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醫生還在八卦：「黃主任見到漂亮的女人就想染指，我們醫院幾個月前有一個實習的護士生也是。」

　　「被黃主任染指了嗎？」

　　舒敏隨口問道。

　　女醫生點頭：「黃主任的老婆抓到他們在休息室裡，那女護士衣服都沒穿好，就被他老婆提到了大街上，從那天後，再也沒來醫院上班。」

　　舒敏問：「有沒有可能，是被黃主任悄悄養起來了？」

　　迎面有人過來，擦肩而過，走遠幾步，女醫生又把聲音壓低了點：「後來有一天，警察來我們醫院，大家才知道，那個小護士跳河自盡了，她家裡就一個年邁的奶奶，聽說直接火化領走的骨灰。」

　　舒敏擰眉，「你不會想說，是黃主任的老婆把人害了吧？」

　　女醫生臉色微變：「我可不敢這樣猜，但醫院裡有人這樣傳，不過，都是傳言，反正，我看見他就溜著走。」

　　舒敏笑笑：「謝謝你提醒我。」

　　女醫生：「舒醫生你是精英，黃主任肯定不敢對你怎樣，但他就算不動手，眼神也讓人不舒服的。」

　　-

　　星期天。

　　林語聲吃過早餐，由薄靳舟陪著去了一趟武術館看群孩子。

　　鄧庭正在給他們上課，鍾斯誠和曾俊，崔雲洲三人坐在一旁觀看。

　　看見林語聲和薄靳舟進來，崔雲洲立即起身，把椅子讓給林語聲。

　　偌大的武術館裡，四十個孩子一起上課，也並不顯擁擠。

　　看著她們穿著統一的武術服，一招一式都練得有模有樣。

　　一張張朝氣蓬勃的小臉上神色堅定。

　　林語聲不禁想到自己當年練武術的樣子。

　　這些孩子是單純的為了強身健體，或者是為了防身。

　　而她當時的目的比他們明確，她是為了保護自己不被欺負。

　　他們的孩身，是以防萬一。

　　她不是。

　　她是危險就在身邊，時時刻刻，防不勝防。

　　因為林語聲在場，那群孩子一個個的更加賣力，一套八步連環拳打下來，整齊帥氣，盡顯堅韌毅力。

　　林語聲都有些不敢相信他們之中，大多數都是才練了一個月的孩子。

　　那剛勁有力的一招一式，震天的吼聲透著無畏的勇氣和自信。

　　就連她肚子裡的寶寶都感受到了哥哥姐姐們的無限活力，受其影響，也在她肚子裡練了起來。

　　旁邊，男人寬厚的大掌撫上她腹部，低聲警告：「兒子，輕一點，踢疼了媽媽，出來我會收拾你的。」

　　跟那群孩子聊天，林語聲才知道。

　　他們這個假期過得十分充實。

　　不僅僅是學武術，他們直接把武術館當成了他們的基地。

　　每天早上來，下午才回去。

　　除了練武術，還幫著館子裡打掃衛生，買菜做飯，下午就學習文化課。

　　因為這武術館夠大，有地方給他們撒歡。

　　鄧庭又特意下過指令，滿足這群孩子的要求。

　　於是，他們這一個月，把這裡當成了家。

　　班上幾個成績好的學生不僅分了任務，給同班同學講課，還去幫著需要的低年級其他學武術的孩子講課。

　　一個個的可受歡迎了。

　　「我竟然都不知道，鄧哥，謝謝你對他們這麼照顧。」

　　林語聲發自內心的感謝。

　　鄧庭笑道：「他們都是一群好孩子，他們的教練每天會把他們練習的視頻發給我看，到月底，要讓他們去表演節目，替我們武館宣傳招生的，認真算下來，是我在占他們的便宜。」

　　林語聲知道，鄧庭這樣說，是不想讓她覺得欠著人情。

　　「她們表演個節目是沒問題，但畢竟隻練了一個月，別砸了你的招牌。或者，你挑那幾個練了幾年的排練，其他的就算了。」

　　「不，就是要讓他們全部參加，那氣勢就嚇死個人。」

　　鄧庭看著他們練的一招一式，感慨地說：「我一直想把武術推廣進校園，咱們零零後，一零後這些孩子的學習壓力太大，鍛煉的時間又太少，長期下去，孩子的體質會越來越弱。

　　特別是如今好多學校連課間都不讓學生出教室，一天十幾個小時，跟坐牢沒區別，孩子得不到鍛煉，怎麼能有個好身體。要是能讓武術走進校園，每周排上一兩節課就好了。」

　　林語聲被鄧庭說得有些動容。

　　「鄧哥，你跟我想法一樣，我也希望他們平時有時間鍛煉一下身體，武術課要開展恐怕還是比較難的。不過，先從課間操推廣，更容易些。至於你說的其他課間時間，唉，我們做老師的，也希望孩子出教室放鬆，但學生的安全問題……」

　　「提到安全問題，我有發言權。」

　　曾俊插話道：「年初的時候，我侄女班上有個同學的家長天天在班級群裡問老師：「老師，我家孩子早上走的時候溫度低，穿著外套，你看看他這會兒熱不熱，熱了喊他脫掉外套。老師，我家孩子喝水少，你每節課下課提醒一下他，喊他喝水。老師，我家孩子前幾天感冒，他要是咳上了三聲，你就給我打電話，我接他回家休息……」

