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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二十七章 氣勢逼人

  “三郎君,請。”

  “嗯。”

  安悅聽到院子裡有動靜,朝着外面看了一眼,就見朱文帶着谷陽往這邊來了。

  于淵順着安悅的目光往外一看,哭的更兇了。

  “收!”安悅看着于淵,“你這麼哭腦子不疼麼?”

  于淵噘着嘴,滿臉倔強。

  彼時,谷陽擡腳邁進門内,安悅倒也沒對他太過熱情,甚至有些冷淡,示意他坐在對面的椅子上。

  待谷陽坐下,安悅道,“怎麼回事?你們誰先說?”

  屋内寂靜了一會兒,谷陽道,“我還需要說?該知道你都知道了。”

  “這麼說,你承認克扣了于淵的月銀?”

  “沒有。”

  “......”安悅看着谷陽,可他一點兒沒有要繼續解釋的意思,令她很沒面子。

  “我說......”

  “他就是克扣我銀子,我去找他要路費,他不僅不給我,還嫌我花錢多,那妻主掙那麼多銀子,不就是讓我花的麼?”于淵說着說着,又哭了起來,“再說了,我要銀子也是為了買藥材啊,藥材本來就貴,就是費銀子,我哪兒做錯了呀我,谷陽你如此難為我!”

  面對如此聲淚俱下的質問,谷陽依舊很冷靜,他将賬本從袖子裡掏出來,放在安悅的面前,說道,“妻主看看,我不想多說什麼。”

  于淵氣鼓鼓的,活脫脫像個小孩子。

  安悅翻看賬本,看着賬本上記錄在冊的每一筆花銷,漸漸皺起了眉頭。

  屬實說,于淵花錢确實厲害。

  先不說買藥材花的銀子,光是每個月他買衣服首飾,就能花掉好幾百兩,他一個人的花銷快頂着全家的花銷了。

  看到這令人窒息的賬本,安悅讓所有人都出去,隻留于淵在房間裡。

  門外,前來為安悅送銀耳羹的巧顔看到谷陽,心中一喜,剛才又在門外聽到了門内的對話,當即上前,看着谷陽道,“三郎君,你在巧顔心裡一直都是公私分明的人,二郎君自有二郎君的錯處,您别往心裡去。”

  “嗯。”

  屋内,安悅端坐在那兒,她倒也沒有大發雷霆,而是凝視着于淵,“買藥材的銀子暫且不算,你買衣服和首飾也花太多銀子了吧?于淵,你這是要敗我的家是不是?”

  “好!好!你也要向着谷陽不向着我是不是?也是啊!整日裡與你同榻而眠的是他又不是我,我哪兒比得上你與他的情深,既如此,這次大興我便不去了,省的讓你看見我就心煩!”于淵說着,怒氣沖沖的朝着門口走去。

  安悅無可奈何的攔住他,“你講不講道理?”

  “你倒是會跟我講道理,要是這事兒發生在谷陽的身上,怕是你隻跟他講情誼呢!”于淵抽泣着,越說越覺得委屈,“終究是我不配,我不配!”

  “好了!”安悅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你别鬧了好不好,就不能就事論事?再說了,我情感上對不起你了?讓你如此不滿?”

  “我就是不滿!”于淵道,“蘇之時在的時候,你獨寵蘇之時一個人,也就算了,反正我凄涼寂寞有人作伴,倒也不會去計較什麼。”

  “可如今蘇之時走了,你又獨寵谷陽一人,行彥是不計較,他心思粗啊!可我呢?我在你眼裡就不是個人是不是?”

  安悅都被氣笑了,“我什麼時候說你不是人了?”

  “你就說了!你就說了!就算你沒說,也确确實實那麼做了!”于淵擦吧擦吧眼淚,“反正我是要花錢的,你不給我錢花就好好對我啊!要是又不給我錢又不寵愛我,你幹脆把我趕出去好了!”

  “好好好,我錯了還不行麼?”安悅将于淵抱在懷裡,“我錯了,我錯了,我以為你整日裡鑽研醫術毒術的,并不在意我對你是否寵愛,今日我知道了,你的情緒也需要被人照顧到,我向你保證,從今往後,一定好好對你,行麼?”

  “你說的話誰信啊?反正你眼裡隻有谷陽!”

  安悅看着他,“你在安府,這兒是我家,我給你們創造的家,我是這個家的主人,我說的話你要是不信,你還能去信誰?再說了,你不是隻看我是怎麼做的麼?你就好好瞧着麼,看看我今後有沒有改變?”

  于淵将信将疑的看着她,“好!那我就好好看着,要是你還對我不好,我還使勁兒花銀子,敗你的家!”

  安悅忍俊不禁,複又摟着他,輕拍着他的背道,“我的家不是你的家?敗光了我的家你将是個窮看病的!”

  于淵待要回嘴,安悅立刻抱緊了他,又吻了吻他的額頭,“乖一點,别這麼鬧騰。”她又湊到他的耳邊,輕輕地說道,“同你開玩笑呢,别那麼較真!”

  于淵在安悅的嘴裡勾着唇,三分傲氣,七分得意的笑了笑。

  待于淵的氣焰平了,安悅就跟他商量,規定他每個月的月銀與其他人一樣,定為五十兩。而她自己那份,可以全部給于淵,反正家裡什麼都有,她也很少添置什麼東西。

  這樣算下來,于淵一個月能有一百兩月銀。

  于淵思來想去之後,答應了,安悅便将谷陽叫進來,與他說了說這個決定,谷陽對安悅的決定沒有意見,安悅便讓他們兩個人當場和好。

  “至于這次前往大興國的路費,之前是多少,這次還是多少,要是路上于淵真想買貴的藥材,我再自己想辦法。”

  谷陽道,“嗯,一切按照妻主的意思辦。”

  于淵心滿意足,谷陽也沒什麼意見了,處理好了這件事,安悅打算歇一會兒,豈料朱文前來禀報,“大人,薛大人來了,手上還拿着禮物。”

  一瞬間,安悅睡意全無。

  她根本就不想見薛硯文,想讓朱文打發她走,可思來想去,又覺得不妥。

  今日不見,往後都能不見麼?

  偏偏是這種為難的時候,偏偏得做出讓自己最不痛快的選擇。

  敵人往往喜歡你的退縮,但她堅決不能退縮。

  “将她請到前廳,我換身衣服就去。”

  “是,大人。”

  巧顔伺候安悅梳洗換衣,安悅特意換了一件大紅顔色的衣裳。

  望着銅鏡裡的安悅,巧顔道,“大人真是氣勢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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