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不願自稱罪臣
許懷仁聞言,趕忙對郝今傅輕踹一腳,隨即咳聲低低說道,「兩位大人剛來這,你便這麼說話,幹嘛呢!?快起來!」
「哎——」溫顯祖擡手阻止許懷仁的舉動,「且讓他說。」
許懷仁聞言,隻得後退一步,低頭拱手道,「是。溫大人。」
他低垂的眼眸閃爍著陰森的光芒。
溫顯祖隨即又擡手示意郝今傅起身,「郝今傅是吧,有什麼話站起來說吧,不要一直跪著了。」
「是,多謝溫大人。」郝今傅站起身來。
「你身涉三千石賑災糧一案,如今深入獄中,可你在本官面前還是自稱下官,倒是有趣。」
溫顯祖探究般的神色看向郝今傅。
郝今傅躬身拱手道,「回稟大人,下官自覺自己清白無罪,且與三千石賑災糧盜竊一案毫無關係,下官自認自己不該有此劫難,更不愧於海鮮水產司屬倉庫主事一職,也無愧於民,所以,下官即使是入獄也不願自稱罪臣!」
「你這人倒是有趣。」溫顯祖順勢坐在獄卒新搬來的凳子上,緩聲道,「你既然認為自己在三千石賑災糧盜竊一案中是冤枉的,那便將你的冤屈說說吧。」
「是!」
郝今傅一臉義憤,隨即雙目深沉地看向高牆上的那一堵小四方窗,娓娓道來整件事情以及他所質疑的疑點。
高窗外射入的陽光映照出獄牢內的灰塵忽上忽下的飛舞模樣。
「這麼說來,你從一開始便對三千石糧米藏在你監守的海港倉庫一事並不知曉?」溫顯祖沉著眉頭問道。
「不錯,下官完全不知曉,更不知曉那倉庫裡邊竟還有一個地下庫,更毋庸說會藏有鑰匙了。所以在此件事中下官是完全被冤枉的,希希望溫大人可以重新探查此案件,還我一個清白!」郝今傅著急解釋。
溫顯祖並不著急回答,隻是問向一旁的許懷仁,「既然郝今傅認為此案有冤,且並不認罪,許大人為何如此著急將人收押入監?」
「溫大人有所不知,當時情況緊急,人證物證俱在,且均指向郝今傅,眾目睽睽之下,且攝政王殿下當時也沒有異議,下官便差人將郝今傅收監了。」許懷仁低著頭解釋說。
「人證物證?不知許大人可否帶本官前去一瞧?」溫顯祖抓住了裡邊的關鍵詞,問道。
「這是自然,兩位大人請!」
許懷仁做了個請的手勢。
見三人準備離去,郝今傅不放心地上前追喊道,「溫大人,下官真是冤枉的,還請溫大人為我主持公道呀!」
溫顯祖回身側頭看了他一眼,並未說話。
三人離開之後,郝今傅心情複雜地跌坐在草席上,對於溫禦史的辦案能力,他略有耳聞,可難保許懷仁會從中作梗.....
正想著,郝今傅便見到許懷仁去而復返。
「許郡守?你不是要陪溫大人前去探查人證物證麼?怎麼回來了?」郝今傅瞪大雙眼問道。
「哼,我回來是特地警告你,你不要以為溫大人聽了你的幾句鬼話就會完全信你所說。況且,此案已經成定局,就算是溫禦史再次翻查也不會有多大變數。你最好是死了翻案的心思,好好等著簽字畫押吧!」許懷仁雙目淩厲地看著郝今傅說道。
郝今傅嘲諷道,
「成定局?這恐怕是許郡守你這麼認為吧?溫禦史辦案無數,此案既然是與我無關,那溫禦史定然能從中找出些蛛絲馬跡來證明我的清白。許郡守莫不是怕了才要來警告我吧?」
「哼!天真!我堂堂郡守,又豈會怕你一個階下囚?」許懷仁冷哼一聲,擡頭用鼻孔看向郝今傅。
「許郡守之前可是說過此事就是你故意栽贓陷害我的,那我便將此事告知溫大人,向溫大人舉報你,你看溫大人會不會著重調查你。」
郝今傅也起了威脅的心思。
「哼,可笑!你一個階下囚亂說的話,會有多少人信?你指認我陷害你,旁人聽了會不會覺得是一個階下囚在如同瘋狗一般胡亂吠人?」
許懷仁好笑地笑了兩聲,又道,「郝今傅,你如今身處地牢,無憑無據的,我奉勸你最好不要亂說話,否則給溫大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就不好了。」
「哼,許懷仁你怕了吧?那你便看看我將事情與溫大人說了之後,溫大人會不會信,會不會著手調查你。」郝今傅也犟了起來。
許懷仁冷笑了一聲,道,「郝今傅,你不要以為溫大人來了,你翅膀便硬了。我告訴你,你的罪該怎麼定,還不是我一聲令下之事。若是你真的膽敢向溫大人舉報不合時宜之事,我很難保證你的妻兒會不會在地下與你團聚。」
說到後面之時,許懷仁壓低了聲音,語氣都帶了些威脅意味。
對上許懷仁那狠毒的目光,郝今傅知其定然是能說到做到。
縱然是如此,郝今傅還是不認命,犟聲道,「你敢?!」
「你若覺得我不敢的話,大可以在溫大人面前說下此話。」許懷仁笑得滲人。
郝今傅咬牙切齒地瞪了一眼許懷仁,旋即從咬緊的牙齒中蹦出來幾個字:「算你狠!」
許懷仁見到他憤懣的神色,滿意地離開了。
從郝今傅的獄牢出來後,許懷仁便快步直奔另一處獄牢。
另一處獄牢外,溫顯祖與溫棋鈺正在靜靜候著去更衣的許懷仁去而復返。
「兩位大人久等!下官今日許是喝多了清水,所以才要頻繁更衣,讓兩位大人久等!不好意思!」
許懷仁一回來便點頭哈腰地對著溫家父子歉聲道。
溫顯祖點了點頭,沒說話。
一旁的溫棋鈺則是淡淡地、不動聲色地上下打量了幾眼許懷仁。
「兩位請!」
許懷仁做了個請的手勢,旋即帶著溫家父子兩人入了獄牢探審人證。
........
------------------------------------------------------
溫家父子在義安郡中呆了數日,隻為重新調查三千石賑災糧被盜以及高價販賣一案。
許懷仁在其中扮演著積極的調度者角色。
許懷仁以為自己藏得很深很好,實則溫家父子在攝政王殿下的暗中幫扶下,已經找到了不少他涉案其中的證據.....
溫家父子並未驚動許懷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