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白衣謫仙般的冷月傲立在倉的面前。
嗯,這般仙姿才不辱櫻的師父之名。
不知為何此時倉的心裡有一團小火苗想要竄出,這是嫉火嗎。
不,他堂堂一魔界魔尊,他會嫉妒誰,誰又配他嫉妒。
簡直是笑話。
倉又瞄了一眼冷月那清冷如明月般的灼灼仙姿,又看了看自己,相比之下自己這魔的樣貌是有點暗淡了些。
不過,他可是魔界的魔尊,一界霸主,別說眼前櫻的這個師父了,就是仙界的那些個老頭兒見了他都要顫抖一下。
「哼,不過如此爾爾。」倉輕蔑地看了冷月一眼道。
「把我徒兒交出來,我即刻離開。」冷月依舊淡淡地道。
「你的話太多了,本尊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倉掏了掏耳朵,微皺著眉頭道。
「你這魔物應該知道與仙界為敵,要付出怎樣的代價,你一魔界尊主應以大局為重,怎可因一點小事引起沒必要的爭端,我好言相勸,望你好自為之。」冷月緩緩地道。
冷月還是想努力一番,並不想跟這魔物打鬥起來,聽他自稱本尊,想必就是這魔界的王了。
怪不得魔氣如此強大,要是與這魔物不停地這樣爭鬥下去,也會是兩敗俱傷。
不如能勸解就勸解幾分,隻要這魔物把櫻兒歸還於他,至於其它也不會深究了,眼下也不是時機,他也就當從來沒來過魔界,也沒見過這魔界的新王。
「呵呵,煩死了,又是那些老頭兒的一套說辭,本尊最煩你們瞎叨叨了,本尊的腦子有那麼好洗的?什麼那個大局這個觀念的,本尊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哪有那麼多的歪理邪說!」
倉赤紅的眼眸眯起,不屑地道。
當冷月聽到倉嘴裡的那些老頭兒時,銀眉微微挑起。
這魔頭所說的那些老頭兒是誰,好似我說得話他都聽過一樣,可我和他明明是初見。
要不是這魔頭是這魔界的王,我冷月是斷不會說出這些言辭的。
冷月嘴唇微抿,一點兒也想不通這魔頭的話裡有話,總覺得自己的腦子現在漏了一拍,是他錯過了什麼,還是有什麼事是他不知道的。
千年來,仙界一直平靜祥和,師父一直閉關從來也沒與他說起過什麼,老仙翁也是如此。
要不是他把櫻兒從天宮花圃園帶出來惹下那麼多是非,別說是這魔界了,就連那妖界他也不會輕易踏足的。
其實當初去妖界也隻是會會那條老龍,至於人間他也是去看看洛澤師兄,什麼遊歷不遊歷的也隻是出去閑逛的借口罷了。
他也是不想待在那沉悶的天宮,隻守著師父還有老仙翁他們,百年來的諄諄教導讓他頭昏腦漲,好不容易在機緣下有了櫻兒這麼個小徒兒,他才有了些許樂趣。
「唉。」冷月想到這裡輕嘆一聲。
罷了,他也不管這魔頭說得是什麼意思了,隻要他把櫻兒放了就行了,他冷月隻在乎櫻兒。
冷月轉過來一直側著的身體,擡頭看向正不知在思考著什麼的倉。
這魔頭是不是有在考慮他所說的話了,但願這魔物識趣些好讓他把櫻兒趕快帶走。
倉確實在思索著,可卻不是冷月想得那般。
看來他隻是想帶走櫻,並沒有與自己打鬥一番的意思,否則不會一直用言語在這裡周旋。
可是怎麼辦呢,本尊是不會把櫻放走的,隻會把她牢牢的禁錮在自己的身邊,永生永世。
倉赤紅的眼眸再一次妖冶起來,看向正在盯著自己的冷月,邪笑道:「呵呵,本尊說過沒有見過你的什麼徒兒,你要怎樣才離開魔界呢?」
倉一個瞬間移動出現在冷月跟前,薄如蠶絲的沒有一絲血色的嘴唇湊近冷月的耳朵,道:
「本尊不介意動用武力,但記住,你與本尊的打鬥是由你挑起的,是你先闖入了本尊的魔界,你隻身來到魔界,恐怕已犯了你們那仙界的仙規了吧,還在這裡跟本尊說什麼大局,本尊看你這是私心,你為了你那徒兒不惜闖入魔界與本尊對抗,你說,是你犯了各界的規矩還是本尊影響了什麼大局?」
見冷月不語,倉又接著道:「千年來,為了維護各界的平衡,各界都有各自的界規,這些本尊都知曉,一直安守魔界,可你這仙界尊者不請自來,意欲何為啊?」
倉一字一語的冰冷言辭衝擊著冷月的感官。
這魔頭竟倒打一耙比他還能說,看來我冷月是小看了這魔物,這犀利的言語不愧是魔界的王。
冷月眼神一個淩厲,道:「我說了,我是來找徒兒的,要是我徒兒沒在你這魔界,我斷然不會踏足魔界一步。」
「呵呵,真是迂腐,本尊的話你是聽不懂嗎?果然是來自仙界,跟那些個老頭兒如出一轍,一樣迂腐無知。」倉邪笑著帶著鄙視道。
「什麼?這魔頭說得那些老頭兒竟是師父他們。」冷月訝異地喃喃道。
冷月這才聽明白了這個魔頭的話,他所說的那些老頭兒是師父他們,這魔頭怎可這般詆毀師父。
「你這魔頭,不得無禮!」冷月怒道。
一道金光不知何時釋出擊向了倉的身體,一道黑光閃爍,倉頓時消失在了冷月的面前,那道金光直接擊了個空。
「哼,這就是所謂的仙道,趁本尊沒有防備,暗自偷襲,嘖嘖,這等小伎倆,是本尊高看你了。」
隻聽見倉戲謔的言語環繞著冷月頭頂上方的周圍,不見其面。
「你這魔頭,快還我徒兒,否則別怪我冷月屠了你這魔界!」冷月再次怒道。
冷月實在忍不下了,他一退再退,這魔頭就是冥頑不靈,不但不放櫻兒,還出污言穢語辱他師父。
一忍再忍,無需再忍。
他冷月定要用盡全力讓這魔頭乖乖的交出櫻兒。
突然,冷月的周圍冒起了團團的魔氣,這時的冷月並沒有立即行動,隻是靜靜地站立其中,看這魔頭想耍什麼花招。
他冷月這千年來也不是白修鍊的,就算打不過這個魔頭,也不會讓這魔頭輕易地拿捏他。
竟敢在他的面前詆毀他冷月的師父,還是自己太忍讓了,與魔對抗,怎可用君子之禮。
魔就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