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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千一百零五章:茶樓慘淡

長生仙遊 四更不睡 5071 2025-04-25 14:14

  大抵是覺得這樣空蕩的地方實在不好再待下去。

  晌午的時候,陳長生給馬兒喂了些草料,随即便出了門。

  值得慶幸的是,茶樓還在開着。

  便是當初在這說書的那個茶樓。

  掌櫃忙碌的撥動着算籌,打發着空閑。

  茶樓裡坐着的大多數都是官兵,互相交談,但那台上卻是空空的,盡是灰塵,好像很久都沒有人在這兒說過書,唱過戲了。

  茶樓裡忙活的夥計也杵在柱子邊打着瞌睡

  總的來說,便是生意慘淡。

  世道亂了,閑心喝茶的人便少了。

  劉掌櫃撥來撥去,撥算的也不是茶樓的進賬跟出賬,他是這青山城唐氏商行的掌櫃,這算盤子就沒停下來過,來茶樓純粹是習慣了。

  見有人來,他頭也沒擡,便道了一句:“牛小,招呼客人!”

  打瞌睡的夥計忽的清醒了一下,顫了顫後連忙道:“來了!”

  走路晃悠了一下,這才稍微回過神來。

  夥計見這人衣着體面,器宇軒昂,頓時就精神了。

  “這位客官裡面請。”

  随着夥計進了茶樓裡坐下。

  随即點了一盞茶一碗豆子,便坐了下來與那夥計閑聊。

  “你叫牛小?”

  “是啊客官。”

  “為什麼取這麼個,藝名?”

  “客官,是這麼回事,這喊的名字也有講究,咱們茶樓的夥計,總是要有個順口的名字,不然那客人來了,念着拗口,便隻是喊夥計,便記不得咱們,得讓人記住了,客人才覺得熟悉,下次還會來咱們茶樓。”

  “這樣啊……”

  夥計笑了笑,點了點頭。

  他自然不會說,自家掌櫃之前也是做夥計的,當時取了牛大這麼個名。

  陳長生道:“你們茶樓生意有些慘淡啊。”

  夥計聽後道:“駭,這不是世道不好嗎,哪個還有閑心來喝茶啊。”

  “是我來一次了也不來,你瞧你們茶樓,說書的沒有,唱戲的也沒有,又是昏沉沉的,怎麼來第二次了。”

  “客官說的是。”

  夥計聽後并未生氣,隻是笑道:“不過客官您别看現在是這樣,放在往年,咱們家茶樓,那是這個。”

  夥計伸出了個大拇指。

  “怎麼說?”

  夥計随即說了茶樓的曆史。

  “這事可就有得說了,這事還得追到太祖的時候了,那時候咱們茶樓啊,生意也不是很好……”

  “直到後來,來了一位新的說書先生。”

  夥計絮叨個沒完。

  陳長生聽着啞然失笑,在這故事裡,他屢次三番聽到了‘陳先生’跟‘陳酒茶’這三個字,好像這茶樓的興盛,與自己脫不了幹系。

  “這位‘陳先生’可是相當了不得,因為一篇《聊齋》讓咱們茶樓揚名天下,先後更是教出了兩位徒弟,一位喚作曹先生,一位稱金三爺,曹先生說書,金三爺寫事,出走茶樓過後,更是名動上京,金三爺後來還寫下了《山野志異》令天下人知,不知客官可曾看過?”

  陳長生頓了頓,點頭笑道:“看過一些。”

  早年的時候,他便在金三爺寄回的信中看過一些故事,造詣不低。

  夥計吹噓着茶樓當初是如何的繁華。

  但這一樣也無法掩蓋如今落寞的結局。

  夥計便道:“如今的慘淡隻是暫時的,咱們茶樓,早晚會重現曾經的風采模樣。”

  陳長生道:“你不去說書可惜了。”

  夥計聽後頓了頓,笑道:“那差點,差點。”

  陳長生問道:“你說這麼多,意思就是茶樓是因為說書紅火起來的,可我看那台上,滿是灰塵,好像很久沒有人站上去過了,如今沒人說書了?”

  夥計張了張口,歎道:“之前有,那時候曹先生收了個關門弟子,還是好些年前的事了,但那人,後來跑了,找了别的說書匠,功底卻不行,怕砸了招牌,後來掌櫃的又去外面找過人,上京城都那邊都發了請帖,但就是沒人敢來。”

  “大抵是覺得,接不住這個場子。”

  夥計輕歎了一聲,點頭道:“可不是嘛,在說書一道上,曹先生曾經可是大家,幾百年來,都沒人能到他那樣的高度,誰敢接啊,最可恨的就是那個勢利的徒弟,财錢迷了眼,曹先生人一走,他轉眼就跑了。”

  陳長生聽後低頭喝了口茶水。

  他問道:“曹先生走了有多少年了?”

  夥計頓了頓,卻是搖頭道:“小的來的晚,這些事都還是以前的夥計跟我說的,這,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有十來年了吧。”

  “都這麼久了啊……”

  陳長生擡起頭來,他的目光望向了某個方向。

  “是啊……”

  夥計見他半晌不說話,而是在盯着什麼東西。

  他便順着陳長生的目光望去,卻見那樓上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客官是在看……”

  陳長生回過頭來,道了一句:“咱們換個位置吧,去樓上坐。”

  “啊……”

  夥計道:“樓上的桌椅什麼的,有些不太幹淨啊……”

  “沒事,擦擦就好了。”

  陳長生也沒理會夥計,起身便朝着樓上走去了。

  夥計也緊趕慢趕的拿來了抹布。

  “客官,客官,我拿了抹布來,先擦擦幹淨先……”

  “客官你怎麼坐下了?”

  夥計一驚,可當他的目光望去,卻見那桌椅幹淨如新,在這樓上滿是灰塵的桌椅之中獨樹一幟。

  他愣了愣,卻有些不明白。

  “這,這什麼時候清理的?”

  夥計不記得自己擦過這兒的桌椅,這樓上都空了好久了啊。

  夥計回過神來,随即道:“小的去把茶水端上來,客官稍等。”

  陳長生點了點頭,待那夥計走後,目光看向了眼前。

  知書起身,恭敬行了一禮。

  “知書見過陳先生。”

  陳長生道:“坐着說吧。”

  知書點了點頭,随即坐了下來。

  陳長生問道:“你一直在這兒?”

  知書道:“一直在這。”

  陳長生道:“你這樣下去可不行,入了這鬼修一道,最忌諱的心挂過往,念頭總存于心,陰氣滋生,意識會逐漸走失的。”

  知書低下了頭來,她抿了抿唇,不知該如何為自己辯解。

  陳長生輕歎了一聲,什麼都沒有說,隻是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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