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250章 計劃失敗,被反殺
葉初棠看着滿天的孔明燈,心髒劇烈地跳動着。
“阿舟,你下午出門,就是為了放孔明燈給我看?”
祁宴舟沒從葉初棠的臉上看出欣喜,心立刻就提了起來。
“嗯,喜歡嗎?”
他想要在乞巧節這天讓心愛的人開心。
但他不知道要如何做。
是長姐祁卿玉給他出的主意。
葉初棠感受到祁宴舟的不安,轉身看向他,唇角上揚。
“喜歡,很喜歡。”
她雖然很理性,但不會拒絕浪漫。
畢竟生活是需要儀式感的。
祁宴舟見葉初棠喜歡,提着的心落下。
他站起身,伸出手。
“我還有份禮物送給你。”
葉初棠将自己的手交給祁宴舟,被他帶到了八角亭的護欄邊。
“往下看。”
她扶着欄杆,探出頭去。
山下的空地上,用花燈擺成了一朵海棠花的形狀。
夜風吹拂,火光晃動,猶如海棠花在随風舞動,美不勝收。
葉初棠感動于祁宴舟的用心,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吐氣如蘭。
“你送的禮物我都喜歡,今晚,我把自己當禮物送給你,可好?”
聽到這話,祁宴舟臉色爆紅,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
他磕磕巴巴地說道:“阿棠,你……你有……有身孕。”
“隻要過了頭三個月,就可以。”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祁宴舟耳邊,勾得他心癢難耐。
心髒劇烈地跳動着,仿佛要沖出胸膛。
他推開撩人的葉初棠,努力平複身體的躁動。
“阿棠,現在不合适。”
雖然他們已經有過肌膚之親了,但那次是不得已。
他想要給心愛的人一個難忘的洞房花燭,不想草草了事。
葉初棠并不是非睡不可。
她隻是覺得情緒到了,适合做點男女之事而已。
既然祁宴舟不願意,她也不會強求。
“行吧,下次。”
祁宴舟擔心自己的拒絕傷到葉初棠,連忙解釋了一句。
“阿棠,我不是不想和你……是想等到了天山郡,穩定下來之後,再辦一次婚禮,走完所有流程,圓圓滿滿。”
葉初棠知道祁宴舟有自己的考量,并沒有生氣。
她在男人的俊臉上親了一口。
“好,聽你的。”
說完,她看着飄遠的孔明燈,“下山吧。”
祁宴舟在葉初棠的額頭落下一吻,背着她下山。
沒走多遠,琉璃喜鵲燈裡的煤油就燒盡了,火光熄滅。
好在山下燈火璀璨,視物沒有問題。
葉初棠趴在祁宴舟的背上,昏昏欲睡。
走到半道上,祁宴舟突然腳下一滑,身體往後栽倒。
山道狹窄,周圍怪石嶙峋,若是摔倒在地,定會受重傷。
他伸手去抓身旁的樹枝,想要穩住身形。
隻聽“咔嚓”一聲,樹枝斷裂。
葉初棠立刻驚醒,“松開。”
祁宴舟聽話地松手。
葉初棠立刻調轉身形,雙手及時撐在地上,借力往上移,給祁宴舟騰位置。
祁宴舟猜到葉初棠的意圖後,在她退開的一瞬,一掌拍在地上,借力起身往後跳。
手心滑膩,是油!
他剛這麼想,就聽見了密集的破空聲。
“阿棠,小心!”
祁宴舟立刻将葉初棠護在身後,撿起剛才折斷的樹枝當武器,揮開如雨般的箭矢。
葉初棠撿起掉落在地的箭矢,後退兩步,用内力朝山下擲去。
慘叫聲響起。
箭雨也沒那麼密集了。
祁宴舟一手揮開箭矢,一手折了細樹枝扔在山道上,防滑。
“阿棠,跟緊我。”
葉初棠應了一聲後,一邊跟緊祁宴舟,一邊撿箭矢。
當她又一次将箭矢扔出去,殺了好幾人後,聽到有人喊了聲“撤”。
她和祁宴舟異口同聲,“追!”
