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親後,表姑娘被侯府全家寵翻了》第154章 探子
第154章 探子
同昌已經戒嚴,城門口層層關口,隻準進不準出。
湯嘯和裴瀾風塵仆仆趕到時,一個粗獷的漢子正被官兵驅趕。
“我娘子在城裡快生了!
你們讓我進去!
”
士兵此刻顯然已經沒了耐心,“我已經多次告訴你了,同昌戶籍上找不到你的名字,伱又沒有路引,我不能放你進去!
”
湯嘯和裴瀾的路引是燕京開具的,還有陛下的禦令,呈交上去後,就有隊頭帶著他們的東西出來了。
“請大人見諒,現在特殊時期,還請您稍後,待我稟報後,虞侯查看後就可帶您去見靳將軍和尹將軍。
”
裴瀾擺擺手,“無事。
”
那漢子見他磨破了嘴皮,這兩人卻不費吹灰之力就進去了,差點跳了起來。
“他們怎麽就能進去,我為什麽不能進!
我娘子要是出什麽事,我跟你們拚了!
”
那士兵有些頭疼樣子,“你這人怎麽好賴話聽不明白!
”
“現在探子那麽多,你進去要是出問題了,可是殺頭大罪!
”
那漢子苦著一張臉,“我真不是什麽探子,我就想去把我娘子接出來,你們可以跟著我,我把娘子接出來就行了!
”
這邊的動靜,裴瀾從下車時就注意到了。
很是典型的邊關牧民。
大祁的牧民同西晉不一樣,大祁的牧民並不是以畜牧為主,更多的是養羊和種田。
裴瀾出聲道,“大哥,你娘子都快生了,你把她接出去,去哪裡呢?
”
那漢子立馬轉頭回道,“去梧山,我大哥在梧山安家了,我去投奔我大哥。
”
梧山在同昌和通州的交界處,若是同昌沒了,梧山就是最快淪陷的,因為通州多山,而梧山則地勢平坦得多。
裴瀾沒有再繼續說話。
那漢子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大人,您一看就是大人,您能不能讓他們通融通融,我真的要接我娘子,我娘子快生產了,隻有她一個人在家,若是要生了,我不在她身邊,她該怎麽辦!
”
方才一直被糾纏的士兵松了一口氣,並遞過去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這人看著是個狂放不羈的漢子,實則難纏得很!
裴瀾卻不在意,隻能給那漢子遞去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我也沒有辦法,軍令如山,違者杖殺。
”
“人人都惜命,無人敢為了你違抗軍令。
”
裴瀾看著他,“要不這樣,你家娘子在哪裡,我若進去了,倒是可以替她尋個大夫。
”
那漢子一臉為難的樣子,“恐怕不行,我家娘子前年生了一場病,生人都近不了她的身……”
方才那士兵都惱怒了,“你這人怎麽回事,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這麽想進去,我看你就是探子!
再不走,別怪我要將你抓起來了!
”
那漢子急得都快哭了,“我不想勞煩你們任何人,我自己去接就行了,我都說了,你們派個人跟著不就行了!
”
這時虞侯和靳少毅都來了。
靳少毅自是認識湯嘯,但當他看到旁邊的裴瀾時,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裴瀾抱拳作揖,“裴瀾見過靳將軍。
”
這一把雌雄難辨的嗓音,屬實讓他不能適應。
半晌後,他才乾笑兩聲,“裴公子,請。
湯大人,請。
”
那漢子眼看著人要走了,立刻就要往前衝,被幾個士兵攔住。
“大人!
大人!
!
”
靳少毅回頭,“怎麽回事!
”
那士兵立刻單膝跪下,“回稟將軍,這人戶籍上沒有名字,也沒有路引。
”
“聲稱其妻子在城中快臨盆了,要進去接妻。
”
靳少毅面露不悅,“這點事都辦不好?
叫幾個人,去把他妻子接出來。
”
那士兵心中忍不住腹誹,若真這麽好辦,他還能在門口跟他耗這麽久?
“將軍,這人不說住處,屬下實在難辦。
”
靳少毅的眼慢慢眯了起來。
裴瀾卻背著雙手開口道,“患難真情,將軍甚是感動,將軍已經答應了,讓他進來。
”
“啊?
”那士兵目瞪口呆。
那漢子眼中立刻迸發出欣喜之情,“謝謝大人!
謝謝將軍!
”
靳少毅錯愕得看著他,“?
?
?
”
裴瀾轉過身,低聲道,“讓他完好地進來,完好地出去。
”
說完便擡步往裡走。
靳少毅指著虞侯,“你親自去盯著。
”
“是。
”虞侯也是一頭霧水,這個朝廷派來的軍師這是要做什麽?
靳少毅跟了上來,他有一肚子的問題想問,張了張嘴,決定還是先問眼前的問題。
“你這麽放他進來,就不怕他是西晉探子?
”
裴瀾的腳步沒停,也沒回頭,隻回了他三個字,“他就是。
”
靳少毅聽了他的話,卻差點摔了一跟頭。
“不是!
那你、你……他、他……”
裴瀾這時回頭了,“就是讓他們把情報帶回去。
”
“啊?”
裴瀾擡頭,聲音不大,眼中卻有什麽在波動。
“沒有誘餌,怎麽引狼。
”
靳少毅的嘴微張,剛思索過味兒來,裴瀾已經走遠了,他立刻跟了上去。
一直跟在身邊的湯嘯,卻忍不住心中的驚駭。
方才,不過三言兩語,他就斷定了探子的身份,還在短時間裡就已經定下了誘狼之計。
他早年跟著紀侯的時候,紀侯隨了父志從軍,明明是一名書生,沒有童子功,生生練成了偃月刀高手。
紀侯最擅長的就是謀略,所以西北大營沒有行軍參謀,都是紀侯一人兼任。
而紀侯的大營中,最多的就是兵書,和行兵布陣圖。
他剛才,竟然在裴瀾的身上隱約看到到了紀侯年輕時的風骨。
夜裡下起了大雪。
一人一騎,頂著風雪在通州的一家客棧前停下了。
紀韞璋翻身下馬,立刻就有小二迎了上來接過馬韁。
他喘著粗氣跨進門檻,抖了抖身上的雪,從懷裡摸出兩塊碎銀放在櫃台上。
“來間上房,再來一壺熱酒,一盤牛肉,一個肘子。
”
掌櫃擡起頭來,將銀子收攏好,“上房一間!
”
“您是在這兒吃,還是回房吃?
”
“就在這兒。
”
紀韞璋將披風脫下,掌櫃這才看清他的臉,雖然風塵仆仆,滿臉的青胡渣,但是他總覺得似乎在哪裡見過。
第二日一早,那青年走了好久,掌櫃才想起來,這不就是年輕時候的紀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