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他不行,我來
身子明顯的僵了一下,解景琛摸了摸她的後腦勺,唇角勾起一抹不自然的笑容,聲音溫和。-精_武′小/說+網! _最′新-章~節.更,新·快*“說得很對,下次别說了。”
“……”秦浼,怎麼辦?她好想揍眼前人。
秦浼扯了扯嘴角,将想揍人的沖動變成捏他臉的動作,指尖蓄了點力,解景琛的臉都被她摧殘紅了,秦浼才滿意的放過他。
“解景四,有個秘密,我想跟你分享。”秦浼轉移話題,坐在歪脖子樹下聊吊死鬼,瘆得慌。
她也不覺得,解景琛是那種喜歡跟人聊聊齋的人,聊八卦他也不喜歡,但是,她喜歡。
發現了秘密,藏在心裡,多鬧心啊!
“你說。”解景琛臉上的表情是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但眼神流露出的卻是沒什麼興趣。
并非他對秦浼的秘密不感興趣,而是他深知,秦浼口中的秘密是别人的秘密,他對别人的秘密真沒興趣。
秦浼斜睨着他,這也太假了,解景琛沒什麼激情,沒關系,一點兒也不妨礙她想要給他分享秘密的熱情。
秦浼杏眸微閃,托着悠然腔調,故意試探性地問:“趙紅,你認識嗎?”
解景琛瞥了一眼秦浼,眼底滿是疑惑。“認識,解安林的媳婦。”
秦浼眉梢輕挑,語含笑意地說道:“她懷孕了。”
解景琛默了,這是秘密嗎?衆所周知好不好,他想說,能聊點别的嗎?真沒什麼可聊的,他們靜坐也好。
秦浼眼底閃過一抹不悅。“我說,解景四,配合我一下會掉你一塊肉嗎?”
解景琛遲疑一瞬。“我知道。”
“知道什麼?”秦浼咬着後槽牙。
“她懷孕。”解景琛眸色微深,大手揉了揉她的發頂,露出一抹似笑非笑,語氣深冷玩味。“你的功勞。”
秦浼噎了一下,好吧,是她廢話了,前面的點綴就是多此一舉,深吸一口氣。“别,可不是我的功勞。”
“你治好了解安林的隐疾。”解景琛提醒道,琥珀色的瞳孔沒一絲情緒,妖治的臉上卻是帶着一層陰戾之色。
秦浼面色有幾分糾結,摸了摸自己的鼻尖。“那個……最後一張藥方,也是至關重要的藥方,我還沒來得及給他,本想着最後一張藥方要狠狠的敲竹杠,讓解安林把家底都給我吐出來,沒想到他不遵守醫囑,治療一個月後,就急不可待跟他媳婦造娃了。”
解景琛回想秦浼對解安林的叮囑,治療一個月,停一個月,期間不可同房,她再給他一張藥方,顯然解安林聽了,卻沒怎麼上心。
“他媳婦懷孕了。”秦浼最後那張藥方,解景琛都覺得作用不大。“醫囑要遵守,偶爾違背醫囑,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
秦浼瞅着解景琛,想到他身上的疤痕,可見這家夥也是将醫生的話當耳旁風的主。
秦浼面露譏諷,腔調散漫。“他隻有驚,沒有喜。”
“說清楚。”解景琛凝視着她的目光幽深。
秦浼嘴角嘲諷的一撇,不再拐彎抹角,直言道:“趙紅肚子裡的孩子跟他沒什麼關系。?比¢奇`中\文.網_ !更/新-最_快~”
“孩子不是解安林的?”解景琛震驚不已。
“你這麼激動做什麼?”秦浼不悅的挑眉,原以為以解景琛漠不關心的性子,隻會當故事聽聽,這家夥這麼激動,在她意料之外。
“是關解家的血脈。”解景琛說道。
秦浼冷凝着他,諷刺道:“你們解家有皇位要繼承嗎?”
解景琛噎了一下,問道:“你确定嗎?”
“本來不确定,給趙紅把脈的時候,我确定了。”秦浼語氣得意且炫耀道。
得知趙紅懷孕,秦浼驚訝又疑惑,她懷疑過自己的醫術,也沒懷疑過趙紅會出軌。
解景琛沉默了。
秦浼沒打擾他深思,把玩着他的手指,不知過了多久,秦浼問:“你要告訴你阿奶嗎?”
