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百二十四章 娶親
“為什麼?憑什麼?憑什麼他們都愛你,都喜歡你!我又算什麼?”
她緩緩地睜開雙眼,雙目充血,亦夾雜着淚,“安悅,我恨你!我真的恨你!若我死後能變成厲鬼,我定要找你索命,不死不休!”說完,她拼盡全力扭動着身體,刀片全部沒入她的身體之中,她猛然斷氣。
蕭行彥午夜夢回喊着她的名字?
怎麼可能?
“安悅,你沒事吧?”
墨深突然帶人沖了進來,當他看到海棠的死狀,呼吸驟然停止,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又奪眶而出。
“海棠......”他雙腿一軟,跪倒在地,看着渾身是血的海棠,試圖伸手觸碰,“表妹,你......”
“别碰她!你沒看到她身上的血已經開始發烏麼?那是她自己的兵器上有毒!除非你想死,不然别碰她。”
墨深隻好遵照安悅所說,站起來,遠離了海棠。
“我能厚葬她麼?”
“随便。”安悅起身離開。
“你去哪兒?”墨深看着她的背影追問。
“回家!”
墨深果真将海家上下厚葬,整整七日,才将喪事完全辦妥。
“安悅。”
安悅一擡頭,墨深出現在門口,見他滿身風塵,不難猜到,他是從海家那邊過來的。
“你站在那兒幹什麼?進來啊!”
“海家的喪禮剛剛全部結束,我渾身髒的厲害,不好進去,你來就好,我把一樣東西給你就去洗澡換衣服了。”
安悅将手中的書放下,起身來到門口,在墨深的面前站定,“什麼東西?”
墨深将自己的右手攥成拳頭放在安悅的面前,随後,拳心向上,在安悅的面前一點一點的打開,而打開的手心裡,靜靜躺着安悅的金鳳凰戒指。
“這是你的吧?”
安悅眼眸一亮,“你從哪兒找到的?”
“海棠的身上。”他将戒指交給安悅,“這應該是她從你那兒得到的對不對?這麼重要的東西,不應該随着死人安葬。”
安悅手心裡靜靜的躺着的戒指上還散發着墨深身體上的餘溫,明明安葬海家人這件事,他肯定特别悲痛,卻還記挂着要将這枚戒指還給她。
“墨深。”她看向他,“雖然我要說的話很虛僞,也很假,但是這是我此時此刻的真心。對于海棠一家的事情,我很抱歉。”
“你不必抱歉,你沒有錯。”墨深臉上的神情飽含着溫暖,“我理解你。”留下這四個字後,他轉身離去。
安悅看着他離去的背影,能夠感覺得到,此時此刻的他,一定疲憊極了。
黛國。
夜深。
蕭行彥的寝宮内仍然燭火通明,守在門外的大公公連連歎氣。
“師傅,您怎麼了?這幾日,一到夜裡,您就歎氣,可是為了皇上?”
“這個世上,沒有人值得咱家操心,唯獨皇上一人!皇上的吃喝穿自然是不用過多操心的,唯獨皇上這心情......唉......若是皇上心情不好,咱家的心情就更不好了!”
小公公忙問,“皇上因何事心情不好?”
“還能因何事?”大公公道,“自從安悅離開之後,皇上就沒有一天高興過,昨晚上咱家在屋裡伺候,皇上說夢話都喊着“安悅”!你說說,這可怎麼辦啊!”
“師傅的意思是說,皇上從來都沒有放下過前任女皇,是麼?”
“是啊!要是放下了,能這麼魂牽夢萦的麼?”大公公道,“隻可惜啊!朝中大臣都是一班子硬骨頭,思想頑固不化,就算皇上心系安悅,大臣們也不會答應的!”
小公公說,“原以為這人做了皇上,就是這世上最自由的人了,想要什麼都可以得到,現在看來,卻不是如此。”
“帝王,根本就不是萬萬人之上,而是萬萬人之上的可憐。”
此時,大公公聽到門内傳出動靜來,立刻住了嘴,讓小公公留在外面,自己則推門進入。
屋内,蕭行彥已經醒了,他垂着半個身子側坐在床邊,整個人如同年過半百身體不佳的老者。
“皇上,您怎麼這個時辰醒了?是身體不舒服麼?”
蕭行彥緩緩地将頭擡起,神色間很是疲憊,“查出來了麼?安悅此時人在何處?”
“回禀皇上,安悅此時在錄國空城家中,已與墨深等人聚會。”
“蘇之時是幾時回去的?”蕭行彥又問。
大公公道,“蘇公子是一個月前動身回空城的,這個月月底也就該到了。”
蕭行彥沉沉的歎息一聲,“蘇之時能夠在月底見到安悅,那朕呢?朕不知道自己何時才能夠見安悅一面。”
大公公面有難色,“皇上,此事,還需想開些啊!”
“哼!你就隻會這樣勸說朕!”蕭行彥起身來到桌邊坐下,大公公見此,立刻上前奉茶。
蕭行彥接過茶,正要喝,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擡眸看向大公公,“你去将錄國的國志拿來給朕看看。”
大公公萬分疑惑,不明白蕭行彥怎麼突然要看錄國的國志,向來都是準備攻打哪個國家的時候,皇上才會看哪個國家的國志,難道......
大公公因自己的猜想而吓了自己一大跳。
他忙去取來國志,遞給蕭行彥,蕭行彥以想要安安靜靜看國志為由,将大公公給趕了出去。
錄國,空城,安家宅子。
“安悅,蘇公子回來了!”
安悅正在品茶看書,聽到墨深所言,立刻将頭擡起,眸中露出吃驚的神色,“真的麼?快!快!我們快去迎接他!”
安悅急匆匆的從屋裡走出來,與墨深一起,來到門口,彼時,馬車緩緩地在門前停穩,簾子由下人掀起之後,蘇之時從馬車内走出,待雙腳穩穩落在地面上,安悅已來到他的面前。
“之時,你回來了!”
蘇之時也沒想到自己剛回來就能見到安悅,不禁道,“不僅是我回來了,你也回來了。”
他握住安悅的手,拉着她,看了墨深一眼,含笑朝着宅子内走去。
墨深見此,默默的跟在兩人身後進入家門。
蘇之時這時在安悅耳邊說道,“你也該娶墨深進門了,長此以往,總不是辦法。”
“雖然我不喜歡你一回來就和我商量正經事,但這樁事,我自己也想了,就等你回來,和你商量成婚的細節。”安悅如此說道。
“我問你,你這次想好了?”
“自然是想好了,誠如你所說,我也該對墨深負責了。”
蘇之時滿意的點了點頭,“數月不見,我倒覺得你長大了不少,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你說的我從前好像很幼稚似的。若我從前當真很幼稚,那家裡家外這麼多事情,包括家裡那些生意,我是怎麼打理好的,說白了還是你小瞧了我。”
“我自然不敢小瞧你,你能将家裡家外包括生意全部打點好,這是你的能力,可是在感情上你多多少少有些缺失,不過如今你能将這些缺失給補上,也算圓滿。”蘇之時又問,“你打算何時對墨深說娶親的事?”
“今晚如何?”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