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軍規豈能兒戲
“哼!明明說好前往長鍊,現在卻改道往關城方向而去,不是怕了烏方還是什麼!皇上又怎麼樣!難不成皇上做的事情還不允許讓人說了不成!”
“陳發林!你閉嘴!”
夜修冥以為還真的是已經處理好了,沒想到剛剛走近,就聽見這樣的兩道聲音。
四周的人看見他的身影,驚吓得大氣也不敢出一個,默默給他讓了路,也不敢通知前面又吵起來的兩個人。
曲藝的臉色已經白得不能再白了,陳發林他有印象,這人雖然憤世嫉俗了點,可是功夫和腦子不錯,所以他也就提拔了他當鷹衛軍十二隊的隊長,沒想到這臭小子居然在軍中胡言亂語起來!
“閉嘴?老子說的全部是實話,閉什麼嘴!你們都舔着皇上和皇後的腳趾頭做事,也不敢提意見,還有點骨氣沒有!”陳發林顯然是越說越激動,聲音越來越大,也沒有發現自己四周的不對勁。
“明明現在長鍊那麼重要,不去長鍊,反而跑到關城去!誰不知道關城有南宮大将軍和楊嚴大将軍守着,皇上要不是怕了烏方大将軍,躲什麼躲!”陳發林打了個酒嗝。
“該死的!你閉嘴!簡直是胡說八道!一點也不清楚情況,在這裡亂說!周俊,你别壓着老子,看老子不打死他個該死的!”
夜修冥眯起眼睛看着幾個小将将有想要打人的兩個人死死拉住,沒有說話。
“都給我閉嘴!”曲藝看着站在他前面的夜修冥一句話也不說,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昭示着濃濃的不悅,再也忍不住,大吼一聲。
“曲将軍?陛下?”
“曲将軍!”
“參見陛下!”一陣驚慌之後,周俊和付新國急忙松開了那兩哥小将,帶領着衆人跪在地上行禮道。
沒想到會被夜修冥撞上,幾個人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尤其是周俊之前拉着的那個人。
反倒是陳發林一個人站在衆人中間,一副義憤填膺不肯就範的樣子,十分的顯眼。
曲藝一看陳發林就知道這個混賬東西是喝了酒,怒聲訓斥道:“你們看看你們自己!你們看看!都像個什麼樣子!啊?都像個什麼樣子!”
“陳發林!說了不能在軍中飲酒,你将我的話都當成耳邊風不成!”曲藝又将火氣對着一臉不耐煩的陳發林,覺得自己當初完全是瞎了眼才覺得瑕不掩瑜。
“你誰啊你!”陳發林一臉不耐煩地擺手,又打了個嗝,十分激動地道:“老子費心費力跑了這麼多天,憑什麼就不能去喝個小酒了,又沒有拿軍中一壺酒……”
“給他醒酒。”夜修冥面色不變,吩咐道。
早就候在他身邊的青魍,不知道從何處提了一桶冷水過來,“嘩啦”一聲就潑在了陳發林身上。
“你……曲将軍?”陳發林正準備發火,卻因為清醒了幾分,看見了曲藝,又看見了站在曲藝面前的男人,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軍規處置。”夜修冥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人一眼,對青魍道:“去叫龍衛軍的人過來。”
龍衛軍隻有五十個人,卻是此次軍隊中夜修冥的親衛軍,隻不過一般隐在暗處,衆人隻知道有這麼一支軍隊跟着,卻是從來沒有見過。
“陛下!末将知錯!願意受罰!”周俊之前拉扯着的那個人,繃着臉道。
其餘人悶聲不吭,倒是熟知夜修冥規矩的曲藝和付新國對視一眼,無奈道:“末将失職,甘願受罰!”
“這是怎麼一回事啊?”圍在外面的人不明白情況,左轉右轉,小聲詢問着,明明曲将軍和付将軍都沒有犯錯,怎麼也要受罰啊。
“你們還不快點離開!待會兒說不準你們也要受罰!”有那些反應快的,回過神來趕緊别湊這個熱鬧,一邊往自己營帳裡面走,一邊小聲提醒旁邊的人。
隻是已經晚了。
龍衛軍已經到達這邊,很快便将圍攏在此處看熱鬧的人全部抓了起來,扔在了最中央。
“我們又沒有犯事!你們抓我們做什麼!”
“你們是不是抓錯了人啊!”
一時之間,此處吵吵鬧鬧地,跟那京都的菜市口不遑多讓了,曲藝額頭上的青筋蹦了又蹦,真的恨不得将這群人全部丢出去,不想說這群士兵,是自己訓練出來的。
“青魍,念軍隊軍規。”夜修冥面色沉冷,看着衆人靜了下來,才淡淡道,目光掃過還站在最中央木着的陳發林,最後又落在了跪在地上的曲藝身上。
“軍規十一條,聚衆鬧事,傳播不實謠言,擾亂軍心,立即處斬!軍規十七條,無故鬥毆,擾亂軍中秩序,各責三十軍棍……”
“……軍規三十二條,遇鬥毆争執,不勸阻,不上禀,反而起哄旁觀,方圓一丈之内,每人各責四十五軍棍!”
“什麼!這也太不講理了吧!”青魍剛剛話落,就有人高聲道。其餘人雖然沒有大聲說出來,也是一副怨聲載道,十分不滿的樣子。
“軍規豈能兒戲!”夜修冥冷笑一聲,揮手道:“罰!”
“不!你這是專治!你這個暴君!”陳發林在聽見“處斬”的時候,酒就已經清醒了,眼看着龍衛軍圍攏過來,他爆喝一聲,就打算逃,哪知道龍衛軍的動作比他還要快,一下子就把他擒獲住了。
夜修冥是真的動怒了,他早就想要收拾一下這一群沒有規矩的新兵蛋子,既然這群人自己湊到他面前來,豈有放過的道理!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一個軍隊連最基本的規矩都不懂,也做不到團結一緻,他哪裡敢帶着上戰場。
夜修冥誠心給這些人一個教訓,沒有絲毫手軟,該罰的全部罰了,哪怕是曲藝也沒有說要饒恕。
“陛下,曲将軍又沒有觸犯軍規,為什麼也要受罰?”說話的人是跪在付新國身後的一個小将。
一是因為付新國同曲藝一同跪下認罰,意味着他們也有受罰,可憑什麼呢,他心中氣不過,二來,他确實敬重曲藝,覺得他不該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