“我為什麼要告訴阿奶?關我什麼事?”解景琛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事關你們解家的血脈。”秦浼陰陽怪氣的提醒,這事告訴解安林,估計會被趙紅倒打一耙,現在的醫學落後,孩子生下來後才能做親子鑒定,阿奶就不一樣,懷疑的種子一旦在阿奶心裡埋下,絕對會生根發芽。
“我們解家又沒有皇位要繼承。”解景琛沒說,他在阿奶面前說十句,不頂解安林說一句,吃力不讨好的事,他不會做。
秦浼默了,看解景琛的樣子,是準備袖手旁觀。
“我的話,阿奶不會信。”解景琛有些無奈的說道。
長輩偏愛誰,對誰的話就深信不疑,阿奶對解景琛和解安林可是區别對待,秦浼了然一笑。
“解景四,你跟解安林有什麼深仇大恨嗎?”秦浼忍不住問,這種事都不告訴他,歡歡喜喜期盼着孩子出生,又費盡心血将孩子養大,最後得知孩子不是他的,估計會絕望的崩潰。
“沒有。”解景琛否認,他和解景琛真沒什麼深仇大恨,他們隻是不親。
“要告訴你爸媽嗎?”秦浼又問道。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解景琛回答道。
秦浼愣了愣,聽這話的意思是不打算告訴他爸媽。
“我爸知道了,肯定會告訴二叔和阿奶,混淆血脈的事,爸怎麼可能袖手旁觀。”解景琛說道。
秦浼隐約覺得解景琛想要悶聲幹大事,這麼坑自家堂哥,怎麼都覺得他們之間有仇。“借你爸之手拆穿此事……”
“浼浼,你有證據嗎?”解景琛打斷秦浼的話。
秦浼呆滞一瞬,想了想,很誠實的搖頭。“孩子出生之前沒有。”
孩子出生後做親子鑒定,證據就有了。
“這事鬧開了,趙紅隻需要說服解安林,解安林說什麼,阿奶就信什麼,我們就會落個誣陷的罪名。”解景琛說道。
秦浼冷嗤一聲。“孩子出生就真相大白了。”
“孩子不能出生呢?”解景琛問道。
秦浼錯愕一愣,孩子出生真相大白,孩子不能出生,她的誣陷罪名就坐實。
秦浼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不知該說什麼。.求¨書~幫? _更-新*最¢快\
解景琛低沉的聲音在秦浼耳邊響起。“狗急跳牆,趙紅會想方設法接近你,趁機制造一場意外,你就會成為導緻她流産的罪人。”
秦浼沉默,人心險惡,她想要回家。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沒說。”秦浼攤爛了。
解景琛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
秦浼靠在解景琛肩膀上,聽着樹上的知了叫聲,眼皮越來越重,沒一會兒,秦浼就被知了的叫聲給哄睡着了。
“大妹子。”秦浼剛睡着,一聲驚叫聲響徹起。
秦浼被驚醒,樹上的知了也受到驚吓,紛紛飛走。
“下雨了嗎?”秦浼一臉茫然的看着解景琛。
解景琛笑而不語,沒告訴秦浼,剛剛不是下雨,是知了的尿。
“大妹子,你們怎麼坐在這兒?”大娘一臉驚恐萬狀。
秦浼坐直身,揉了揉眼睛。“大娘,怎麼了?”
