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親後,表姑娘被侯府全家寵翻了》第78章 危機四伏
第78章 危機四伏
入夜後,園子裡愈發的冷清。
榮佩蘭帶著海棠走到院子門口時,天下已經開始下起了小雪花。
鍾氏的院子裡有一顆高大的梧桐,葉子已經掉光,隻剩下光禿的樹乾立在那裡,淒淒涼涼。
鍾氏曾說過,這棵樹是他們成婚那年種下的。
樹陪伴了她的年年歲歲,人卻歲歲年年不相見。
屋子裡的沒有點燈籠,隻燃著一盞微弱昏黃的油燈。
人影印在窗欞上,隨著火光的晃動而微微晃動著,不知她這樣枯坐多久了。
榮佩蘭推門而入,屋裡很是暖和,她將披風脫下遞給門邊的丫鬟。
她走到鍾氏身邊,鍾氏都未發覺。
海棠打開懷中用小棉被包著的食盒,裡面的燕窩還溫著。
“母親。
”
鍾氏六神回籠,轉頭就見兒媳的關切的眼神,她唇角扯起一抹笑來。
“蘭兒。
”
榮佩蘭將燕窩推到鍾氏的面前,“您今日還未吃兩口東西呢。
”
鍾氏眨了下眼,將眼眶中將要溢出的淚水憋了回去。
她拍了拍兒媳的手,聲音有些嘶啞了,不知自己偷偷躲在一邊已經流了多少眼淚。
“娘沒事,隻是娘私心以為,兵符交了出去,以後你父親就能安心留在京中了。
”
“明年春你也生了,總歸到了我們含飴弄孫的時候。
”
榮佩蘭牽住她的手,“會的,明年春暖花開,您就抱著孩子在城門口等他回來。
”
“公爹正直,心中裝著他的天下,我們就在這一方小院安心等他凱旋。
”
鍾氏勾唇笑了下,“你公爹的性子,我是再清楚不過了。
”
“若他不是這幅大男兒的英勇模樣,我當年又怎麽會看上她。
”
說著她又看向兒媳,“這麽冷,伱還跑過來,當心身子。
”
榮佩蘭攬著鍾氏的胳膊,半是撒嬌道,“既然這樣,今夜我就不走了,母親別攆我。
”
鍾氏從未體會女兒的貼心,這會兒被兒媳一個滾燙的心熨燙得妥妥貼貼。
她陰霾的心算是消散了大半。
以前每每分別的時候,都是她自己消解,紀韞璋何時這樣來安慰過她。
她忍不住罵道,“紀韞璋那臭小子,何曾管過老娘的死活,吃了那麽多大米,一點都不頂用!
”
正在和太子孟玄翊議事的紀韞璋打了大大的兩個噴嚏。
孟玄翊關切道,“最近風雪大,韞璋兄可是風寒了?
”
紀韞璋揉了下鼻子,“應當是家中娘子想念了。
”
一旁的湯太醫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孟玄翊見了笑道,“小湯大人比韞璋還要大上好幾歲,也該娶妻了。
”
湯嶽咳嗽了一聲,正色道,“殿下,成家先立業,下官的業未成,還不想成家。
”
紀韞璋也翻了個白眼,“沒人嫁就沒人嫁,說這麽冠冕堂皇做什麽。
”
湯嶽,“……”
紀韞璋正色道,“慶王庶子孟玉之少年時被嫡母趕到了通州,可通州緊鄰平山縣。
”
“探子回報,孟玉之生活極其規律,每日讀書寫字,每日也會去通州江邊釣魚。
”
孟玄翊顰蹙著眉,“府中管事呢。
”
紀韞璋搖頭,“目前沒有異樣。
”
湯嶽雙手抱臂,“劉齊瑞才拿到虎符不過月餘,就等不及要給侯爺下套了,套必定不止一個,下官覺得殿下近日也要小心謹慎。
”“還有陛下的脈一直都是太醫院張院使請的,昨天下官翻了張院使的脈案,並無異常。
”
“可今早,下官去給宮中貴人請脈,路過禦花園時瞥見了陛下。
”
說著他皺起了眉,面色凝重,“若是按照張院使的脈案,陛下應當聲如洪鍾,氣色上佳。
”
“可陛下不過隻是走過禦花園,便氣喘籲籲,面上還泛著不正常的潮紅。
”
“還有,這大雪天,陛下竟連披風都不用,實在——不尋常。
”
孟玄翊抿緊了唇,“小湯大人可有破解之法?
”
湯嶽搖了搖頭,“望聞問切,缺一不可,下官沒有診脈不能斷言。
”
孟玄翊皺緊了眉,“現在後宮貴妃把持,孤已經多日未見到父皇了。
”
“父皇現在越發沉迷煉丹,現在就連臨朝都是敷衍了事,朝臣就算說破嘴皮,也不及貴妃的兩句耳旁風。
”
“孤也感覺,近來愈發受到牽製。
”
湯嶽從懷中拿出一個香囊,從裡面倒出兩粒黃豆大小的丹藥。
“這是我師傅做的救心丹,關鍵時候能救命。
”
說著他又頓了下,“若是病入膏肓,回天乏力,也隻能吊著一口氣。
”
湯嶽將丹藥裝回香囊,放在桌案上,“還未窮途末路之時,但是陛下帶上,防範於未然。
”
他的話剛落音,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就伸到了他的眼前。
湯嶽看向紀韞璋,“?
?
”
紀韞璋朝桌案方向點了點下巴,“這樣的好東西,好兄弟怎麽能不分一點?
”
“我娘子還有幾個月就要生了,你是大夫應該知道,婦人生產猶如鬼門關走一趟,分我一顆就好。
”
湯嶽額角忍不住跳了跳,“分一點?
你當是肉丸子嗎?
!
”
他恢復了那般冷靜自持的模樣,“若是婦人生產——”
說著他又從懷中摸出一個白瓷瓶。
紀韞璋一手就拿過來了,晃了晃,裡面的好東西似乎還不少。
他咧著大牙朝湯嶽笑了笑,“謝了!
”
順手他就揣進自己懷中,一套動作行雲流水,末了還輕輕拍了拍,確保收妥當了。
湯嶽空蕩蕩的手,緊了緊複又松開,最後咬牙站起身來。
“殿下,若無其他事,下官先回去了。
”
孟玄翊頷首。
紀韞璋望著湯嶽開門離去的背影,“小湯大人,回去再多做點啊,什麽跌打損傷,止咳化痰,我都要。
”
湯嶽邁過門檻時,步伐一亂,差點一頭栽倒在外面的雪地裡。
——
昏暗的書房中。
月光從窗外照進了進來,那雙修長的雙手盤轉著玉石球,發出清脆的聲音。
他手背上的那道疤在月光下,顯得越發猙獰。
書桌的對面,還坐著一人,白衣,木簪,銀面具。
書桌上,寫著幾個字。
上面的紀字,赫然已經畫了一個紅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