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272章 喜不喜歡
吃過飯,璃月安頓馬良生,上了三樓,對着馬良生道:“五哥,我那莊子的事先不要叫楊兼知曉,還有金玉客棧,那些都是要給郎君一個驚喜的。”
馬良生秒懂,問:“你郎君是什麼人?”
“哦,如今就是庶民,以前做過太子。”璃月說的輕飄飄。
馬良生驚愣,太子?
“五哥早些睡。”
馬良生愣愣點頭。
璃月走了還在發愣。
太子?太子?天,太子?
比大皇子還了得的人物,難怪剛才那人說話就有一股官腔,好在有六妹在。
認識這麼大的人,他們家沒事了,說不定以後還有人罩着。
璃月回到她跟楚珩钰的屋子,屋子裡老樣子,各處東西齊齊整整,翻翻衣櫃,都是郎君的衣服,她的也有,不多。
好失落,以為回來就會見着人,沒想到人走了。
楊兼進屋來不免責怪道:“你這人心腸未免也太硬,中途回來看看主子一回兩回也好。主子日日守着酒樓看着門外,那模樣,誰瞧着主子都覺出幾分可憐來。”
璃月心裡也不舒服,道:“我是想一次就把事情辦好了,以後不出門就陪着他的,誰知道回來見不着他。”
“這回倒好,你們誰也見不着,罷了,這仗快也就一兩年,等打完了,再說吧。”
璃月不放心道:“他會不會有危險?”
“主帥不用沖鋒陷陣自然好些,将來就不一定了。”
“什麼意思?”
“打仗嘛,若是别人赢就赢,輸就輸,可是主子,赢了怎能賞,輸了怎麼罰,很多事說不好。”
璃月皺眉,“那怎麼辦,我真不能去尋他嗎?”
“現在不能,等主子站穩腳跟,誰都服主子,那時候你來見見主子當是無妨。”
“多久?”
“我怎麼知道。”
“那我寫封信,你幫我帶給他。”
“成吧,明早我來取。”
“嗯。”
晚上璃月磨墨寫信,想想寫寫也寫了好多字,好幾大張。
她如今寫字也有長進,郎君沒教過的她也會寫好些了呢。
寫完信,朱明霜來伺候璃月梳洗,帶着憔悴不堪,手和臉都糙的像老村婦的白冰兒,道:“主子,冰兒想見你。”
白冰兒這一年很慘,一整年都在洗床單被套,手都糙的不像樣,故而見着璃月就跪下,哭道:“璃月,不,主子,你也叫我跟着你吧,我,我實在是受不了了。”
璃月問:“他們怎麼你了?”
白冰兒伸出滿是凍瘡的手,現在春凍,時冷時熱癢起來要命,關鍵還要幹活,她真受不了了,道:“我洗不動了,我願意做主子的奴婢,忠心耿耿的奴婢,跟明霜一樣。”
璃月看了看朱明霜,洗了手腳,淡聲:“你給她安排輕松的活吧。”她的信任不好得,不是誰跪了就是她的人。
朱明霜自然摸透了璃月性子,這是不要白冰兒的意思,應道:“好,明日就給她換。”
白冰兒忙磕頭:“謝主子,謝主子。”
璃月淡聲問:“郎君這一年都誰在伺候?”
“公子一直都是楊兼伺候,楊兼不在,也有随從。偶有幾個鎮子上的姑娘搭話,公子也是愛搭不理的。”
“好,你們回去睡吧。”
“是。”
白冰兒端着水出去,朱明霜幫着落帳子,熄燈,關門。
黑夜裡,璃月蓋着楚珩钰蓋過的被子,思念楚珩钰思念的緊,尤其被窩裡還有他身上的味道。
想到過去的點點滴滴,她想去見郎君,可是楊兼說不方便那大概就是不方便。
想着想着璃月就睡着了,也是累狠了。
第二天,璃月早早的起了,她得送行,拿出身上所有剩餘的銀票,道:“你先給馬莊主定金,當然軍營裡給銀子最好,沒有咱們先欠着。”
楊兼看着這幾百兩的銀票,若是買馬杯水車薪,道:“知道了,大銀子用不上你操心。”
“你不是說他還沒站穩腳跟嗎?剛進營裡大也管不上銀子,我這兒若是有一點就給他送一點。你讓他得空就給我捎信,往常我在外我捎信,如今反過來,你叫他也得給我捎信。”
“曉得了。”
楊兼上馬,馬良生跟着上馬,璃月抱歉,道:“五哥,你來沒叫你好好玩上一趟,改日給你補上。”
“無妨,辦要事要緊。”
楊兼轉頭四看:“嘿,烙子那小子呢?”
