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梁南對峙
少女身子還未移開,少年猛地一把拉過她,似乎未用一絲力氣,輕鬆抱起她,將她扔在卧榻。
她直直對上他的眼神,隻覺少年眼底細碎的柔光變得幽深,像是要咬碎她一樣。
穆錦安想要起身,被他一把扯開身前衣衫,少女的肌膚立馬泛起紅暈,她的眸子儘是羞澀。
隻覺身前一股寒意襲來,他俯身壓在她身上,她又覺身前沒那麼冷。
李懷瑾寒潭般的眸子盯著她:
「到底寫了什麼,為何不讓我看」
穆錦安心存僥倖,想要矇混過關,假意攀上他的脖頸,哄著他:
「他說給你解毒,讓我回頭給他做好吃的,以作答謝」
李懷瑾不顧腿傷,壓緊她的身子,不讓她反抗,少年聲音凜冽:
「我想你」
「你敢騙我」
穆錦安眉眼閃動,驚慌失色:
「你說你沒看,你不是也騙我?」
李懷瑾氣沖沖道:「這能一樣嗎」
穆錦安氣著道:「如何不同?都說要靜養,你還敢抱我,還敢扔我」
不待她說完,少年滾燙的唇間貼上她唇,她口中飴糖被搶走,香氣縈繞在兩人口中,他第一次覺得飴糖這樣好吃。
他吻的愈發用力,她的身子溫熱,隻覺他的手不斷遊走。
少女脖頸,右肩那顆硃砂痣也沾染上飴糖的香氣,呼吸聲越來急。
她纖細瓷白的手摟著他的背,隱約感覺到他堅實的肌肉,身上有什麼..:
「懷瑾,硌得慌,你鬆開我」
李懷瑾臉頰埋在她身前,少女的香氣讓他沉迷不已,他忍了下來,握在她肩頭的手背幾根淡青色的經脈,他臉頰滾燙,緊緊貼著她。
穆錦安摸著他的髮絲,頭皮都是滾燙的,又挪了挪身子,手不斷摩挲在他的後脖。
少年磁性壓制的聲音讓她不敢反抗:
「別動」
她手緩緩放開,兩人就這樣靜靜貼在一起,一句話都未說,一會兒,她覺沒那麼硌,身子也逐漸降溫。
李懷瑾從她身上挪開,裹嚴實她身前衣衫,他側躺在卧榻,濕漉漉的睫毛,遮住眼底的自卑,好久才開口:
「你開始嫌棄我的容貌,在我未受傷前,我比他俊俏」
「也嫌棄我的腿,我以後或許不能背你抱你,跑著奔向你,會變成廢人,配不上你」
穆錦安覺他現在很愛胡思亂想,和以前吃醋不同,以前他吃醋,依然身姿挺拔,眉眼自信,勝券在握。
現在的他,眼眸深處隻有驚慌,黯然與自卑,他自己也知被兵箭射穿脛骨,很難好起來。
穆錦安摟緊他,聲音有些哭腔,安慰著他:
「懷瑾,我是怕你吃醋,我想讓表哥來為你醫治,更怕你一蹶不振,從此消沉」
李懷瑾一言不發,臉頰上的紅痕時不時灼燙疼痛,南宮禦並沒有為他完全解毒。
他現在每次靠近穆錦安,依然會心竅疼痛,絕情蠱還未消散。
依稀想起那夜在梁王府,月色暗沉,祈昭閣內瀰漫著濃烈酒氣,他躺在地磚上,飲著烈酒,酒罈堆滿屋。
一個身形高大,帶著葯香的男子走進來,一腳踹開酒罈,南宮禦冷冷的語氣:
「喝這麼多酒,找死?」
「你死了,我立刻與表妹成親,讓她懷上我的子嗣」
李懷瑾起身來,醉醺醺的身子東倒西歪,少年面容憔悴:
「她不會嫁給你,她心悅於我」
南宮禦打量著他,毒深入骨髓,他坐在那把紅漆交椅上,斂著眉問道:
「為何要尋死」
李懷瑾站直身子,他知南宮禦永遠不會傷害穆錦安,他也想賭一把,不想南宮禦真的娶穆錦安:
「你早知她是來自另一個世間」
南宮禦頓了頓,幼時,敬亭山下津湖,湖面波光瀲灧,晚霞散落人間,一葉輕舟泛湖。
他站在船尾,穆錦安站在船頭,聽著她口中說出,他從未聽過的兩句詩:
「微風萬頃靴文細,斷霞半空魚尾赤」宋詩
「一道殘陽鋪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紅」還未出現。
他懷疑,她不是真正的穆錦安,穆錦安告訴他,自己是來自另一世間。
他與穆錦安相處許久,心中憐惜,便一直未告訴任何人。
南宮禦冷笑一聲:「那又如何?」
李懷瑾放下手中酒壺,坐在一旁,少年血紅的眸子浮現黯然,雙眉緊鎖:
「本王與她相識多年,她叫江雪兒,被人囚禁,我要死後回去救她」
「也許你也來自那裡,隻是你還未記起,她隻能是我的王妃」
南宮禦站起身來,他的新娘被李懷瑾當眾搶婚,在山崖下共處一夜,髮絲淩亂,喜服丟失。
他,掐緊李懷瑾的脖頸,眼底悲涼與怒火不斷交織:
「另一世間?這種鬼話,你等著死後告訴閻王」
「若非你出現,表妹早已與我成親」
「我養她十年,你搶走她,若不是我救她,別說你欽慕她,你們不會相遇」
「我萬般呵護,醫好她身上鞭痕,潰爛頭皮,讓她不再噩夢連連,不再語阻,讓她神志清醒」
「她是從未說過心悅我,但她也未和你說過」
「我南宮禦親手養大的人,我怎會不知,她的心比銅牆鐵壁還硬」
「她為攝取我的內力,對我下蠱,那是情蠱,隻她年紀太小,我不知她是如何控制心緒」
「我一直想問她,情蠱種下時,她是否對我動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