡下。
金色的光圈在洛澤的身旁先是繞了一圈,感覺沒什麼可疑之處,才現出原身。
是冷月。
冷月站定後,看了一眼熟睡的洛澤,直奔那堵白牆而去,冷月剛要走近想先探一探。
「師弟,你這麼快就回來了,是想師兄了嗎?」
聽到洛澤的聲音,冷月獃滯住了。
「呵呵!師弟還是跟我們最初跟著師父學道時候一樣,總想偷襲我的宮院。」
「但總是被師兄我逮個正著,百年過去,依然如此,你真是不長進啊!」
「呵呵!師兄沒睡啊!師弟這麼晚來打擾到師兄了。」
「本來看著師兄正在熟睡,正要離開呢!呵呵!」
冷月趕快轉換著腦子想著應對之策。
如今的師兄,他的法力竟然比自己強那麼多,他有點失策了,他大意了。
「呵呵!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當我是你四歲的徒兒呢。」
「你為何如此多管閑事,雲遊四海,豈不暢快!何來勞神管我這裡的閑事?」
既然撕破臉了,冷月也不裝了。
「師兄修佛修得是什麼?」
「我修得是什麼佛,何用你來操心?」
「你的那個小徒兒應該給你說得不少了!」
「我已經放了你們一馬,為何不珍惜,又來做什麼呢?」
「哦!你知道師弟我今晚來做什麼?」
「嗯,你不就是想看看白牆裡面是什麼嗎?」
「你在我這裡喝茶時的眼神以為我沒看見嗎,你快把我這間禪房瞅出一個洞了。」
「那現在,師兄我就讓你看!」
洛澤手一揮,白牆的門緩緩地打開。
冷月一瞧,趕快走了進去。
原來是一個房間,裡面掛的全是師妹的畫像,冷月望了門外的洛澤一眼。
「你竟然癡迷到了這種地步,唉!」
「那又怎麼樣!關你什麼事,這是我的私事,與你無關。」
「快把你要找的人帶走,再不快點,我怕我會後悔。」
「到時師弟你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冷月一聽,有些詫異。
「他要找的人,他要找的什麼人。」
冷月再次仔細看了看這個四面都是師妹畫像的房間。
角落裡好像是有個人影,冷月立刻走向前去查看。
「是,是那個婦人,不過她已昏迷。她原來在這裡,怪不得他怎麼找都找不到。」
「你帶上這個婦人快點走吧,別再來了,念在師兄弟一場,我不與你計較。你走吧!」
冷月聽著洛澤冰冷的話語。
「師兄真得變的他都不認識了,怎麼感到那麼陌生。」
「先把婦人帶走吧,她的女兒還在客棧裡呢,之後再做打算。」
咻地一下,一道金光閃爍,冷月消失在了密室。
「冷月,這是師兄我最後一次放過你。」
洛澤看著冷月消失在密室裡,眼神中寒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