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什麼品種的奇葩
本來很快要離開,祝曉敏不打算再插手知青點的内務,可瞧她做派實在看不慣,适時喊住說:“雖說屋子不少,和誰住不和誰住也可以随便組合,可是一間宿舍的标準是四個人,你們六個人,隻能開兩間,八個男知青也是兩間,也就是說,不能單獨占一間。”
謝承志點頭:“嗯,四個人一間宿舍,隻是人員可以自己組合。”
方晴睜大眼睛:“可是你不也單獨占一間?”
祝曉敏反問:“你的意思是,我愛人回來了,你們也要和我們一起住?睡一條炕上?”
這話說的……
宋志安先悶笑一聲。
方晴這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饒是臉皮厚,也還是個未婚的姑娘,瞬間漲紅了臉,向她瞪一眼,又不知道怎麼反駁,隻得向一個身材高挑的女知青招手:“王麗婉,我們兩個住一間,她們四個住一間。”
被她點到,王麗婉遲疑:“我們兩個?這不太好吧?”
方晴瞪眼:“你沒聽到,一個宿舍标準是四個。”
所以,你讓别人四個人住,自己要兩個人住。
王麗婉咬着唇,還是沒有說話。
齊宜珊說:“方晴,挑屋子不急,還有别的事呢,聽完安排再說。”
方晴見沒有人跟着,隻得停住,不耐煩的問:“還能有什麼安排?”
“你們來下鄉,是來支援農村建設,參加農村的勞動生産的,你說還有什麼安排?”眼裡容不得沙子的楊愛軍終于忍不住了。
方晴皺眉:“那不是大隊部安排的?”
“既然你們住進知青點,我有義務讓你們對這裡有一個具體的了解。”謝承志說。
“再說,除了住宿,還有夥食,也需要先說清楚。”邢慶生也跟着開口。
方晴睜大眼:“不是大隊部安排人做飯?”
想什麼呢?
宋志安幾個已經想翻白眼。
一個叫丁立宏的男知青忙說:“是啊,謝隊長,不知道這裡吃飯怎麼辦?”
“我們自己帶着口糧的,隻要有人給做就行。”方晴立刻接口。
有人給你做,還就行?
祝曉敏接口:“不錯,你們都是帶着口糧來的,上工的時候,大隊部管午飯,特殊情況也會多管,會臨時通知,這些會有人直接送到地裡,不用擔心,至于早飯和晚飯,就是自己解決,可以自己做自己的,也可以和别人搭夥兒,這個看自願。”
她的話一說,大家立刻領會她的意思,紛紛點頭:“對,和誰搭夥兒,自己商量。”
别的人還沒看出來,這個方晴大家就先反感,萬萬不想再加入這麼一位和他們一起搭夥兒。
什麼玩意兒,剛來就指手劃腳,臉大的你。
“還有!”謝承志又接下去,“目前我們内部還分成五個生活小組,主要是我們知青點内部生活上的一些安排,男知青分了四個小組,各有組長,女知青單獨一個小組,苗知青是組長,你們……”
“我們六個單獨一個小組,我當組長。”方晴立刻搶着說。
這一位是什麼品種的奇葩?
大家有些錯愕。
祝曉敏瞧着有些好笑。
這個方晴,倒是和陸明書有好些相似,隻是段位太低而已。
謝承志倒是不在意,點頭說:“有一個組長,是談事情的時候代大家發言,方便溝通,另幾位沒有意見,我們自然也沒有意見。”向另八個男知青說,“既然這樣,你們八個也單獨一組,至于組長,你們自己推選,回頭告訴我一聲就行。”
丁立宏問:“我想知道,你們原來的五個組,都怎麼合作?都是每個組的人搭夥兒?每天誰來做飯?”
“我們現在是集體搭夥,生活裡的事大家都有份,不固定是誰。”謝承志答。
丁立宏猶豫一會兒問:“我們……不能加入嗎?”
“當然可以,不過先聽聽我們的規則。”邢慶生接口,“要和我們搭夥兒,那就是所有的食物都集中起來管理,每天吃什麼由做飯的人決定,吃多少,是要經過計算每個人定量,這個由苗知青掌握。”
“可我們帶的是每個月二十八斤足量的糧食,吃多少為什麼要由你們決定?”方晴第一個不幹了。
吳緒林解釋:“因為糧食有限,不經過計算,到了年底會斷糧,所以要從一開始就有計劃。”
聽到斷糧,立刻有幾個人眼神閃爍,卻沒有說話。
方晴想一想搖頭:“那我們自己搭夥兒也行吧?”
“行!”謝承志很痛快的點頭。
這太行了。
“還有呢?”方晴俨然已經是新來知青的頭頭。
“還有,這院子裡的東西雖然是公有,可是柴禾、水之類的消耗品是需要大家分擔的,不能隻燒柴不撿柴,也不能隻用水不挑水,這些工作是我們内部自己安排的,如果你們不願意,也可以自己單獨安排。”宋志安顯然是想到了當初的石美君和聶一飛,趕着補了一句。
方晴皺眉:“讓我們女生去撿柴挑水?”
祝曉敏悶笑:“來下鄉,撿柴挑水算什麼?還要上山植樹,下地種莊稼。”
方晴疑問:“你們也是?”
祝曉敏說:“我們搭夥兒,挑水大多是男知青做,但是撿柴女知青也一樣。”
可以讓男知青做啊?
方晴點頭:“你們能,我們也能。”
苗詩文聽這麼一會兒,不耐煩了,趁着這個話題說完,立刻說:“這樣吧,為了大家方便溝通,你們還是都住内院吧。”
方晴立刻說:“那我們去挑房子。”說着往裡就走。
謝承志說:“一起過去。”也跟着往裡走。
過了隔牆,方晴見房子比外院明顯平整很多,有些欣喜:“我就說選裡邊的屋子。”見每扇屋門兩側都還貼着對聯,隻有第二間還貼着大紅喜字,停住回頭看祝曉敏,“你住這間?”
這不是廢話?
祝曉敏點點頭,沒有說話。
方晴見窗戶開着,探頭往裡看看,見牆上還貼着大紅的囍字,炕上的被褥也都是紅色,撇撇嘴低聲說:“真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