話音剛落,山下入口就蹿起火苗,火勢迅速沿着山道往上蔓延。
是有人點燃了潑在山道上的油。
祁宴舟蓄積内力,将手裡的樹枝扔下山。
樹枝化作利刃,刺穿了點火之人的身體,奪其性命。
他和葉初棠跳到山道兩旁的樹上,借着明亮的火光,迅速下山。
兩人剛到山腳,靜安寺的住持就發現不對勁,攜衆僧趕到。
祁宴舟對住持說道:“明慧住持,快救火,我和内人去抓行兇放火之人。”
雖然後山的樹有僧人照料,郁郁蔥蔥的,很難燒起來。
但以防萬一,還是滅了的好。
“山道被潑了油,用灰土沙石滅火最佳。”
葉初棠說完,便和祁宴舟去追放暗箭的人。
兩人的輕功極好,眼力也極佳,就算對方脫了夜行衣化作香客,也被輕易認了出來。
眼見着逃不掉,他們紛紛挾持香客,分散在院子各處。
“祁宴舟,放我們走,不然殺了她們!”
被挾持的香客都是嬌滴滴的姑娘,頓時哭得梨花帶雨。
“嗚嗚嗚,我才剛及笄呢,不想死,快救我。”
“好漢,求求你放了我,我将身上的銀錢都給你。”
“好痛啊,我流血了,要死了,救命啊!”
“公子,你就放他們走吧,不然我們會死的,嗚嗚嗚……”
放暗箭的人見祁宴舟不吭聲,紛紛用匕首在姑娘們的脖頸上劃出傷口。
鮮血染紅淺色紗衣,姑娘們吓得痛哭尖叫。
他們挑釁地看着祁宴舟,上揚的唇角透着得意。
如果祁宴舟不理會香客的死活,就會被說成是枉顧人命。
這些天積攢下來的名聲會受損。
可他若讓他們逃了,也會有損他的威望。
不論怎麼選,都是敗局!
“祁公子,你再不放我們走,她們可就沒命活了。”
祁宴舟看穿了放暗箭之人的算計。
他很清楚,就算他放這些惡徒走,被挾持的女子也會死。
在他思考要怎麼保全這些無辜的姑娘時。
葉初棠說道:“讓他們走。”
如今,對手的注意力都在祁宴舟身上,很難找到下手的機會。
放他們走,他們便會分心,思考逃離的事。
她将兩隻手攏在一起,廣袖遮住了手裡的動作。
捏碎喜鵲燈,從空間拿出高劑量的麻藥,塗抹在碎琉璃上。
葉初棠靠近祁宴舟,再次說道:“讓他們走。”
說話間,她借着拉祁宴舟衣袖的動作,将碎琉璃塞了一半到他手裡。
“有毒,别弄傷自己,可以當暗器。”
祁宴舟聽到葉初棠的小聲叮囑,立刻松開想要握緊的手。
他看着一臉挑釁的惡徒,說道:“你們走吧。”
說完,他看向葉初棠。
“阿棠,這些人交給我,你留下來檢查一下,看有沒有活口,或許能問出點什麼。”
他不知道這些人還有沒有别的招,擔心葉初棠跟上去會有危險。
靜安寺有武僧,留下更安全。
葉初棠知道祁宴舟在想什麼,答應了他。
“好,我去後山看看,是否有活口。”
說完,她就轉身離開了。
挾持姑娘的六人相互對視一眼,緩慢地向後退。
“都讓開,誰擋道誰死!”
祁宴舟緊盯着六人,尋找合适的出手機會。
葉初棠并沒有去後山,而是藏在了一棵百年古樹後面。
樹上挂滿了祈福的紅繩,随風微晃。
她蹲下身,将手貼在地上,碎琉璃從手心消失,沒入地下。
靜安寺内鋪了青石闆,沒有下手的機會。
但寺外都是土路。
沾了麻醉藥的碎琉璃刺穿鞋底,高低不平的路讓人難以穩住身形。
放暗箭的人往右倒,被挾持的姑娘往左倒。
祁宴舟看着眼前詭異的畫面,立刻用手裡的碎琉璃當暗器,往六個男子的心口紮去。
十二個人倒地之際,凹凸的地面恢複平整。
葉初棠忙完就去了後山。
去看被她用箭矢紮中的黑衣人,找活口。
靜安寺外,脫險的姑娘們紛紛爬起來,捂住脖頸的傷口往寺内跑。
祁宴舟來到倒地的六個男人面前。
有三人被碎琉璃擊穿心口死了。
剩下的重傷昏迷。
他将昏迷的三人帶到寺内,用祈福的紅繩綁好,去找葉初棠。
後山的火已經被沙土撲滅了。
空氣中彌漫着焦油的味道,很是難聞。
靜安寺的僧人将中箭的黑衣人都找到了,放在上山的入口處。
總共七人,死了五人。
一人重傷昏迷,一人被控制住了。
葉初棠來到黑衣人的面前,扯下了他臉上的布巾。
“派你們來的人是庸王還是庸王妃?”
