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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各懷鬼胎

問九卿 姒錦 3435 2025-06-21 11:14

  

  第35章各懷鬼胎

  薛月沉嫁給李桓多年,但夫妻雙雙同回娘家的日子,並不多見。

  外頭動靜鬧得那樣大,「死而復生」的人在家裡和老娘抱頭痛哭,這怎麼看怎麼滑稽。

  薛月沉來的路上,還滿心沉浸在三叔過世的悲痛中,如今一看這出,大氣都出不勻了。

  「父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薛慶治看著她笑道:「此事說來話長,你三叔剛回來,受了些驚嚇。你去陪陪祖母和家裡姐妹,說說話……」

  薛月沉蹙眉,再看一眼李桓平靜的面孔,心下就明白了。

  怪不得王爺會陪她回來……

  想是提前得到了消息。

  卻把她蒙在鼓裡。

  李桓神色平靜:「去吧。我和嶽丈有話要說。」

  薛月沉笑著應是,心下惻然。

  李桓是個沉穩內斂的人,乍一看去,便是那謙謙君子的模樣,嘴上噙笑,神色溫柔,可他寬肩長身地往那兒一站,整個院子裡的氣氛便仿若被一層寒霜籠罩下來,瞬間凝重。

  皇子天然自帶一股氣勢。

  何況上京無人不知,皇帝生五子,端王是第一。

  這位是長在皇帝心尖尖上的人,眾人見了,哪有不敬畏三分的。

  薛慶治上前揖禮:「請王爺移步會賢堂。」

  李桓平平擡手,「薛尚書請。」

  「請。」

  家眷都很識趣地讓到一側。

  薛綏扶住老太太的胳膊,混在人群裡,視線微垂。

  李桓卻在走到她的面前時,腳步一頓。

  他不動,世界便安靜下來。

  眾人齊齊看過來,李桓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薛綏可以感覺來自頭頂的審視,以及那人目光裡的威壓。但李桓沒有說話,旁人也都屏住氣,不敢貿然開口。

  畢竟誰都知道,薛六是要擡入端王府,侍候這位爺的人,那便是他的人。

  有小片刻,周遭是沒有聲音的。

  薛月沉就站在李桓旁邊,如刀刻骨,度日如年。

  她強自鎮定,淡淡看了薛綏一眼,「殿下,怎麼了?」

  李桓平靜地收回目光,神色淡然。

  「無事。」

  他負手走在前面,身姿挺拔,衣袂輕拂。

  薛月沉深深看他一眼,回頭把翡翠喚到身旁,壓低聲音細細交代:

  「你領六姑娘去永興坊的珍寶閣裡買一些王爺素日喜愛的糕點回來,若一會爺留下用飯,便讓她獻上,說是她的一番心意。」

  翡翠屈膝應是。

  剛要走,薛月沉又急忙喊住她。

  「慢。」

  翡翠停下腳步,等著。

  好半晌才聽薛月沉幽幽嘆氣。

  「告訴六姑娘,衣著潔凈素雅便好,萬不可打扮得花枝招展。殿下喜端莊持重,不喜妖冶媚俗。初初相見,莫要失了禮數,惹王爺厭煩。」

  翡翠心知主子的彆扭。

  一面想讓妹妹擋災,替她誕下王爺的子嗣。

  另一面,又不甘心妹妹靠夫君太近,不肯輕易將夫君予人,也著實難為她。

  -

  會賢堂是薛府的會客堂。

  因端王殿下的到訪,此刻透著一股忙碌。

  十來個訓練有素的丫頭掌事,身著統一的青荷色制衣,梳著利落的髮髻,早早在門口垂首恭迎。

  薛慶治將端王請進去,她們便魚貫而入,手腳麻利地將茶水點心奉到堂上,然後默默退下,半點聲音都沒有。屏退下人,屋子裡安靜片刻。

  李桓不緊不慢地低頭飲茶,姿態優雅閑適。

  薛慶治在一旁偷偷察言觀色,略顯局促。

  「今日下官家醜外揚,讓殿下看笑話了。」

  李桓這才不緊不慢地放下茶盞,指尖輕輕摩挲著茶盞邊緣,眼裡閃過一抹笑痕。

  「這雨前茶,很有些澀味。」

  薛慶治見他不提薛慶修死而復生的事,想是已經得了消息才來的,生怕他誤會自己知情不報,額上汗珠悄然冒出。

  「我二弟從江州託人捎回來的新茶,想是今春的雨水不夠豐沛,這茶葉失了幾分靈氣,入不得殿下的眼。下次若有佳品,再呈殿下品鑒。」

  李桓仿若未聞,突然掀唇,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尚書大人可聽說過舊陵沼的北鬥七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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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慶治不知他為何問起這個,愣了愣。

  「下官略有耳聞,隻是那地方神秘莫測,守屍人不與外界往來,誰也說不清其中的門道與隱秘,以訛傳訛者多了,也就分不出哪個是真,哪個是假了……」

  李桓端坐不動,眼神看來,仿若能穿透人心。

  「本王最近倒是得了些風聲。北鬥七門受詔使指令行事。此人行蹤詭秘,據說身負絕世技藝,智謀超群,得之便可縱橫捭闔。」

  薛慶治心中「咯噔」一聲,暗覺此事棘手,臉上卻不動聲色,「下官愚昧,不知殿下為何提及此人?」

  李桓:「若此人能為我所用……」

  話語未盡,卻飽含深意。

  薛慶治趕忙欠身,深深拱手道:「恕下官直言。舊陵沼,是先帝下過嚴旨的封禁所在。無論是百官,還是皇室宗親,皆不可與之有牽連往來……」

  李桓一笑:「隻要有心,萬事皆有轉圜。薛尚書可讓靈虛道人窺破天機,本王因時制宜,也是順應大勢之舉。」

  薛慶治有點摸不準這位天潢貴胄的脾氣,隻覺得後背發涼,心虛的笑了笑,沒有接話。

  李桓就那麼靜靜地望著他。

  「薛尚書以為,那道人與邛樓案,可有幹係?」

  薛慶治渾身發冷,「依下官所見,應是……應是沒有牽連。」

  李桓側目:「那老君山一事呢?聽聞令弟立下大功?」

  薛慶治尷尬地笑喏,吭不出聲,也叫不了苦。

  老君山的匪徒,行刺太子兩次,可那裡有天險可守,又有密道縱橫,機關林立,莫說外人探不出究竟,官府也屢剿不滅。

  在今日前,這些事聽來,薛慶治頂多淡淡一笑。

  即使李桓從來不同他交底,他大抵也能猜到,老君山那一群盤踞多年的悍匪,十有八九跟端王有些勾連,不然不至於發展那麼快。

  說不得,就是這位暗中培植的勢力。

  誰料,老君山一夕間被人端平了。

  還是他的親弟弟帶人上山的……

  依薛慶治對這個弟弟的了解,他是絕無本事做成這等大事的。

  偏偏事情擺在眼前,老三洋洋得意邀功,看端王表情,也不似作假,這個「功勞」不認也得認。

  隻看李桓要如何去想。

  薛慶治思忖片刻,道:「殿下可信任下官?」

  李桓笑了下,「我若是連嶽丈都信不過,還信得過何人?」

  薛慶治緊蹙的眉頭舒緩了許多,「依下官看,此事定有東宮插手。那位眼看朝堂大權漸次旁落,諸多大臣競相攀附王爺,如何能睡得安穩?他若不設法制衡,隻怕依附者也早晚離心,總得跟王爺爭個高下、較個短長,方能穩住陣腳……」

  李桓輕笑,目光淩厲了許多。

  「將那老道士提來,本王親自審問。」

  薛綏:明天見,讀友們,沒有看到熱情的小手手,心下不踏實,是我的故事不好看嗎?

  李肇:孤不出場,何人理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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