“哎呀!快走。”大娘上前拉着秦浼就走,走了兩步,又折回來,踢了一腳解景琛坐的石頭。“那個挨千刀的又把這石頭搬到這裡來了,這得害死多少想不開的受氣媳婦們。”
“……”秦浼。
“……”解景琛。
“小夥子,别坐了,晦氣,快,你把這石頭搬走。”大娘對解景琛說道。
“該不會真有人在這棵樹上吊……”“死”字還沒說出口,大娘就捂住秦浼的嘴。
“噓!别胡說。”大娘神情緊張,放開秦浼,虔誠地朝樹拜了三拜。“莫怪,莫怪,她不懂事,口無遮攔,你們原諒她,明日我給你們燒紙錢。”
“大娘,搞封建迷信,會被當成封建殘餘給抓起。”秦浼提醒,鬼和人,人更壞。
“别胡說。”大娘扯了一下秦浼,秦浼果斷閉嘴,大娘對着樹又拜了拜,一副虔誠忏悔的樣子。
解景琛還坐在石頭上,處境就尴尬了,感覺大娘在拜他。
“你這小夥子還愣着做什麼?中邪了,還是鬼上身了?還不快把石頭搬遠點。”大娘見解景琛不動如山,臉色不悅的催促。
解景琛尴尬起身,默默地站在一邊,這石頭他真搬不動,除非踢走。
見解景琛不聽話,大娘臉色都扭曲了,這小夥子也太不聽話了。
在大娘發飚之前,秦浼挺身而出。“我男人不行,我來。”
不行,對解景琛來說是人身攻擊,自尊心受到重創,尤其是當着外人的面,解景琛妖冶魅顔懾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秦浼暗忖,糟糕,踏到某人的尾巴了。“呵呵,那個,你知道的,我不是那個意思。”
解景琛冷哼一聲,伸手抓住秦浼的胳膊大力将她拽到自己身後,擡腳踢向石頭。
秦浼目露驚訝,看着被解景琛踢到馬路上的石頭,這是用了多大的力啊?剛剛他們合力将石頭搬到樹下,可費勁兒了,現在被解景琛一腳踢到馬路上,秦浼合理的懷疑,搬石頭的時候解景琛沒出力。
馬路有坡度,石頭上了馬路就放飛自我滾。
“糟糕。”秦浼話音未落,砰的一聲,石頭撞到他們的車被迫停了下來,撞擊之下,車都晃動了幾下,慶幸這石頭不圓,否則繼續往下滾,指不定造成什麼破壞。
大娘目瞪口呆,被這突如其來發生的意外,吓傻了。
想到剛剛是她催促解景琛搬石頭,她是讓他把石頭搬遠點兒,可沒叫他把石頭踢到馬路上去,這下好了,撞到别人的車了,這可怎麼賠啊?
大娘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賣了她也賠不起,看了解景琛和秦浼一眼,後退兩步,然後轉身拔腿就跑。
不認識,她不認識他們,她從這裡路過,沒停下來過。
秦浼看着逃之夭夭的大娘,滿腦門問号。
解景琛牽着秦浼朝車走去,兩人合力将石頭搬開,駕駛位的車門凹進去了,鎖壞了,車門打不開,除非暴力強行打開,打開之後能不能關上就清楚了,解景琛的體格坐不進駕駛位。
“能開嗎?”秦浼問道,有解景琛在,她不擔心怎麼跟公公交待。
“我進不去。”解景琛有些苦惱,能開就開回去,不能開就隻能想其他辦法了。
秦浼坐公交車暈車,又沒自行車,徒步回去,這麼熱的天,走那麼遠的路,不中暑才怪。
“我能。”秦浼不給解景琛拒絕的機會,從副駕駛位進去,坐到駕駛位上,試了一下,确定能開,笑着對解景琛說道:“能開。”
解景琛松了口氣,不用徒步回去了。
解景玲回來,見車被撞壞了,擔憂的問:“出什麼事了?”
秦浼沒回答,看向解景琛。
解景琛輕咳一聲,面不改色的開始胡說八道:“我送阿奶去醫院,回去接你們的時候,被突如其來的石頭撞到。”
秦浼朝解景琛豎起大拇指,小夥子有前途,這鍋甩得漂亮。
解景玲什麼也沒說,默默打開車門,坐進車裡,等她坐進去之後,才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還能開嗎?”
“能開。”秦浼笑着回答。
解景玲見秦浼坐在駕駛位上,又見解景琛上車坐在副駕駛位上,不解的問:“誰開?”
“我開。”秦浼拍了拍胸脯。
“你開?”解景玲很震驚。“阿浼,你會開車嗎?”