　　林語聲被曾俊學的音調逗得忍俊不禁。

　　問：「你侄女是大班還是學前班？」

　　她這話一出口，旁邊的鐘斯誠哈哈大笑：「妹妹，阿俊那個侄女是小學四年級。」

　　林語聲：「……」

　　好無語。

　　薄靳舟幽幽地問出一句：「那孩子是有智力問題嗎？」

　　曾俊笑：「沒有，就是嬌養慣了，四年級的男孩子了，聽說穿衣都不會。」

　　林語聲好奇地問：「那個班主任沒瘋嗎？」

　　「沒瘋，就是某天受不了在群裡懟了那個家長，然後被投訴，後來很多家長為他作證，那個家長把學生轉了校，才安生。」

　　林語聲突然覺得，自己特別幸運：「還好，我班上的家長都挺配合的，沒有那樣的奇葩。」

　　「劉朵不奇葩嗎？」

　　薄靳舟壓低聲音，笑問。

　　林語聲：「……」

　　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她都把劉朵忘了，他要提她做什麼。

　　為了獎勵那群孩子的認真努力。

　　開學前兩天，林語聲的幾個哥哥們，又帶著他們去了度假村玩耍。

　　安保方面，還是薄靳舟安排的。

　　那兩天不對外營業。

　　也不接受任何的媒體採訪。

　　林語聲沒有去，另外幾個老師去了。

　　她一天比一天不方便。

　　不想到處跑。

　　臨產前兩個月，林語聲都除了在別墅裡活動，或者去娘家找父母，偶爾出去吃頓飯，別的地方，都很少再去了。

　　每次出門，薄靳舟都會親自陪同。

　　林語聲預產期前一周，陸盼盼從老家趕回來容城。

　　周淮不知從哪裡得到消息，到機場接她。

　　看著她的兩大口箱子，周淮好奇地問：「你都帶了什麼，需要兩大口箱子裝？」

　　陸盼盼挑眉笑道：「全是給我乾兒子準備的禮物。」

　　周淮嘴角抽搐：「衣服？」

　　「先保密，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周淮笑著點頭，「行，是直接去我二哥家嗎？」

　　「嗯，對了，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回來，是聲聲告訴你的？」

　　周淮：「我猜的。」

　　「……」

　　陸盼盼才不信，他能猜到她哪天回來，還能猜到她哪趟航班呢。

　　「這次回來還走嗎？」

　　坐上車，周淮狀似不經意地問。

　　這幾個月，陸盼盼專心於學手藝，一次都沒回來過。

　　倒是周淮去過她外婆家兩次。

　　幾個月不見，他感覺陸盼盼變化挺大了。

　　可能她跟著外婆住在山裡的原因，身上多了幾許大自然的清新和沉澱美。

　　陸盼盼：「應該不走了，我打算找個門面，開家店，我外婆也答應了我，來這裡住一段時間，幫我撐著門面。」

　　「外婆說，你現在已經完全可以出師了。」

　　「有外婆在，我才能更自信些。」

　　對於國風服裝的把握，她覺得自己火候還不夠。

　　外婆不一樣，不論是漢服，唐服，旗袍，各種服飾她老人家都會做。

　　甚至，能從織布，染布開始。

　　「你的視頻號怎麼不發了？」

　　車子等紅燈的時候，周淮轉頭看向陸盼盼。

　　他這幾個月，一直關注著她的視頻號。

　　雖然她一共也沒發幾個作品。

　　但每個作品，都很美。

　　「沒時間。」

　　陸盼盼擡手按了按右邊頸椎，「這段時間太忙了。」

　　「因為視頻下面的訂單？」

　　陸盼盼轉頭看向他：「嗯，太多網友下單，我做不過來，總不能讓外婆跟我一起受累，就不敢再發了。」

　　上個月她發的那套國風裙，從染布到成品的視頻一下子爆了。

　　特別是水墨藍的那一套，每天都99+的私信說要購買。

　　「對了，我給伯母帶了一套漢服，一套旗袍，一會兒你回去的時候，給伯母帶回去吧。」

　　「好。」

　　周淮頓了下，又問：「你跟服裝廠談好了嗎？」

　　陸盼盼搖頭：「沒談攏，他們隻看重利潤，達不到我要的品質。」

　　周淮隨口道：「我知道一家服裝廠，老闆是個挺有情懷的人，回頭我給你們牽個頭，你跟他們聊聊。」

　　陸盼盼笑：「好啊，那麻煩你了。」

　　微信消息響起。

　　她摸出手機，是外婆發來的。

　　問她到了沒有。

　　她回了外婆電話。

　　收起手機時，屏幕上彈出來一條新聞。

　　被名字吸引，陸盼盼點進去瀏覽完，轉頭問周淮：「你還記得之前在度假村罵保鏢的那個女網紅朱婷妹嗎？」

　　「記得，怎麼了？」

　　若是別的網紅周淮不會記得。

　　但那個女網紅罵的，是他二哥請去負責安保的退伍軍人。

　　那個女的還被曾俊懟了一通，後來被網上罵得很慘。

　　「死了，有人發現屍體漂在水上，好像是被掏心掏肺了，不知道真的假的。」

　　她怕周淮覺得她亂說，還揚了揚手裡的手機：「我剛看到的推送消息。」

　　「可能視頻號誇大宣傳，別信那些。」

　　周淮眉頭皺了皺，道。

　　陸盼盼覺得也不是不可能。

　　「也對，現在互聯網真假難辯。」

　　周淮看她一眼，又補充一句：「你們女孩子出門小心點，沒壞處，別輕信任何人。「

　　陸盼盼不解地眨了眨眼。

　　所以，他剛才讓她別信視頻號誇大宣傳，他自己卻信了？

　　不然怎麼又補充這麼一句。

　　車子到薄宅停下時，那條推送已經被刪了。

　　-

　　緬甸

　　鄧滿接到黃主任的電話，請他幫忙善後。

　　「滿哥，這件事絕不能查下去，你跟那位大人物說一聲，我要出了事，也是他的損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