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四十九章 割腕
安悅急匆匆的又往廠子裡趕去。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安悅與谷陽碰頭之後,見他面色凝重,愁眉不展。
“貨丢了,約三千個肥皂。”
“什麼?”如此大數目丢貨的情況,還是第一次發生。
“找了麼?”
“裡裡外外都找了,沒有。”
安悅眸光晦暗,“那麼多的肥皂,不可能憑空消失,再說廠子裡的安保措施做的一直都很好,怎麼會突然發生這種大規模的丢失肥皂的事件。”
谷陽道,“有可能是廠子裡的人所為。”
谷陽所說的,正是安悅所想的。
“你現在就去将廠子裡的所有人叫到我的面前,我要一個一個問話,就不信找不出來!”
“嗯。”
随後,谷陽讓姜澄将廠子裡三百多号人全都叫到安悅的面前,看着這麼多人,安悅沒有一絲煩躁,她平靜且帶着威嚴的目光一一劃過所有人的臉頰,突然,她的目光定格在一個人的身上。
“你!出來!”
姜澄順着安悅手指着的方向看去,确定了目标之後,上前一把将安悅指定的那個人從人堆裡揪出來,帶到了安悅的面前。
安悅看着眼前這個人,冷聲詢問,“你是何時來的工廠?”
“我......”
這是一個瘦弱的女人,她看起來很自卑,低垂着頭,根本不敢擡起頭去看安悅。
“說話!”
女人猛地一顫。
“我......我是三天前來的。”
“叫什麼名字?”
“我叫......”
眼前的女人說話非常遲疑,安悅看着她,就覺得似曾相識。
“擡起頭來。”
女人卻一點兒反應也沒有,依然低着頭,說什麼也不肯擡起來。
安悅很生氣,伸出手去拿女人的下巴,誰料女人突然從袖子裡甩出小刀,沖着安悅白皙細嫩的手腕就是狠狠地一下,頃刻間,血流如注。
“安悅,受死吧!”女人擡起了頭,拿着小刀再次逼近,她這次的目标是安悅的脖子。
也因此,安悅看清楚了眼前女人的長相——是巧顔。
怪不得她會覺得女人身上給她的感覺令她很熟悉,她也猜想過會不會是巧顔,沒想到,真的是她。
“妻主,手腕上的傷不能拖!”谷陽一把扯下衣服上的一塊布料,快速的纏在手安悅的手腕上,可血依然止不住。
當巧顔再次逼近,他護着安悅連連後退,隻見巧顔手中利器就要劃破谷陽的臉,她卻突然收手,含淚望着谷陽,“你願意用自己的命換安悅的命是吧?我告訴你,我偏不讓你如願。”
她立刻朝着安悅攻去,卻因谷陽護着她,令巧顔無法準确下手,與此同時,姜澄帶着護衛圍了上來,安悅被谷陽護着退出包圍圈,又被谷陽攔腰抱起,送了馬車,焦急萬分的往府裡趕去。
手腕上的傷口還在不停的流血,谷陽雪白的衣服料子被染成血紅的顔色,血又順着料子滴在馬車的地墊上。
安悅開始出現頭暈的症狀。
“妻主?妻主?”谷陽一聲接着一聲呼喊着安悅,他不能讓安悅睡着,一旦睡着,想要再醒過來,很難。
“妻主,你還記得當初我被家裡逼婚的時候你出現救我的場景麼?從前,我絕對不相信自己的生命裡會有英雄出現,可那天,我分明看見了能夠将我解救出水火的英雄,妻主,你就是那個英雄,所以你不能睡,不能倒下,我們很快就到家了,很快就能見到于淵,他能救你,他能救你!”
以前,安悅隻在電視上看到過割腕這種自殺方式,沒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也被割腕了。
血源源不斷的從大動脈裡流出來,地上形成一片大的血漬,安悅這個時候還在想:以前無償獻血的時候她不肯去,擔心自己的血本來就少,再捐給别人,恐怕會短命,可眼下她流了這麼多血......這麼多血如果能捐出去,就好了。
“我......”安悅努力克制住想要睡覺的感覺,看向谷陽扯出笑容,“我沒事!不就是被劃了一下麼?我哪兒有那麼較弱。”她漸漸無力,說話也變成短促的出氣,她努力用眼神告訴谷陽自己沒事,可還是在下一秒倒在他的懷裡。
“妻主!”
馬車一停,谷陽抱着安悅沖下了馬車,朝着大門内跑去。
朱文忙迎上來,跟着一塊兒跑,“怎麼?大人這是怎麼了?”看着在谷陽身後的一道長而不斷的血迹,他隻覺得觸目驚心。
“去找于淵,快!快!”
朱文不敢耽擱時間,立刻朝着靈清院跑去,一邊跑一邊大喊,“二郎君!二郎君!出事了!出事了!你快出來救命啊!”
于淵一把推開藥房的門,皺着眉頭瞪着朱文,“鬼吼鬼叫什麼?誰死了?”
“二郎君,你快點去紫薇樓吧,大人出事了,手腕被人割了好大的一個血口子,血流不止!血流不止啊!”
于淵一聽,臉色大變,藥箱都沒帶就沖了出去,後知後覺自己丢了什麼東西,忙又跑回藥房,拿上藥箱,飛速的朝着紫薇樓跑去。
“妻主在哪兒?都讓開,你們都讓開!”于淵推開礙眼的人,沖進安悅的房間裡,見安悅臉色煞白,半死不活的躺在那兒,忙将藥箱放在地上跪倒在床邊。
他先将安悅手腕上的白布解開,血凝固在白布上,他不得不将白布拿掉,卻又擔心會弄疼安悅。
“妻主忍一忍,一定忍一忍,會疼,但你要忍。”于淵嘟嘟囔囔的說着,好像已經昏迷的安悅能夠聽見似的,他将白布與翻開的皮肉連接的地方一點一點扯開,屋裡好些人見不得這場面,忙跑了出去。
“妻主怎麼了?”蕭行彥聞訊而來,滿頭大汗,蘇之時将他攔下,“于淵在救治,你先擦擦汗。”說着,将一方帕子遞給蕭行彥。
可蕭行彥還是着急,顧不得擦,匆匆的往裡走,正看到安悅血肉模糊的傷口,隐約能夠看到白森森的骨頭。
“這!”
“怎麼會這樣?”
蕭行彥看向谷陽,質問道,“妻主怎麼會變成這樣?你是怎麼保護妻主的?怎麼妻主才同你出去了這麼一會兒,就受了這麼重的傷!谷陽,你現在就給我解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