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們沒吭聲,衛滿元咬牙切齒向我們解釋。
他從父親手上接手衛氏礦業之後,打拼了幾十年,将公司做到甘省名列前茅。
可衛滿元心比較大,幾年之前,在别人的引薦之下,接觸了奇門遁甲組織“斷天弓”。
斷天弓的人告訴他,隻需簡單的手段,便可以讓衛氏礦業做到全省龍頭。
事實上果然如此。
經過斷天弓派來的人一番設局操作,衛氏礦業短短幾年便若騰飛之龍,穩住了全省礦業公司的頭把交椅位置。
可沒高興多久,衛滿元的兒子便身患重病,多方求治,仍然無效。
有人暗中告訴衛滿元,此事乃因斷天弓奇門遁甲手段遭來的反噬,要解決,必須去求斷天弓的人處理。
衛滿元起初不信,暗中請了不少高手來破局,可人家要麼聽到斷天弓扭頭就走,要麼根本沒任何辦法,而自己兒子的病,卻一天天加重,送到國外醫治,仍沒任何辦法。
無奈之下,衛滿元隻得去求斷天弓的設局人。
對方告訴他,将衛氏礦業股份百分之九十八轉到斷天弓下面,他兒子便可得救。
衛滿元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隻能全盤照做。
兒子的病倒是沒了性命之憂,但人不人鬼不鬼,瘦骨嶙峋,沒法正常工作上學,天天就像廢人一樣呆在家裡。
衛滿元甚至提出,願将衛氏礦業全部股份轉讓,隻求自己兒子能恢複正常。
對方的回話,卻像一盆冷水澆在了他頭上。
“恢複正常不可能,能不死就不錯。至于全部股份,斷天弓下面公司衆多,沒有精力管理衛氏礦業,你安心做好企業,為斷天弓盈利,否則不僅你兒子,家中其他人也會出問題。”
衛滿元徹底絕望,隻好成天醉生夢死,為斷天弓當一位傀儡老闆。
“我之前曾聽斷天弓的人說過,魯先生與芙娘有過恩怨,發現你在彭家塢船之後,本想偷偷将你逮過來,送給芙娘,妄圖能解決我兒子的病症,現在唯一的希望沒了!”
“既然此次天要滅我,這樣的日子,我也不想再過下去了!不如加入你們,作殊死一搏,成則歲月靜好,輸則玉石俱焚!”
衛滿元腮幫子鼓起,牙齒咬得格格響動,雙目果決而憤怒,似絕望之中準備盡全力一戰的老虎。
他碰到的事情,隻是斷天弓的常規操作。
芙娘靠這一手,不知道攫取了多少橫财。
别說這些被坑的公司了,按魯先生所說,就連斷天弓裡面那些人,本來都是遊走江湖的奇門遁甲好手,後來全被芙娘給收服,行屍走肉一般替這老妖婆去各地做事。
小可看向了我,眼眸中的意思是,衛滿元值得相信嗎?
無所謂相不相信。
他真心合作也好,假意合作也罷,既然人到了我手上,必須要牢牢控制住他,讓他按我們的要求行事。
我問:“你見過芙娘嗎?”
衛滿元回道:“有一年她過生日,斷天弓的人舉行年會,我曾在會場見過一面。”
我再問:“你平時有重大事項,都是跟誰接觸?”
衛滿元說:“我向一位叫汾哥的人報告,他的上司是一位老外,叫洛斯的,據說是英佬,在斷天弓裡面,他與芙娘,地位上幾乎不分彼此。”
洛斯?
這名字怎麼聽起來很耳熟?
我轉頭問小可:“咱們是不是什麼時候接觸過一位叫洛斯的人?”
小可想了一想,眸子一閃。
“對!我們在富川大墓裡,接觸過一位鬼佬,也叫洛斯。”
她這麼一說,我頓時全想起來了。
當初了我中了鬼戲鑼的人骨釘術法,小可沒有辦法,隻好去求助棠姑娘。
在去找棠姑娘的路途中,碰見了假扮小可東北老鄉的小杜,一時麻痹大意,小杜将我們給藥翻,帶給了花癫鶴。
花癫鶴直接帶着我們去了富川大墓,去找漢伯平方士長生譜銅錢,當時一起下墓的,還有一位叫洛斯的鬼佬,他帶着幾個人,與花癫鶴師徒有矛盾,我利用他們之間的矛盾,最終帶着小可和豹叔離開了富川大墓。
不過,老外的名字重名實在太多,這兩人是否為同一人,不敢确定。
我沒再多想,再問衛滿元。
“你本來劫到魯先生之後,準備送去哪裡?”
衛滿元回道:“疆省沙漠邊上的河湯小鎮,有一家叫天心堂的教堂,洛斯和汾哥都在那裡,交給他們,等于交給了芙娘。”
我點了點頭。
“行!我們好好合作!”
講完之後,我向小可示意。
小可拿出一粒藥。
衛滿元見了,竟然毫不疑遲,主動拿起了藥,一口吞了下去。
“幾位,我知道你們不大信我,這沒關系!”
“我隻希望,如果掀翻了芙娘,你們要是還活着,能設法救一下我兒子!”
魯先生說道:“正常操作,你不要多心!隻要事成,所有人都将得救!”
衛滿元鄭重點了點頭。
“好!”
汽車一路往西開去。
天亮時分,來到一個鎮上,衛滿元由于隻穿了一條褲衩,凍得瑟瑟發抖。
魯先生下去給了買了衣服。
待他穿好衣服之後,衆人下去吃了早餐。
鑒于要去疆省,我們隻能在小鎮購買了不少東西,尤其是防寒保暖、幹糧淨水以及汽油,另外還準備了好幾個備胎。
弄完這些,大家站在車旁抽煙,衆人神情未見忐忑,布滿果決。
我将煙頭甩在地面,狠狠踩滅。
“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