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終于拆夥了
在三個人回來之前,祝曉敏就已經燒開了水,現在四個人分工合作,殺雞拔毛,再大卸八塊,山雞毛帶的遠遠的,挖個坑埋掉。
等到石美君和聶一飛回來,六隻山雞已經分開裝好藏進糧倉裡,連一滴雞血都沒有看到。
石美君見這四個人在,舉起結婚證,端起下巴說:“看吧,證我們領了,聶一飛從今天開始和你們拆夥,可以把他的東西分出來了吧?”
“當然!”謝承志點頭,“隻是這件事,需要大家做見證,現在他們還沒有回來,我們可以先去大隊部查聶一飛的工分。”
石美君見他說的痛快,哼的一聲,揮手說:“那還不快走?”
謝承志挑挑眉,向宋志安說:“我和曉敏去就行了,你們把後邊的事做完。”留下兩人,自己和祝曉敏兩人跟着一起去大隊部。
其實六隻山雞已經都處理好,留下兩人,自然是再檢查一下哪裡沒有做幹淨。
四個人出了知青點,下坡穿過林子往大隊部走,石美君昂着頭走在最前,謝承志和祝曉敏并肩走在中間,聶一飛自己落後幾步走在最後。
看着前邊兩人有說有笑,聶一飛心裡一陣恍惚,一陣憋悶,又一陣釋懷,自己都說不清是怎樣的情緒。
自從陸明峥回城,他和祝曉敏分手,其實心裡有很多的不甘,隻是身為外來戶,這一年多在知青點又失了人緣,自覺自己被孤立。
所以,他會找到張巧梅,把所有的事情推給陸明峥的誤會,推給祝曉敏的不體諒。
隻是,身為高中畢業生,他是從骨子裡瞧不上初中畢業的張巧梅的,所以,雖然和她以對象的關系相處,也有親密的動作,卻不願意别人知道。
而石美君也同是高中畢業,家庭又比張巧梅強一些,他認為是和他在同一平等線的。
隻是,偏偏,她出過錢秃子那件事,這讓他又覺得嫌棄。
隻是想到石美君屋裡那幾袋子糧食,對比知青們喝的野菜粥,他的心裡又有些踏實。
石美君在大隊部幹活,除了本來就是滿工分,還有每個月五斤白面的額外補貼,時不時,大隊部還會給她帶塊肉回來,和她結婚,以後他不但不用挨餓,還能經常吃到肉。
總比那個張巧梅強,留給他的隻有知青們吃完的剩飯。
現在,既然已經領了證,也算是有了一個結果,不用再在幾個女知青身上挑挑撿撿,就這麼過吧。
胡思亂想中,已經進了大隊部,夏春花和黃小娟正在忙過幾天分糧食的工作,聽幾個人一說,立刻把計算總工分的那一頁翻出來,直接給幾個人看。
石美君一眼看到聶一飛的工分,不禁臉綠,向他看去一眼。
男社員一年的滿工分有3600分,而聶一飛居然隻拿了2500多分,居然沒比她這個來了半年的女同志多多少。
聶一飛也錯愕,向夏春花問:“你是不是記錯了?”
夏春花攤手:“聶知青,我每天可是都要到山上去做記錄的,早晨領了任務,上午下午我點人不在的,都要扣分,晚上不回來交任務也會扣分,還有定額工分,要完成才能記工分,一個月一個本,不然你自己加?”說着,去一邊櫃子裡,找到聶一飛的名字,抱了十二個本子出來。
聶一飛覺得沒有面子,咬一咬牙,可也沒有臉去自己算工分,看一眼石美君,沒有說話。
祝曉敏旁邊問:“你們要不要重算,不重算的話,就按這個分了。”
石美君聽她語氣裡都是嘲諷,瞪她一眼,昂起頭說:“不用,反正我們也不缺這點東西。”
祝曉敏聳肩,抄了工分,又當着兩人的面抄了工分折算的方式,四個人這才又返回知青點。
因為有這檔子事,今天知青們也都幹半天活兒,這個時候已經陸陸續續的回來,聽到聶一飛的工分,都忍不住撇嘴,又有點慶幸。
知青是一個集體,原來糧食大家都是一起吃,他們也不知道補了這家夥多少口糧,現在終于和他們拆夥了。
于是,在大家的見證下,根據聶一飛的工分,按大隊分東西的方法,把他的一份東西分了出來,把空着的一個地窖暫時借給他們使用,拆夥的事也就完全搞定。
東西分好,祝曉敏和謝承志、苗詩文幾個都是大松一口氣,對視一眼,會心一笑。
這件事解決,就表示以後不用再防着石美君。
留下一些殘局給男知青們清理,祝曉敏掃一眼,沒有看到張巧梅,沉吟一下,自己推門進了屋裡。
屋子裡,就見張巧梅雙手抱着膝蓋,悶悶的坐在炕沿上,下巴擱在腿上,眼睛愣愣的瞪着牆上的某一點,卻并不聚焦,眼淚無聲的流着。
“巧梅!”祝曉敏低聲喊一聲。
張巧梅身子動了一下,迅速低頭,把臉埋進自己胳膊。
祝曉敏在她身邊坐下,輕輕歎口氣說:“我知道你難過,可是……現在你總該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巧梅,相信我,以後你會遇到更好的人,或者不會像他一樣花言巧語,但是會好好的對你。”
張巧梅沒有擡頭,隻是搖了搖頭。
祝曉敏抓住她胳膊,輕聲說:“你們都以為,我和他分手,是因為他算計陸明峥,其實不是,在那之前,我就已經瞧清了他的為人,禁書的事,隻是讓我下了這個決心。”
張巧梅的臉更深的埋了埋,依舊沒有動。
祝曉敏歎氣:“我知道,他把所有的錯都推到别人身上,你信了,隻是,就算他說的對,現在他也已經結婚了,你要為了他的錯誤懲罰自己嗎?”
“我不是……”張巧梅悶悶的說了一聲,慢慢擡起頭,臉離開了胳膊,卻并沒有去看祝曉敏,隻是低聲說,“我不是放不下他,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祝曉敏有些心驚。
張巧梅搖搖頭,沉默一會兒,終于還是說出來,流着淚低聲說:“他……他哄着我,做了……做了好多……好多不要臉的事,我……我不知道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