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一來一往
許笛的事情沒有留下什麼閑言碎語,大夥的關注點不在這。
楊招娣被她男人攆回了娘家,馬上要離婚了,這才算是家屬院的爆炸性新聞。
至于許笛,流傳最多的反而是許家人護犢子,許力蔫了吧唧的,關鍵時候,真敢下手啊!
許笛不關心這些,她現在心情好着呢。兩輩子,第一次有人撐腰,感覺真好!
當天下班,許笛第一個沖出單位的大門,拎着中午在副食品櫃台買的大白兔奶糖,桃酥,麻花,餅幹等好吃的。
這是許笛答應給許軍和許平安的,不能食言。
為了從空間裡拿出大公雞,許笛特意繞道百貨大樓後身,那邊有個胡同,是視線死角。
從空間裡拿了一隻綁好的公雞,又摘了十多個蘋果和梨,還有幾個大柿子。
把東西裝在提前準備好的布袋子裡,許笛趕緊去趕公交車。
下了公交車,許笛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四周,昨天的事情,還是吓了她一跳,留下點陰影。
進了家屬院,關于楊招娣的事情,就自動的跑進許笛的耳朵。
“你們聽說了嗎,楊招娣被休了。”
“瞎說什麼,那是離婚,離婚,别瞎說,小心被扣上宣傳封建迷信的帽子。”
“真離了?”
“哪能那麼快,婦聯的上門調解了,但是她男人鐵了心要離。這麼多年,她一心想着娘家,自己的孩子都得排在娘家人後面,也不知道怎麼想的。”
……
這樣的議論,許笛聽了一路,既沒有感到高興也沒有感到悲哀,個人的選擇而已。
“二姐,你回來了?”
“姑姑。”
許笛一進門,許軍和許平安就在門口迎接着呢。
“哎呦,難得啊,許軍你居然在家,沒出去玩啊?”
“二姐,我本來想去站點接你的,但是大嫂要做飯,我得看着平安。”
許軍瞄了一眼他二姐手裡的兜子,也不知道都買什麼了?
“姑姑,糖。”
許平安還記得姑姑說的話,給他買糖。
“臭小子,記性還挺好的。給,許軍,你倆去吃。看着點平安,别被糖卡住。”
“哇,二姐,你最好了。平安,走,跟小叔吃香的喝辣的去。”
許軍接過布兜子看了一眼,激動的嗷嗷叫,惹得許平安都着急了,一個勁的喊着小叔,小叔的。
“許笛,你又給他倆買啥了?”
許大嫂在廚房聽見小叔子的叫喊聲,擦了擦手,趕緊出來。
“大嫂,我昨天答應許軍和平安的,不能說話不算數。
大嫂,我碰見賣公雞的了,很大一隻。”
許笛把另一個布兜子遞給她大嫂,裡面除了一隻綁好的大公雞,還有十多個蘋果和梨,還有幾個大柿子呢。
“唉呀,這雞怎麼這麼沉?”
“大嫂,裡面還有幾個蘋果和梨,柿子呢。”
許笛的聲音從廁所傳了出來,許大嫂趕緊打開袋子。
“許笛,這公雞得有七八斤,怎麼買了這麼多蘋果和梨,還有大柿子?咱媽知道了,準保批評你亂花錢。”
許大嫂心裡感慨,許笛這手是真松。從她上班以後,經常往家買東西,算下來,一個月,也沒少花。
“沒事,這不是碰上了嗎?”
許笛知道她媽想讓她把錢攢着,以後當嫁妝。
難得遇到這麼好的家人,許笛忍不住想對他們好。
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就是這樣的,你對我好,我也想對你好。
愛,是相互的。
許大嫂想着,等許笛結婚的時候,她給買個好點的結婚禮物。
“大嫂,公雞今晚吃不上了吧?”
“太晚了,明天吃吧。正好,咱媽明天早班,下班早。”
“也行,想吃咱媽做的紅燒雞肉炖土豆了。”
許母廚藝好,大夥都喜歡吃她做的菜。
“你一說,我也饞了。”
“呵呵……”
許笛被她大嫂逗樂了,換好衣服,往桌子上擺碗筷,一會該吃飯了。
晚上,許母回來,沒收了許軍和許平安的好吃的。
“媽,那是二姐給我和平安買的,你怎麼給收起來了?”
“臭小子,皮子緊了是吧。平安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啊?
你二姐買的奶糖,桃酥,餅幹,那麼多吃的,你倆沒有節制,差點都造了。
要是平安晚上肚子疼,看我不削你。”
許軍想想他和平安吃的東西,不敢吱聲了。
“許笛,以後不可以大手大腳的花錢,聽見沒有?”
“聽見了,媽,我知道錯了。”
許笛沒想到戰火這麼快燒到自己身上,瞪了許軍一眼,完了吧,下次沒好吃的了。
許軍也後悔了,怎麼就沒看着點平安呢。唉,他的好吃的,飛走了!
許家一家日子過得順順當當,除了擔心遠在雲省的許梅,真的沒什麼糟心事。
而遠在祖國南邊的海島基地的張朝陽,再一次完成任務歸來。
張副營長,有你的信。
張朝陽從通訊兵手裡接過兩封信,看了一眼,同一個地址,都是許同志寄過來的。
看了一眼時間,相隔一個多月,應該是接到他的信後又回了一封。
上次他從奶奶那得到許同志的地址,寫了一封信寄出去。
半個多月以後,他接到任務就出發了,這一走,又一個多月。
拿着兩封信,張朝陽回到自己的宿舍。
他們這裡天氣炎熱,蚊蟲也多,整個營地,都是大老爺們,沒有異性。
當年他為了擺脫家裡的矛盾,瞞着家人,報名入伍,來到這邊守邊疆。
他并不後悔,就是覺得有點對不起奶奶。
她老人家一個人會不會孤獨,他爸媽和哥嫂,弟弟,妹妹有沒有常去陪伴奶奶。
不過,以奶奶的脾氣,即使他們去了,也不會給好臉色看的。
因為爺爺奶奶的事情,家裡關系有點複雜,他不想參與其中,不想靠着爺爺的關系。
他來邊防當兵,拒絕往回調,他媽氣的不行,又沒辦法。
人與人的想法不同,他不理解父母,父母也不理解他。
張朝陽晃了晃頭,把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去掉。
看着桌子上的兩封信,字迹比較娟秀,不張揚。
從奶奶的話裡,他想象不出一個十八歲的姑娘,怎麼願意和他通信。
雖然說,他們當兵的,現在挺受歡迎的。但是,他這是邊防兵,條件艱苦,不能随軍。
如果和他結婚,意味着要長期兩地分居。以後有了孩子,也要一個人辛苦養育,他一年到頭,能回家的日子不多。
因為這些原因,張朝陽對結婚,真的不抱什麼希望。
可是,看着桌子上的兩封信,他猶豫着。
也不知道許同志怎麼想的,能寄過來兩封信,一定有什麼想法。
張朝陽活了二十三年,第一次,這麼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