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四十四章 絕境求生
很遠是有多遠?
“可是我真的很想吃芋圓羹,如果吃不到,我會難受死的。”
薛晟困惑的看着安悅,“你的要求,根本無法實現。”
安悅感覺到薛晟對她有所懷疑,細想一番之後,輕聲詢問,“那你......要帶我去找些什麼吃?”
“野果子。”
“......”靠!她又不是野人。
安悅深深地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薛晟,你一定要這麼對我麼?你就不能放了我?感情不是一個人的事,你将我困住的那一刻,同樣也困住了自己,你明白麼?”
薛晟來到安悅的面前,“曾經我擁有很多,自由自在,想做什麼做什麼,不想做什麼就可以不做什麼。現在我一無所有,而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難道你不該賠給我麼?”
那如果死的人是她安悅,薛硯文又賠得起麼?
“我覺得你真的是聽不懂人話。”安悅感覺到自己的耐心已經用光了,她冷冰冰的看着眼前的薛晟,“你知道麼?你讓我覺得惡心。”她快速的拔下頭頂的簪子,照準了薛晟的大動脈,直直的刺了進去。
霎時間,鮮血噴湧而出,薛晟瞪大了眼睛倒在安悅的面前。
“你!”他一張嘴,立刻有血噴出來,“你!你竟然......敢殺我......安悅,你死定了!”
他拼盡全力說完,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我能讓你困住我?”安悅将發簪又插回發髻中,即便此刻胃裡已經開始翻江倒海,好似胃裡的每一寸皮肉都在用刀割,她依然拖動着步子,朝着眼前的路走去。
她的嘴角有溫熱的液體流下來,她攥着袖子随便擦了擦,腿變得愈發沉重,周圍的樹木漸漸重影,大腦裡發出一種類似于撕裂的笛聲的鳴叫,安悅覺得呼吸都變的倉促了。
“不能倒下。”她伸手抱住一棵樹,緊緊地閉上眼睛又立刻睜開,她大喘着粗氣,深呼吸,再深呼吸,推開樹繼續往前走——咚!
她倒向一旁的草叢裡,草叢下是陡峭的山坡,她柔軟的身體磕在堅硬的石頭上,血流如注。
她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再次醒來,頭痛欲裂,迷迷糊糊間似乎看到了素月,可她的眼皮實在是太沉重了,本能的再次閉上眼睛,與靈魂陷入無盡的黑暗裡。
“妻主怎麼了?”
“中了蠱毒,頭部還有外傷。”
“傷的這麼重?”
“嗯。能救麼?”
“我試試。”
“......”
夢裡,安悅感覺到自己的肚子被切開了,好像有人将手伸進去摸索了很久,至于取出了什麼,她并不清楚。
頭也被人碰了,針和線在頭皮上拉扯的感覺那麼清晰,可她并不覺得疼,隻是知道有人在這樣做。
這個夢很長,以至于當她睜開眼,看到窗外的陽關時,以為自己身處于另外一個世界。
“妻主,你感覺如何?”
安悅的目光朝着一旁撇去,映入眼簾的是蘇之時的臉,他真好看。
“之時,我在哪兒?”
“在家。”
“我怎麼回來的?”
“素月将你從山上帶回來的。”
哦,是他。
他能找到她,很正常。
“我......”她回想起了自己做的那個夢,緩緩啟唇,“我還以為自己一定會死,我以為......”再也不可能活着回來見你們。
“妻主莫要胡說,有于淵在,您無論如何都會活的好好的。”
安悅莫名的想流眼淚,朝着蘇之時看去,淚水從眼眶裡流出來,她沖着蘇之時伸開胳膊,蘇之時探身過來,安悅緊緊地抱住他。
蘇之時是真的,她還活着,她沒有死。
“妻主,你在山上,發生了何事?究竟是誰在你的體内下了七步蠱蟲。”
“是薛晟。不過,他現在已經死了。”
“死了好,一了百了。”
很快,家裡人都知道安悅醒了,都來看望安悅,安悅不希望大家擔心,雖然身上還是會有不舒服,但絕口不提。
“妻主。”谷陽将晚膳放在安悅床邊的矮櫃上,看向她,“昨日玲珑來過,說是三日後比屍國太子出使我國,讓您早作準備。”
安悅緩緩坐起,思慮片刻之後,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對了,我這次受傷昏迷了多久?”
“約一個月。”
“原來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怪不得比屍國都要來大周朝了。
“妻主,如果陪同皇上接見比屍國太子很辛苦,依照我的意思,您還是不去的好。”
安悅擡眸看向谷陽,“不可以。這件事,皇上早早就跟我提了,我身為大周朝的重臣,不能不管。”
“聽皇上說,比屍國的太子殿下這次過來,是為了學司.大周朝的農田水利技術,你知道,這個技術一直都是由我在操作,我要是不去,女皇帝絕對要生氣。”
“妻主怕她生氣?”
“你不懂。”安悅道,“今時不同于往日。”
谷陽道,“妻主是為了蕭行彥。”
既然被谷陽猜中,安悅倒也沒什麼好遮掩的,“是。”
“以前我隻覺得你對蘇之時最好,現如今看來,你為蕭行彥犧牲最多。”
安悅歪頭看着他,“你吃醋了?”
“沒有。”
“真的?”
谷陽與她對視,“真的。”話畢,起身往外走。
“谷陽,你還沒有喂我吃飯。”
“妻主有手有腳,自己吃。”
“......”中午還喂我吃來着,晚上就變了。
安悅又休養了兩日,比屍國太子到的那天,她和方靖宇、管飛一起将比屍國太子迎入大殿。
大殿内歌舞升平,一片繁華熱鬧。
蕭行彥作為震天将軍,亦在席間,與安悅并排坐着。
安悅正吃着菜,感覺到一束強烈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擡頭去看,對上管飛的視線,管飛咬着筷子上的雞骨頭像是在咬安悅的骨頭一般,發出“嘎嘣嘎嘣”的脆響聲。
安悅沖着管飛勾唇一笑,端起面前的酒杯,灑在桌前。
管飛面上一驚,眸底充斥着暴怒,可她又忍了下來,打算找機會對安悅實施報複。
一舞畢,管飛猛地站起來,拱手抱拳對坐在龍椅上的宜君卿說道,“皇上,臣偶然得知,大司農安大人能文善武,尤其是文,令我好生羨慕,今日貴客遠道而來,能夠請皇上準許安大人演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