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憤恨,所有人都要保她
第530章:憤恨,所有人都要保她
他擡眸,嬉皮笑臉的,“師嫂,莫要生氣。我是受人所托,要保她一段時日。你将她終生囚禁在這裡便是,為何一定要殺她呢?這麼無恥的女子,殺了也隻會髒了您的手。”
何苗沒好氣地白他一眼,“既然你也認為她是那樣不堪的女子,你為何要保她?她惡貫滿盈,又狡猾多端,一旦她逃出去,便又給人間制造更多的災難。你這不是故意縱容她制造殺戮嗎?”
她咄咄逼人的樣子,令慕容庭有些招架不住。
他一面往後退,一面讪讪然笑,“師嫂,那人要保齊新宜,也是為了你好。你放心,我将她全身的武功都廢了,關押在這裡,一定不會再讓她出去害人,也不會再阻礙到你的。”
“為我好?”何苗頓時被氣笑了,“她是我親爹親姐,我殺了會遭天打雷劈還是怎麼着?不讓我殺她,便是為我好!這賤女人如今活着隻有一個念頭,那便是殺我。隻要她不死,我就得時刻提心吊膽!若真是為我好,就該讓我結果了她,還為我好!”她連連冷笑,險些被氣瘋了。
慕容庭隻能尴尬賠笑,“師嫂,您消消氣,為這樣的人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何苗冷眼睨他,“‘這樣的人’,不就是你自己?”
他十分狗腿地點頭稱是,“是是是,我這樣的人。”
何苗面上一冷,絕不能讓他輕易的蒙混過關,斬釘截鐵地道,“她每一次從我手裡逃脫,都給我制造出更大的麻煩,會害更多的人,這回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饒她。”
手一揚,無數的鋼針射向齊新宜。
她一般下毒隻下一種,眼下對齊新宜恨之入骨,便将所有的毒都混雜在一起,保管她死得連渣都不剩。
然而,慕容庭竟把匕首一扔,奮不顧身地飛撲上去,擋在她跟前。
密密麻麻的毒針,全紮在了他的身上。
“慕容庭!”何苗又氣又急,“你是不是嫌命長了!”
齊新宜也被他驚得目瞪口呆。
可下一刻,她感覺這個是絕佳的機會,便毫不猶豫地掐住他的喉嚨,将他提溜過去,摁在牆上。
她死死掐着他的脖子,沖何苗得意地輕挑下巴,“把解藥給我,不然,我要他給我陪葬!”
中了毒的慕容庭軟趴趴的,破布娃娃一般,被她拽着,絲毫動彈不得。
何苗心裡頭一千匹羊駝奔騰而過,簡直想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她咬牙,“慕容庭,睜開你的狗眼看看,你死命保的人,此時就要掐死你,你後悔了嗎?”
慕容庭身中劇毒,被掐得直翻白眼,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卻很堅定地搖搖頭。
“你......”何苗從未見過如此不知好歹之人,恨聲道,“那你在這兒等死吧。”
氣憤地一跺腳,轉身要走。
“咳......師嫂,你莫走......這個要保她的人,是、是......”慕容庭“是”不出個不知所以然來,人也氣若遊絲,眼看便不行了。
他是齊一鳴的兄弟,何苗不能真的看着他死。
何苗猶豫了下,便暗自調動了念力。
一撮毒針在齊新宜身後出現,略一停頓,而後狠狠刺入她的後背。
“啊!”
齊新宜不知發生何事,隻覺得背後刺痛,雙手瞬間就失去了力氣松開了,慕容庭軟倒在地。
“你......”她手指着何苗,滿臉的不敢置信與驚懼。
她原來以為,挾持了慕容庭,便能擋住何苗的毒針,繼而向她提要求。可沒想到,她的暗器竟能繞彎子,從背後攻擊了她。
她強撐着不倒,可中了毒的身子,已經使不上一絲力氣。
她的雙腳一軟,人也跟着倒在了慕容庭身上。
何苗撿起匕首,悶不做聲地快步上前,要殺了齊新宜。
可就在此時,齊一鳴大步走來,“媳婦。”
他面上帶着一絲溫和的笑意,上前便要奪下她的匕首,“師弟要保她,定是有他的道理,你且留她一命吧。”
“相公,你最清楚齊新宜的為人,殺她百次千次都不為過,為何連你也要保她?”何苗心裡頭難受,氣得跺腳,“該不會你們一個個的,都看上她了吧?”
躺在地上的齊新宜,還有把嘴巴能動。聞言便笑了,笑聲清甜動聽,“這還用問麼?難道非得他們親口說出,你才死心?”
“閉嘴!”
兩夫妻異口同聲,齊一鳴一道勁氣打在她的啞穴上,何苗的鋼針也紮在同樣的穴位上。
穴道被雙重壓制,齊新宜承受不住,一口血噴了出來。
齊一鳴沒看到她,急急向何苗解釋,“媳婦,莫要聽這瘋婆子胡說,我隻是想着留她一命,看看師弟究竟想幹什麼,别無他意!”
瘋婆子?
她曾經一點點看着他從軟軟糯糯的一小團,長成一個愛撒嬌愛喊她媳婦的小胖墩兒。
上輩子,她回到齊家,他一直喊她姐姐。後來有兩次,被她逼着喊新宜,卻唯獨,從未喊過她瘋婆子。
這一世,她為他傾盡所有,不顧性命,為他經商積累财富,好讓他不再經曆上輩子的困難險阻;為他去除何氏這個害人精,免得他再栽在她手中,她處心積累,百般算計,丢掉尊嚴與人格,抓住一切機會拼命往上爬。
她為他犧牲掉了一切,結果卻換來他的一聲瘋婆子。
瘋婆子。
呵......
為了他,她落到如今凄慘的地步,可不是瘋婆子麼?
齊新宜張口,無聲地笑。鮮血從喉間噴出。
然而,她心裡頭卻仍有一絲絲小火苗,覺得他保下自己,是摻了些情感在裡頭的。
不管是同情、憐憫、還是喜歡,隻要不是将她當空氣便好。這樣子她就不會那麼絕望。
于是,她困難地轉動脖子,看了他一眼。
可惜,她注定要失望了。
他滿眼都是何苗,一雙深邃多情的眼眸裡,滿滿都是情意與生怕她誤會的焦灼之色。
連個眼角的餘光都舍不得給她。
心,痛徹心扉,如同有千把刀在淩遲。
她死死地瞪着何苗,眼裡滿是毀天滅地的怨毒之色,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何苗心裡也是無比的憎恨。
都已經放過了她了,還敢怨恨自己,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便推開齊一鳴,又想撲上去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