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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倔強,孩子被齊新宜帶走

   第405章:倔強,孩子被齊新宜帶走

   “孩子?”何苗一頭霧水。

   齊荔便在她耳邊,小聲道,“你昨日尚未從蔔府回來,齊新宜便遣人來将孩子接走了。”

   “什麼?”何苗驚得倏然站起,“你們為何不攔着?”

   齊荔有些為難,“奴婢們倒想攔,可老夫人說,孩子是齊新宜收養的,如今她要帶走,便由她去。所以......”

   是了,家裡人還不知孩子是何草的。

   “那昨日我回來,你們為何不及時禀告?”

   “奴婢們來不及說......”

   何苗倒退了兩步,面上血色盡失。

   她剛回來便接到暗衛遞上來的、齊一鳴寫給她的信。

   待她看完,心情變得無比沉重,便抱着孩子,拽着齊梨躲入空間去了,都沒給丫鬟們說話的機會。

   她們覺得,孩子是齊新宜的,她帶走也沒什麼,也沒有第一時間禀告。

   就這麼錯過了!

   何草逼近她,眼裡燃着熊熊怒火與怨恨,“你說帶我出去散散心,回來才能更好的帶孩子,我信了。可實際上,在外頭我每時每刻都盼着能見到他們。可昨日我回來,卻是撲了個空。我把整個宅子找了個遍,都沒見着孩子,一問才知道,孩子被人抱走了!我去找你,卻被告知你又外出了,我追出去,連你馬車的影子都沒見着......你知道我當時的絕望嗎?”

   “你說孩子在宅子裡很安全的,可結果,孩子直接就沒了,沒了,連個影子都找不着!你對得起我嗎?”

   她整個人都似在冒火,胸膛劇烈起伏。忽地揚起手,狠狠地扇了何苗一巴掌。

   幾名丫鬟驚呼一聲,有的上前擋在何苗跟前,有的拽住何草,将她們隔得遠遠的。

   這一巴掌打得極重,何苗臉上火辣辣,腦子裡嗡嗡作響。

   以她現在的反應能力及身手,她是能躲得過去的。

   可若是何草打了她一巴掌,心裡會好受些,那麼,她便受着。

   畢竟,作為母親,當發現自己孩子被人帶走後,那種絕望痛苦的心情,她能感同身受。

   何草卻是一點也不解恨,心裡頭恨透了她。

   她死命掙紮,又咬又踹,掙脫了兩名丫鬟的鉗制,瘋了一般撲向何苗,發出野獸般的痛苦嘶叫聲,“定是你的人将孩子藏起了,你把孩子還給我!”

   何苗默默地站着,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撕打,發洩她的痛苦。

   “夫人!”幾個丫鬟無比震驚,或拽或抱着何草,喊何苗,“夫人,她暈了頭腦,不知道輕重,您好歹躲一下呀!”

   何苗沉痛的雙眸,緩緩對上何草的,“妹妹,是我的疏忽令齊新宜得逞,将你的孩子帶走了。我很痛心,很抱歉,你打我罵我,也是我活該。可我希望你冷靜些,配合我,一緻對付齊新宜,把孩子帶回來......”

   何草一聽這話,徹底崩潰了。

   這個人無力地滑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滾開!誰是你妹妹!”

   “你從未讓人去尋過我,我是生是死,你也不理。如今連我的兩個孩子都保不住,你有什麼資格做我姐姐?”

   一個是她百般敬愛的小姐,卻搶走她的孩子;一個自稱是她的姐姐,卻護不住她的孩子!

   都是口蜜腹劍的虛僞之人!

   何苗上前,蹲在她身邊,不顧她的抗拒,伸手握住了她的,聲音放得很低很柔,“小草,是姐姐錯了,是我不好,你先别氣了,好不好?”

   何草的力氣早在方才掙紮時用光了,此時渾身發軟、抽搐,她的手被何苗抓着,掙也掙不脫,便無力地把頭埋在膝蓋間,“嗚嗚”的痛哭,像隻受傷的小獸。

   “你以為我不知道,小時候為何偏偏是我被賣掉?還不是你懂耍乖賣巧,哄得梁氏心裡頭跟吃糖似的,才把你嫁到這戶好人家裡來?”

   “你怕外人說你不顧親妹妹,才假意對我好,好讓自己的良心過意得去罷了。哪裡會真的将我放在心上?”

   “真是個傻丫頭。若是姐姐心裡沒有你,哪裡會任由你打罵發洩?”何苗傾身摟住她,低聲道,“梁氏是故意将我養得嚣張跋扈,神憎鬼厭,一百兩将我賣到齊家,給當時被誤傳戰死了的相公守寡的。殊不知,你姐夫他從戰場上回歸,我生孩子當日難産,瀕臨死亡時也幡然醒悟,才令她的毒計落了空......”

   “而勤兒呢,自小就被梁氏磋磨,吃不上飯,穿不上衣,連張床都沒給他,大冬天的,還是卷着一張薄薄的破被單蜷縮着睡在地上裡。病了自己去找草藥,胡亂咀嚼了咽下,餓了就拼命往肚子裡灌水......我那時被梁氏洗腦,仇視他,厭惡他,根本就不當他是弟弟,最是混賬......”

   何苗說着自己也落下淚來。

   原主就是個心聾目盲的混人,若不是自己穿過來,何勤這一輩子就這麼被磋磨死了!

   “我所說的,皆為事實,你若不信,問問周邊的人便知了。”

   何草卻是抽噎着譏嘲,“你是不是想說我被賣了,反而是一種幸福?”

   “小草,我隻是告訴你,我們姐弟三個都同樣的不幸,都被梁氏害了,你無須妒忌我們,心裡不平衡......”

   “誰妒忌你們了?”何草陡然發怒,一把推開何苗,倏然站起。

   “樂坊好吃好喝的供着我,養着我,哪怕我後來落入老鸨手裡,她指望我成花魁,也沒讓我受過半分罪。我用得着妒忌你們這些土裡刨食的泥腿子?呸!”

   她惡狠狠地啐了何苗一口,轉身跑掉了。

   何苗隻覺得心痛難言。

   她不想别人看穿自己脆弱的内心,又給自己戴上了層層盔甲。

   這麼的要強,這麼的倔強。

   令人生氣,也令人心疼。

   便沖她背後喊,“妹妹,我會找人同齊新宜交涉,把孩子要回來。你乖乖地呆在房内,哪兒也不許去,聽見沒?”

   何草冷笑聲遠遠傳來,“你還指望我信你?好笑!”

   何苗心中有深深的無力感。

   何草這個年齡屬于叛逆期,又因她與齊新宜的這一層關系,對自己很是抵觸,眼下她對自己失去了信任,隻怕以後說什麼,她都不會聽了。

   罷了,随她吧。

   若是她自己想不開,她說再多也枉然。

   何苗有些失落,呆呆地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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