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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莊子也沒躲過去

  身上起紅疹子的人,多半就是有傳染病,得了時疫的。

  自從這幾個人生了病以後,莊子上的人都不敢上前,甚至連送飯的也都是遠遠地,要不然都是穿戴好,保護好自己才敢進去。

  沒想到這個安悅不隻是楞,她帶來的人也是這樣的楞。

  “老王,你在這裡守着,我去看看。”

  說着安悅就要往裡面走,蘇之時二話不說,低着頭跟着阿奴額的身邊就要進去,誰知道馮郎卻在這時候一把抓住了安悅的手臂,可憐巴巴十分焦急的看着她。

  “悅悅,你不能進去,你是咱們家的頂梁柱,要是你出了什麼事情可怎麼辦?如果要進去的話,就讓他自己進去,或者讓蘇之時陪着于淵進去,總之你不行。”

  這話聽起來倒是很分明的,就是要保護安悅才說的話,可在安悅聽來,卻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讓人覺得不舒服。

  這個馮郎最近說話好像一直都是這副樣子,在安悅的記憶中,他并不是一個這樣的人。

  小時候,那都是處處都是安悅好,不管安悅說什麼,他跟從就是了。可能到了長大一點以後,他有了自己的想法,對安悅也沒有那麼的崇拜了,做什麼事情會說出自己的意見,但總體上還是溫順的。

  今天這麼一看,他哪裡還能跟溫順沾上一點邊?現在完全就是一個整天沒事找事的存在。

  安悅想到這,都是一腦門的汗,真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跟馮郎相處下去。

  “沒事,我都已經到這裡了,就是要跟他們一起,看看咱們莊子上的夥計都是什麼情況。總不能讓大家都冒險為我做事情,一旦生病了,我這個當東家的連管都不管,說出去也是怪丢人的。”

  說着,安悅就要往裡面走,努力的想要把手從馮郎的手裡抽出來,誰知道他抓的更緊了。

  “悅悅,就算是他們兩個都不在乎你的身體健康與否,難道你還不能聽我的嗎?我這麼在乎你,我生怕你出一丁點的事情難道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就不能不去嗎?”

  這話說的,安悅真是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是誇他好呢,還是幹脆直接在這裡就答應他,回去直接辦酒席,讓他進了安家的門呢?

  安悅輕輕的拍了拍他的手臂,無奈卻又不得不盡可能的表現出一點點喜悅來:“沒事的,有他們兩個在,我不會有什麼問題,你放心好了。你就在外面等着我,哪裡都不要去,否則我找不到你怎麼辦。”

  已經是哄孩子的口吻了,如果這樣他還不能老老實實的等着,那今天直接将他扔下也沒什麼不妥。

  “好吧,既然你都已經決定了,我也就不攔着你了。一會兒你就進去吧,有什麼事情,你一定要叫我,我就在外面等着,随時等着你有事情找我。”

  敢情你這是希望我會有點什麼事情吧?

  安悅有點無奈,卻還是跟蘇之時走進了房間,于淵這會兒已經把藥喂下去了,正站在窗戶旁邊,朝着馮郎看過去。

  “怎麼樣?”

  “實在是個讓人厭惡的家夥。”

  于淵直接回答了安悅,可他的目光是盯着馮郎的,而安悅問的卻是這個屋子裡的夥計情況。

  “我說于淵,你就算是再怎麼讨厭馮郎,至少也不要在臉上表現出來,這讓人覺得很尴尬啊。”

  “尴尬什麼?做人就是要幹脆利落,這樣才能讓自己過的舒心。命是自己一個人的,還能整日想着别人會怎麼樣,來限制自己嗎?愚蠢。”

  于淵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脾氣大了起來,安悅有些迷茫起來,看着眼前這個人,竟然不知道說點什麼才好了。

  明明他是自己的夫郎,明明他比自己大了好幾歲,明明每一次他都從自己這裡揩走不少的銀子,可誰叫安悅就是離不開他呢。

  這種人啊,就叫做有恃無恐。

  “二哥,他們的情況怎麼樣了?”

  蘇之時就是體貼,在安悅無奈又不知道要怎麼反駁于淵的時候,他的出現是時候的打斷了于淵接下來的演講。

  安悅簡直不要太感激了,就差抱住了蘇之時,直接說出感激的話來。

  “他們的情況很簡單,吃了藥應該過不了兩天就好了。現在情況已經擺在眼前,十分清晰明了,這個毒,就是從莊子上傳出去的。外面的人能中毒,應該也跟蓖麻油與關系。”

  于淵把自己的分析這麼簡單的一說,随後敲了敲桌面,要把安悅已經飄走的思緒拉回來,接着說:“你現在就要想想,怎麼把蛇毒清理幹淨,或者,把下蛇毒的人找出來。”

  “下?”

  安悅反問的時候,心裡都覺得一驚,她從來都沒有把心思往這邊想過,甚至根本沒考慮到,這蛇毒是被人下到油裡的。

  如果真的是被人下毒的話,那針對的必定就是安家,就是安家的這些肥皂。

  想要讓安家一敗塗地的人不少,真正對安家動手的,也就隻有崔大年。

  如今崔大年病重,每天能出來走那麼一會兒都好不錯了,根本沒有什麼時間和精力來找自己的麻煩,搭上了一個鋪子,都已經是她無法接受的事情,更何況繼續鬥下去,她失去的也會更多。

  崔大年是個多麼聰明的人,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這個道理。

  “到底是誰呢?”

  “這就要好好調查,這天底下啊,根本就沒有不透風的牆。”

  于淵說着,嘴角挂上了一抹笑容,目光始終都是看着窗戶外面的,這反而引起了安悅的興趣。

  他平日裡都是一個不喜歡管閑事的人,今天卻把心思一直都放在外面,到底是什麼東西在外面吸引着他?

  安悅來到了于淵的身邊,順着他的目光朝外面這麼一看,頓時眉頭皺了起來,一切好像都朝着她無法想象的方向發展下去。

  可能是看到兩個人的表情都有為妙的變化,蘇之時也來到了安悅的身邊,默默的轉過頭去,看到外面的情景,臉色也沉了下來。

  一直以來,在這個家裡他都是不願意做什麼過分的事情,能讓一讓,便讓了。不都說那句,得饒人處且饒人嗎,他現在卻一心隻想着要把這件事調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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