“會。”秦浼回答。
“誰教的?”解景玲問。
“解景四教的。”秦浼說謊,臉不紅,氣不喘。
解景玲詢問的目光鎖定在解景琛身上,解景琛嘴角抽了抽。“我教的。”
原本的計劃,先帶解景玲去看老張和花奶奶,然後再帶她去看看張浩遠,車被撞成這樣,隻能開回家。
解父看到他的愛車被撞得這麼慘,頓時惱怒,暴戾恣睢的瞪着解景琛。“解景琛,你最好給老子一個合理的解釋。”
解景琛說道:“阿奶暈倒了,我送阿奶去醫院,回去接我媳婦兒和大姐的路上,被突然其來的石頭撞到。”
解父眼底閃過一絲駭然,臉上的怒意瞬間褪去,取而代之是擔憂。“你沒受傷吧?”
秦浼站在解景琛旁邊,驚訝地看着解父,解景琛的話是經不起盤問的,可以說是漏洞百出,什麼樣的石頭能把車門撞成這樣,山體滑坡嗎?
何況,從機械廠到醫院的路,全是水泥馬路。
“沒有。”解景琛嘴上說沒有,身體卻很自覺的朝秦浼靠去。
秦浼很配合,将他扶住。
解父心疼愛車,更心疼兒子,車門都撞成這樣了,兒子肯定受傷了,為了不讓他擔心,硬說沒有,錢财都是身外之物,兒子的安全最重要。
“小浼,你扶他回屋,給他好好檢查一下。”解父叮囑道。
“好的,爸。”秦浼乖巧的點頭,對一旁默不作聲的解景玲說道:“姐,幫我一起扶他。”
解景玲上前,扶住解景琛。
“景鈴。”解父叫住解景玲。
解景玲轉頭,看着解父,沒說話,等着他接下來的話。
到嘴邊的話被解父咽了回去,歎了口氣,說道:“景鈴,您阿奶上年紀了。”
解景玲冷笑一聲,清冷的聲音裡帶着嘲諷的意味。“我媽死了。”
解父渾身一僵,眸底流露出愧疚,還有一抹悲恸,微張的嘴潛意識的合了起來。
這是要翻舊賬,秦浼看着解景琛,他們是識趣的消失,還是留下來看他們父女争吵。
解景琛捏了捏秦浼的手,秦浼茫然,完全不知解景琛是給她傳遞什麼信号。
“你媽的死……唉!算了,扶你四弟回屋吧。”解父幽歎一聲,朝他們揮了揮手。
解景玲也沒不依不饒,她的性子,很難與人發生争執,太能隐忍了。
做戲要做全,解景玲和秦浼将解景琛扶回屋,解景玲就離開。
秦浼以為,有她和解景琛在場,解景玲有顧慮,給解父留面子,把他們送回屋後,她就會去找解父,然而,秦浼猜錯了,解景玲直接回屋了。
而解父騎着自行車去醫院了,阿奶暈倒了,不知道就算了,知道後他不可能不去醫院,阿奶畢竟是他的老母親。
秦浼斜睨着坐在椅子上的解景琛。“我們又不是沒錢賠,至于撒謊又裝受傷嗎?”
下定決心要幫張浩遠,她都有破财的準備,解景琛摻和進來,她是一分錢都沒損失,成功合情合理給張浩遠換了個身份。
她這邊沒問題了,隻等秦想那邊了。
“我媽的錢,會留給我,我爸的錢,未必會留給我。”解景琛懶洋洋的靠坐在椅背上,掀開眼皮看了一眼秦浼。
秦浼無語了,自己不努力賺錢,總惦記着父母的錢,真有出息。
解景琛怎麼看也不像是啃老的人,可解景琛上班真的很不積極,他該不會是想繼承喬家的家産吧?别到時候為了喬家的家産跟景七兄妹相殘。
入夜,解景珲悄悄地來到解景玲屋外,在門外徘徊了幾分鐘,深吸一口氣,擡手輕輕地敲門,低聲問:“大姐,你睡了嗎?”
聽到解景珲的聲音,解景玲愣了一瞬,将燈繩一拉,屋裡瞬間亮了。
解景珲見狀,停下敲門的動作,站在門口靜靜等着解景玲開門。
解景玲打開門,看着站在門外的解景珲,怕吵醒别人,壓低聲問:“三弟,找我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