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究竟想做什麽?
臉上火辣辣的痛將她仿佛一夜間牽回了五年前在醫院的那一夜。
他打她,罵她髒,讓她滾出時家,別髒了時家。
“時刻記清楚自己是誰,沒有我又哪來的你?
你敢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
”時棱康眼神裡毫無親情與溫情,語氣冷厲:“就算你如今不在時家的戶籍上,你身上流的也是我時家的血,長幼尊卑還需要我重新來教你?
”
時蘇猛地轉過眼,燈光下,臉上清晰的無指印泛著紅。
“你什麽時候教過我?
”她毫不畏懼的看著眼前居然好意思端出一個父親姿態的人渣:“別給你自己臉上貼金了,五年前就已經斷絕了關系,我的命也早在那場大火裡還給了你們時家,我和你沒有任何關系!
”
時棱康正要擡起手又打她一耳光,時蘇站在原地冷眼盯著他,沒打算避開:“當年是你說讓我滾,我如你所願,怎麽?
現在拿出做父親的威嚴?
你有什麽資格?
”
這一巴掌他沒打下來,不知為什麽忽然似是考慮到什麽,放下手,同時給她旁邊那兩個保鏢遞了個眼色。
時蘇警惕的看向身邊那兩個正準備過來的保鏢,還不等她向後退開,那兩個保鏢直接上前按在她肩上,同時陡然將她衣袋中的手機拿了出去,迅速按了關機。
她上來之前隻當是時棱康看她不順眼,想警告她幾句,讓她在外邊別提時家,最多是順帶羞辱她幾句。
畢竟時家向來不希望有她的存在,尤其時棱康,隻會想跟她保持距離,正常情況下絕對不會對她用其他非必要的手段。
但眼下顯然不是這樣。
“你們要幹什麽?
”她提防的看了時棱康一眼,再轉眸看向自己已經被奪走的手機,低頭又瞥了眼肩上那兩隻牢牢固定住自己的大手:“放開!
”
時棱康不說話,隻又給那兩人遞了個眼色,時蘇的目光隻在他們之間巡視了一眼,就聽見那兩人說:“得罪了,大小姐。
”
大小姐?
什麽意思?
她曾經在時家十九年都沒聽見過這個稱呼!
時蘇想說話,卻陡然被其中一個人的大手捂住了嘴,連聲音都發不出來,隻能不敢置信的瞪著眼前轉身就走的時棱康。
“唔唔!
唔!
”她掙紮。
剛才她是從車上臨時下來,進酒店宴會廳裡拍戲,包沒有帶下來,防狼噴霧當然也沒帶下來,何況現在這兩個身強力壯的保鏢在,她就算帶來了也不一定有用。
君姐和初九還以為她的戲份沒拍完,回房車裡等她,不會那麽早就發現她失蹤了。
尤其時棱康畢竟是她親生父親,如果真的被帶走,除非時棱康是要做什麽不法勾當,否則就算她們報了警,最後也隻會不了了之。
“時……唔!
唔唔……”時蘇想要咬在那個人手上,但是對方下手力度很大,她隻感覺自己的嘴巴被捂的緊緊的,幾乎無法呼吸,最後窒息到眼前陣陣發花,忽然直接被一把扯進了走廊盡頭另一邊的電梯,強行將她帶了出去。
這一側電梯門開後,通往的是酒店地下的停車場方向,與宴會大廳方向相隔很遠。
時蘇被那兩個人強行帶進一輛黑色的商務車上,進了車裡後更也一左一右的坐在她身邊繼續按著她,顯然也怕她真的窒息而死,進了車裡後就把她的嘴放開了。
時蘇在車後座中間不停的掙紮也沒用,她深呼吸著幾口氣,擡眼看向車外,隻見時棱康上了另一輛車,兩輛車同時開出停車場。
“你們要帶我去什麽地方?
”掙紮無用,她允自冷靜,眼神戒備的看著車外。
兩個保鏢不說話,隻持續一直按著她的肩不給她動一下的空間,更也沒有任何能逃走的餘地。
“法制社會,時宏集團那麽注重名聲,時棱康是連名譽都不想要了嗎?
他讓你們強行把我帶走是要做什麽?
”時蘇一邊下意識扭動著肩膀,一邊低眸尋找自己的手機在那個保鏢的哪一側口袋,但是看了半天也沒看到,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出來的時候被順手扔了還是換了其他口袋裡放著。
兩個保鏢並不回答。
她忽然深呼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睛說:“時棱康不至於泯滅人性到這種地步,想要直接把我滅口?
我對他有這麽大的威脅?
還是他對於我還存活於世的這件事這麽不恥?
恨不得我馬上再度消失?
”
“大小姐,時總隻是打算接你回時家。
”她一直喋喋不休,其中一個保鏢忽然說了一句,但語氣很疏離,明顯不打算再多解釋其他。
時蘇當即看他一眼,明顯的不信。
巴不得她立刻滾出時家的人,怎麽可能會忽然要接她回時家?
然而車開出酒店後,朦朧夜色中,她的確發現這輛車開往的方向,是時家所在的方向。
他們究竟想做什麽?
無緣無故接她回時家?
時蘇一路隱忍不發,也是實在沒辦法發作,這兩個保鏢就像兩座山一樣的壓著她,但卻又的確沒有傷害她,僅僅是不讓她抗拒而己。
車停進時家別墅,眼見著五年未見的熟悉的家門近在眼前,時蘇閉了閉眼,離這裡近了,她就覺得心底像是有什麽東西瞬間壓了上來,嘴上什麽都沒有,但那種年少時的絕望窒息感又出現了。
被帶下車時,她連仔細看看時家前院裡有沒有什麽變化都懶得,直接被兩個保鏢幾乎是毫不留情的扔進了門裡。
她被推著踉蹌著向門裡走了兩步,時家裡的保姆被忽然進門忽然出現的時蘇嚇了一跳,一個個都杵在原地滿臉驚異的看向她,眼神個個都像見鬼了似的。
時蘇勉強站穩,回身就看見時棱康走進來,那兩個保鏢就站在門口,雖然沒進門,但顯然時蘇根本逃不出去。
“你究竟要做什麽?
”時蘇站在時家的客廳裡就渾身別扭,從頭到腳都是一種本能的抗拒,這裡的空氣她呼吸一下都覺得難受。
“我自己的女兒失蹤了五年,好不容易找到,當然是讓你回家,還能是做什麽?
”時棱康說這話時的語氣和表情可沒這句話這麽真摯,明顯的不走心,像背台詞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