黑衣人不僅不回答,還吐口水。
葉初棠迅速用布巾擋住之後,将口水抹在了男人的臉上。
“嘔!”
男人惡心得幹嘔不止,眼神兇狠得要殺人。
“再看我就将你的眼珠子摳出來!”
葉初棠說完,沒給男人反駁的機會,用銀針救醒了重傷昏迷的男人。
她從破碎的喜鵲燈上掰下一塊琉璃片。
毫不留情地戳進了男人的眼睛裡。
刺耳的慘叫響起時,明慧住持說了一句“阿彌陀佛”。
葉初棠沒理會慈悲為懷的住持,一把掐住瞎眼男人的脖子。
“說,誰派你們來的?”
男人呼吸困難,雙眼外凸,臉漲成了豬肝色。
“沒……沒人。”
“不說實話,會禍及家人,我不會要他們的命,但男為倌,女為娼!”
這話讓男人那隻完好的眼睛浮現恐懼。
他相信以祁宴舟的能力,一定能找到他的家人。
“你……你是活菩薩,不……不能……”
葉初棠沒等男人說完,就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掐斷了他的話。
“對好人,我是菩薩;對壞人,我是修羅!”
說完,她擰斷了男人的脖子。
然後嫌惡地甩開屍體,又掰下一塊琉璃。
葉初棠透過彩色的琉璃,看向停止幹嘔的男人。
“說實話,我放過你的家人。”
話音剛落,祁宴舟就來了後山。
他快步走到葉初棠身邊,拿走她手上鋒利的琉璃片。
“阿棠,不用把時間浪費在他身上,已經有人招了,殺了吧。”
葉初棠手裡的琉璃片被拿走時,手指被輕輕捏了一下。
她知道祁宴舟的話是假的,是為了給男人施壓。
便配合道:“你動手還是我動手?”
“我來吧。”
在祁宴舟将手裡的琉璃片扔出去之前,男人大聲喊道:“是庸王妃!”
琉璃片還是被扔出去了。
貼着男人的脖頸劃過,帶起一串血珠。
祁宴舟走到驚魂未定的男人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說說庸王妃的具體計劃,讓我對比一下,是否有人在說謊。”
男人一五一十地将庸王妃的計劃說了出來。
庸王妃想替斷腿斷手的趙思睿出氣,就讓娘家找了一些江湖人,跟着祁宴舟和葉初棠,伺機而動。
江湖人跟着兩人到靜安寺後,知道機會來了。
他們原本想悄悄上山劫殺。
結果不熟悉山路。
磕磕絆絆不說,還總弄出動靜。
于是,他們從後廚偷來炒菜的油,倒在山道上。
并埋伏在樹林裡,打算放箭擊殺。
計劃很成功,可他們低估了祁宴舟和葉初棠的武功。
被反殺,任務失敗。
同伴點火也隻是為了逃走,可還是被抓了。
祁宴舟聽完,看向明慧住持。
“住持,麻煩你派人送這些惡徒去報官,就說我和夫人在靜安寺遇刺,庸王妃是主謀,請知州大人徹查。”
明慧住持将挂着佛珠的右手置于身前,微微俯身。
“阿彌陀佛,老衲這就安排。”
說完,他叫來武僧,将所有黑衣人帶去知州府。
葉初棠拿出一張面值一千的銀票,遞給宛如得道高僧的住持。
“靜安寺因我和阿舟遭了災,一點香油錢,請住持收下。”
住持看着葉初棠,雙眸藏着誰也看不懂的深意。
過了好一會,他讓弟子接下香油錢。
“祁夫人功德無量,将來定能前途似錦。”
葉初棠還以為住持會來一句“借屍還魂”,沒想到是祝福的話。
她笑着道:“借住持吉言。”
說完,她就和祁宴舟攜手離開靜安寺。
明慧住持看着她的背影,小聲說了一句,“天命成凰。”
他身後的親傳弟子沒聽清。
“師父,您說什麼?”
“沒什麼,今夜香客多,讓武僧盯緊點,别再出事。”
“是,師父。”
明慧住持想起那些受傷的女施主,安排寺裡會醫的僧人去醫治。
結果葉初棠已經給六個受傷的姑娘上了藥。
還讓僧人代筆,寫下了一張祛疤的藥方。
并拿出六張五十兩的銀票當補償。
被牽連的姑娘原本心有怨怼,此刻卻隻剩下感激。
畢竟普通人家,兩年也賺不出五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