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聲，你快給我作證啊。」

　　林語聲發愣的瞬間，手臂都快被陸盼盼搖掉了。

　　她不得不開口：

　　「盼盼說得沒錯，她從高一就崇拜你。」

　　陸盼盼立即接話：

　　「薄醫生，我可以叫你學長嗎？我就是單純的崇拜你，我是已婚人士，對你不會有非分之想的。」

　　薄靳舟看向林語聲。

　　陸盼盼察言觀色，又補上一句：

　　「聲聲雖然跟趙成海那個渣男分了手，但她更不會對你有非分之想。」

　　陸盼盼的看法跟林語聲是一樣的。

　　薄靳舟跟她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若是愚蠢的愛上他。

　　那簡直是比看虐心小說還要虐。

　　「當然可以。」

　　薄靳舟斂眸，看不出多餘的情緒的把話題轉到正事上。

　　「病床已經安排好了……今天太晚，明天先讓病人做個造影……」

　　陸盼盼感動得熱淚盈眶，「謝謝學長，學長你真是全世界最好最帥的人，是吧，聲聲。」

　　林語聲，「嗯，你說是就是。」

　　薄靳舟叫來旁邊一名護士。

　　讓她帶陸盼盼去辦住院手續。

　　「聲聲，我去辦住院手續，你跟薄學長先聊著。」

　　陸盼盼跟著護士小姐姐走到電梯前，又回頭，朝大廳裡看去一眼。

　　剛才薄靳舟那句話，是讓護士小姐姐帶她去。

　　不是她們。

　　所以，他是有話跟聲聲說的吧。

　　薄靳舟的身形太過頎長。

　　又穿著白大褂。

　　從她的角度看去，林語聲被完全遮擋住了。

　　-

　　「是去我辦公室坐坐，還是去對面咖啡館？」

　　薄靳舟把林語聲手指攥自己衣角的小動作看在眼裡。

　　聲線低淡地徵求她的意見。

　　雖然這大廳裡很多人。

　　林語聲還是控制不住地緊張。

　　為自己那天晚上的行為害臊。

　　她來的路上就想好了，一會兒要跟他道個歉。

　　那天晚上，他可能是出於醫者仁心，一時衝動跟自己領的證。

　　她不能道德綁架他，領了證，就要過一輩子。

　　她看著他身上的白大褂：

　　「就去你辦公室吧。」

　　不能耽誤他上班。

　　薄靳舟自己一間辦公室。

　　打開門，他紳士的讓林語聲先進。

　　自己後面進屋，關門。

　　問她，「我辦公室隻有龍井和竹葉青兩種茶葉，你喝什麼？」

　　林語聲微笑回答，「我喝竹葉青。」

　　「好，你先坐。」

　　他走過去，從消毒櫃裡拿了兩個玻璃杯。

　　林語聲走到沙發前坐下。

　　打量了一圈他辦公室的布置。

　　薄靳舟就端著兩杯茶走過來。

　　將其中一杯放到她面前的茶幾上。

　　另一杯，放在自己面前後，在她對面的沙發坐了下來。

　　視線對上。

　　林語聲眼神閃了閃。

　　「薄醫生。」

　　她抿了抿唇，說：

　　「那天晚上，謝謝你。」

　　薄靳舟劍眉微挑了下，輕啟薄唇，嗓音低醇清冽：

　　「不用謝……是你主動的。」

　　見他理解錯。

　　林語聲一張小臉瞬間爆紅。

　　尷尬到結巴，「那個，我指的，不是發生關係，我是感謝你醫者仁心，為了安慰我這個失戀的人，答應我無理的要求。」

　　「你記得？」

　　薄靳舟的視線從她緋紅的臉頰遊移到她紅透的耳尖。

　　那晚的畫面，不經意地湧上腦海。

　　…

　　她雖痛，摟著他脖子的手卻沒有放開。

　　還反過來安慰他說。

　　醉酒的她甜美熱情。

　　和此刻的害羞判若兩人。

　　林語聲歉意地回答：

　　「我記得不完整。」

　　「但我記得，我喊你跟我領證。」

　　「記得就好。」

　　薄靳舟垂眸，指骨修長的手指撫上玻璃杯。

　　看著杯中根根豎立起來的茶葉。

　　聽見林語聲說，「你放心，我吃過事後葯了。」

　　他撫在玻璃杯上的手指微動了下。

　　擡眸看向她時，眸底神色淡了一分。

　　林語聲特別敏銳。

　　感覺到了他突然變冷的氣息。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

　　是覺得她不負責任嗎？

　　「昨天早上高速路段發生連環撞，其中一輛載有20人的大巴車，重傷6人，輕傷12人……我今天淩晨三點，才忙完。」

　　林語聲瞳孔微縮了下。

　　她怔怔地看著薄靳舟。

　　他這是在跟上自己解釋周六早上離開的原因。

　　「我沒想到你會買事後葯吃。」

　　薄靳舟說這話時，眉宇間籠著一絲嚴肅。

　　「那種葯對身體不好，以後不要再吃。」

　　林語聲，「……」

　　酒後亂性就算了，她不想酒後懷孕。

　　他一本正經地告訴她。

　　「那天晚上，你不存在懷孕。」

　　「…」

　　林語聲被燒壞了CPU。

　　一句「為什麼？」出口。

　　反應過來後，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醉酒的時候，怎麼樣都可以理解。

　　現在明明清醒著。

　　卻在這裡跟隻見過幾次面的男人討論這麼色/情羞人的話題。

　　她迅速垂下腦袋。

　　試圖假借喝茶來掩飾自己，已經達到了沸點的內心。

　　可她忘了杯子不隔熱。

　　薄靳舟提醒的話晚了一秒。

　　她雙手剛捧起杯子，就被燙得將其丟開。

　　多虧了薄靳舟伸過來的手。

　　杯子才沒有被她打翻。

　　「有沒有被燙到？」

　　薄靳舟把杯子放得離她稍遠了一點。

　　林語聲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搖頭，「沒有。」

　　她丟得快。

　　不礙事。

　　薄靳舟掃了一眼她的雙手。

　　解答她剛才虛心請教的問題：

　　「你那天晚上喝醉了，不適合懷孕。」

　　他話音微頓。

　　第一次的時候，他隻堅持了幾分鐘。

　　但沒忘做防護措施。

　　清洗後把她抱回床上。

　　她又纏了上來。

　　第二次時間久，一個多小時。

　　如果他沒感覺錯，她那天晚上一共達到了三次。

　　他喉結性感的滾動了下。

　　「我兩次都做了防護措施。」

　　林語聲，「……」

　　她身體的沸點再次被點燃。

　　燒得腦子都暈了。

　　「你不用說那麼詳細的。」

　　又不是讓他做工作報告。

　　還有，他臉皮怎麼那麼厚。

　　說顏色這麼重的話題。

　　他都能神色如常。

　　也是。

　　以著他的年齡和閱歷。

　　在情場上，定是遊刃有餘的。

　　想到這裡。

　　林語聲垂了垂眸，忽略心裡那一絲微不可察的失落。

　　她重新擡眸，對薄靳舟道謝：

　　「薄醫生，謝謝你在那種情況下還為我著想。你什麼時候下班，我們去把證換了吧。

　　我很抱歉害得你閃婚閃離，不知道該怎麼補償你的損失。

　　你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出來，隻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去做。」

　　薄靳修跟她是兩個世界的人。

　　他那天晚上幫她，除了他醫者仁心，多半是因為那件事。

　　但她得有自知之明。

　　薄家那樣的門楣，不是她一個平民能高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