“烙子也要去嗎?”
“那是自然,萬一用的上他呢。”
“用他幹嘛?”
“他會點外邦話,留在主子身邊随時好用。”
璃月想一下道:“這樣,你跟五哥先走,我還有一批藥材要送去軍營的,等湊齊了叫他帶過去。”
“也好。”
楊兼走了烙子才撓着頭下樓,剛睡醒。
璃月回頭見着人道:“你去過軍營了?”
烙子點頭,“什麼時候回來的,楊兼找你呢。”
璃月道:“他走了,叫人帶他拿藥材去了,過幾天還有一批藥材要你送,你帶着我去。”
烙子瞬間清醒不少,道:“不好吧。”
“沒什麼不好的。我扮成男子不就好了。”
“随便你吧,反正也不是我的事。”
“嗯,我瞧着快農忙了,你幫我召集一點人手,先把農事先解決了。”
“好。”
“你們下次留言,不要說你們被人帶走了,怪叫人擔心的,我還以為是那左懷仁使壞,想着他應該沒那個本事,要說就說幫郎君做事去了。”
想到左懷仁,烙子有事做了,吃過飯人就不見了。
現在輪着璃月守着酒樓,頭一回坐掌櫃的位置,難得坐坐還有些新鮮,就是閑着很容易發呆。
隔壁的袁琴見着璃月,愣:“你回來啦!”
璃月點頭,道:“過來,跟我一起說說話。”
袁琴便坐到櫃台裡面,道:“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兒個回的。”
“去年我都來瞧你好幾回了,你都不在,我瞧着楚公子不去衙門,日日守着櫃台,挺無聊的。”
“我以前在的時候,也沒見他守過櫃台,怎麼我走了,守櫃台了。”
袁琴蹭一下璃月,好笑:“有你在誰還守櫃台呀。牽個手兒叫人瞧見多不好意思。”
璃月笑:“照你這麼說,你跟手琪瑞經常偷偷牽手了?”
“我們要有那個時間就好了,他不見了小半年你是知道的,回來過年又去當兵了,想有個牽手的時間都沒有。這都出去一年多了,連封信都沒有,唉,又打仗了,其實,我挺害怕以後見不着他了。”說完,袁琴紅了眼。
璃月忙安撫:“不要胡思亂想,他本事大着呢,一定不會有事。”
“嗯,我隻能這麼想啊,不然我能怎麼辦,其實吧,等一個人,日子挺難熬的,他走前,但凡不那麼君子,說不定我都有他孩子了,有個孩子,日子也好過一點。”
“啊?他走前你們做什麼了?”
袁琴翻個白眼,小聲:“還能做什麼,要他人呗,什麼明媒正娶,禮教禮節,他居然比我還在乎那些。”
“你要他人?”
“嗯,我喜歡他,不怕守寡,就怕有遺憾。”
“他沒要你。”
袁琴點頭,“所以啊,周琪瑞是個責任感很重的人,那樣的人,我就想把自己一切都給他,不留遺憾。”
璃月有些愣,她怎麼就那麼在乎妻不妻,妾不妾的,是不是不夠喜歡他。
說來,她好似真沒那麼喜歡郎君也不一定,因為郎君哪一天若是有了别人,她可能會毫不猶豫的走,即便郎君曾經對他有多麼的好,她都會叫這些成為過去。
完了,她到底是喜歡郎君還是不喜歡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