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真不知道見外
第152章真不知道見外
其他人也是渾身都疼,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好。」大壯當作他們都這麼想,一口應下來,甚至還淡淡笑了。
「等你們死在戰場,娘子會嫁給別人,娃會喊別人爹,你們的娘子要是嫁的那家人心善,兒女能勉強長大……
要是個奸的,虐待你們的兒女都是輕的,再狠些,勉強把伱們的兒女拉拔大,女兒一賣,兒子被念叨著那點養恩,一輩子替那一家子掙錢,給人家當驢,累壞身體連個後代都留不下,死了都沒人燒紙……」
眾人聽見這話,稍稍代入一下,氣的頭頂都冒煙了。
大哭包累的雙腿瘋狂擺動著,咬牙爬起來,「我練。」
「不好意思,我沒心情教了。」大壯麵無表情地說。
大傢夥嚇壞了,全都從地上彈起來。
「大壯,別啊,我們就是歇一會兒,沒說不練。」
「是啊是啊,咱們都知道你是為了讓我們活命,我們願意學。」
……
大壯一個個掃過說話的人,語氣帶著冷意。
「北陵的蠻子會給你們休息的時間嗎?」
「這是戰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方,你們把這裡當什麼,小孩子玩兒過家家嗎?」
「如果你們這樣想,這自保手段不學也罷,你們就這麼上戰場吧。」
說完話,他轉身就走。
二愣在原地頓了片刻,扭頭跟上。
回到營帳,兩人坐在火邊。
安靜了一會兒,二愣終於開口,「你真不打算教了?」
大壯擡眼看向他,臉上不見怒氣。
「會教,但不是現在。」等竹溪村的人發自內心的怕,他再教,到時候必定事半功倍。
對二愣的態度和毅力很敬佩,他說:「我之前教的,你先練著,對你隻有好處。」
「好。」二愣點頭,然後鄭重道:「謝謝。」
大壯撥了下盆子裡的炭火,竄起的火模糊了他眼中的情緒。
「不必謝,竹溪村也幫了我們。」
他雖不是什麼英雄豪傑,但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道理還是明白的。
所以,他會竭盡所能把竹溪村的人帶回去。
翌日,一大早響起號角聲。
大壯等人快速穿好衣服,緊急集合。
眾人隻見訓練他們的小將軍旁邊站著一個有些眼熟的面孔。
這人似乎去他們村打過獵。
「收拾東西跟我走,從今天開始,我是你們的訓練人。」流風嘴角微勾,笑的很有深意。
哈哈哈,他終於能過一把虐別人的癮了!!
征來的新兵不少,劃成好幾隊,分派到不同的將軍手下。
流風好奇大壯的潛力,在世子說加強訓練後,就自告奮勇來了。
竹溪村的眾人忙回到營帳,收拾好行軍包又迅速出來。
然後。
流風一眼看到他們身上的……包袱。
這包袱,背在身上毫不礙事。
關鍵是每個人都有,整齊劃一又氣派。
流風扭頭看向自己的包袱,眉頭皺著。
……越看越醜!
不知想到什麼,他眼神一閃,走向大壯。
「方便看看你們的包袱嗎?」
大壯肅著臉糾正,「不是包袱,是行軍包。」
「行軍包……?這名字名副其實。」
沈元思對流風有印象,見他似乎對行軍包很感興趣,上前一步說道:「這行軍包是念姐兒想出來的,實用又方便,能裝很多東西,還不影響行動。」
流風驚詫道:「你說的是沈姑娘?」
「是。」
流風對行軍包越發感興趣,於是道:「這包方便,適合人手一個,你們等我一刻鐘,我先去回稟將軍。」
世子妃想出來的包,必須人手一個!
沈元思很有眼色地卸下包,掏出裡面的東西,交給流風,「將軍拿著實物去吧。」
將軍?流風被喊的發懵。
轉念想到自己確實是陛下封的將軍,於是沒說什麼。
「多謝。」流風客氣地說,然後去了主帳。
蕭執看到他有些意外,「何事?」
「世子,您看這個。」流風賣了個關子,把行軍包放到桌邊。
世子修長如玉的手指拿起包,仔細翻看,沉穩道:「此物適合行軍用。」
「世子厲害。」流風欽佩地說,然後與有榮焉地說:「世子,您一定不知道這行軍包是誰想的……」
蕭執瞥了他一眼,眼神微頓。
這反應,難道是……
「定是夫人所想。」他緩緩道。
流風:「……」
愣住須臾,他道:「世子如何得知?」
蕭執眼底溢出笑意,語氣格外溫柔,「猜到的。」
……這種巧思隻有他的念念才能想到。
況且,流風的心思太好猜了。
「世子英明。」對真相一無所知的流風誇讚道。
看世子心情不錯,他提起來的目的,「世子,您覺得這行軍包給軍隊每人配一個如何?」
蕭執心頭一動,眯了眯深邃的黑眸,片刻後,才道:「可!此事另議,你先去吧。」
流風一看世子的表情,就知道他有打算了,「是。」
蕭執思忖了一會兒,執筆寫信給太子。
一國儲君在武將中的聲名稍遜,行軍包之事雖小,操作好了卻可能有令人意外的結果。
寫完信,蕭執從胸口掏出畫著沈念的小像。
此畫未繪出夫人一半風采,但是聊勝於無。
少年世子定定地看著小像,目光柔和的不可思議。
-
半月有餘,太子收到信。
「行軍包……?」蕭宸嘟囔一聲,「隻是一個包,謹之為何對這物如此推崇。」
主子心中有疑,這種時候就輪到太監總管上場了。
便見太監總管帶著一個小子進來。
「殿下,您看看。」
少年似很緊張,神情怯懦,眼睛都不敢擡一下。
小小的身體背著大大的包,看著略違和。
蕭宸沒想到下面的人如此大驚小怪,竟還專程找個人過來。
嘴角微微抽動幾下,他端量一眼,說道:「這行軍包確實方便,行了,下去吧。」
試包的小子下去。
蕭宸又把信看了一遍。
信上寫著,謹之打算在綏州某地開個制包廠,讓他投錢。
「真不知道見外。」太子輕笑,「朝堂上下,誰敢跟孤這麼說話。」
話雖這麼說著,嘴角卻高高揚起,顯然心情極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