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3章 無從開口
“是，将軍。”
小紅小翠吓得都是跪了下來，趕緊應聲。
林平大步走下了台階，霍潇潇踉跄着從屋裡出來，還要哭着追出去，卻被小紅和小翠冒死攔了下來，“夫人，您小心肚子啊。”
“是啊，夫人，先回屋歇着吧。”
霍潇潇氣得厲害，想要推開她們卻是不成，她隻能伸手徒勞的抓向漸漸合攏的大門，“林大哥，我錯了，你快回來啊！”
可惜，林平沒有回頭，大門也徹底合攏了…
瘋爺腳程不慢，又吃不慣外邊的東西，想着回家好好補補，所以也算日夜兼程，但還是落在嬌嬌一行人以後邊很遠。
南下時候因為心急林平的安慰，嬌嬌每日幾乎之歇息一個時辰，尋了可靠的地方進了空間睡覺，睡飽出來就繼續開車，不過七八日就到了太平港。回去時候，老少三人都存了心事，嬌嬌又怕老爺子累壞了，所以路上每日都要歇息三四個時辰，這般就用了十日才到家。
家裡自從知道老爺子和嬌嬌去了太平港，就開始懸心。
雖然明知林平平安無事了，夜岚也不可能在這麼大的事上瞞騙衆人。但從董氏馮氏到林禮林佳幾個都是惦記的厲害，甚至還讓胡天明派了人守着大路，一有消息就往家送信兒了。
當老爺子帶了嬌嬌和海女騎馬走到京都外的時候，就遇到了家裡的奴仆，于是，他們都上了馬車。
待得到家的時候，正好在京都的林大河，還有林仁林義都回了糧囤村。
老爺子臉色很差，看着消瘦了一圈兒，眼角眉梢的皺紋也多了不少。
就是嬌嬌也瘦了很多，眼睛下邊的青黑，很是明顯。
夜岚心疼的不成，嘴上沒說什麼，但從見面就牽了嬌嬌的手，沒有一刻松開。
依着嬌嬌的心思，特别想進空間去，抱了夜岚大哭一頓，好好說說她的委屈，憤怒，自責和心疼。
但這個時候，長輩都在，老爺子身體不好，海女滿心忐忑，全家滿頭霧水，情形根本不準許她軟弱。
老太太親自扶着老爺子進屋，上炕躺下，也是心疼的不成，一疊聲的問着，“既然平哥兒都沒事了，路上就慢些走啊，怎麼累成這個樣子？”
嬌嬌趕緊笑着解釋，“奶奶别擔心，我給爺爺喝補藥了，爺爺身體好着呢，就是趕路有些熬精神，歇息兩人日就。”
老太太這才勉強放了心，轉而問向一邊的海女，“海女啊，你怎麼自己回來了？是平哥兒走不開嗎？家裡人都惦記他呢，偏偏離得太遠，他又當了那個水師将軍，怕是也不得自由，不能說回來就回來看看啊。”
海女臉色有些不好，隐約眼圈兒還有些紅，正不知道如何回話的時候呢，馮氏就大咧咧應道，“娘，你不用惦記平哥兒，他從小就皮實，不省心。這次吃虧了，下次就長記性了。再說二弟和二弟妹都在那邊呢，這是平哥兒自覺闖了禍，不敢回來，怕挨罵，特意讓海女回來給他頂缸呢。”
說着話兒，她又道，“我這就去廚下張羅點兒吃的，吃飽好讓爹和嬌嬌、海女歇息，左右家裡平安無事，有事明日再說也來得及。”
董氏也道，“是這個道理，不着急呢。”
馮氏去竈間忙活兒，衆人也要推出去，不想老爺子卻吩咐道，“保哥兒呢？”
林保趕緊上前，應道，“爺爺，我在啊。”
老爺子眼睛都沒睜，吩咐道，“你走一趟福來縣，讓你四叔和四嬸回來一趟，我有話說。”
“哎，”林保楞了一下，轉而趕緊應道，“是，爺爺，我這就去。”
林保給父親和三叔遞了個眼色，趕緊出門了。
留下衆人退出東間，坐在堂屋裡喝茶，海女被大蓮拉着下去換衣衫了，衆人就抓了嬌嬌低聲問詢，“路上出什麼事了嗎？你爺爺一回來怎麼就找你四叔四嬸？”
嬌嬌苦笑，應道，“是有一點兒事，我也說不好，還是等爺爺一起說吧。左右有兩個時辰，四叔四嬸就回來了。”
嬌嬌給夜比了個手勢，就回了西間的卧房。夏蟬幾個要進屋伺候她洗漱換衣，嬌嬌都揮手攆了人，惹得夏蟬幾個都是忐忑，不明白到底出了什麼事。她們在小姐跟前也伺候幾年了，第一次見小姐起色如此不好。
嬌嬌栓了門，直接進了空間，好好泡了一個熱水澡，換了寬松的睡裙，再出門時候，夜岚已經坐在沙發上等了半晌了。
嬌嬌直接撲在夜岚懷裡，良久沒有說話，隻是眼淚打濕了他的肩頭。
夜岚緊緊抱了她，輕輕拍着她的背，“别哭，什麼事都有解決的辦法。”
“都是我的錯，我太心軟了，若是當初…嗚嗚，二哥也不能被爺爺攆出家門。爹娘和奶奶還不知道，我怕他們傷心。”
嬌嬌哭得哽咽，旁人還罷了，馮氏最是嘴硬心軟，兒子突然被攆出了家門，心裡怕是要難過的不成。
“沒事兒，我們以後多孝順娘。二哥不過是被攆出家門，又不是再也見不到了。相比失蹤，如今的結局已經很不錯了。以後天長日久，慢慢想辦法，總會變得越來越好。說必定用不上幾年，二哥還能重新回來呢。”
“不會，你沒看到那個霍姑娘，可不像家裡嫂子們那麼懂事孝順，一看就是特别有主意的。以後再生了孩子，以二哥的脾氣，就算不親近她，也不會把她如何。隻要她活着，隻要那個孩子生下來，二哥的錯就要背一輩子，再也回不來了。”
夜岚心裡其實也清楚，林平這事兒無論怎麼說，都是錯。隻盼着大家想着他先前失蹤，如今雖然被逐出家門，但總算性命無憂，多少能收收傷心。
嬌嬌路上要照顧年邁的爺爺，要開車騎馬，要勸慰心如死灰的嫂子，也是累到極限了。這會兒趴在夜岚懷裡，哭痛快了，很快就睡過去了。
夜岚不舍得放下她，就在沙發上尋個舒服的位置，這麼抱着她，一下下輕輕拍着，隻盼着她的夢裡香甜一些，安穩一些…
嬌嬌一覺起來，外邊已經過了兩個時辰了，兩人估算着林大山夫妻該到了，趕緊給夜岚揉揉麻木的胳膊，然後就出了空間。
夏蟬拍了兩次門了，眼見小姐總算出來了，臉色好了很多，也洗漱幹淨，換過衣裙了，她才松了口氣，趕緊禀報道，“小姐，四老爺和四夫人回來了。”
嬌嬌點頭，開門去了堂屋，果然一家子聚全，甚至高大全夫妻，孫舉人夫妻，外加姚老先生和姚長鳴、姚長路都被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