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夜仰臉想了半天,表示想不明白:“妞妞,這裡的百姓都對你感恩戴德,恨不得把你供起來,怎麼會為難你,不讓你離開呢?
”
青蘿掃了眼林瑾玉和甯緻遠:“你們明白嗎?
”
林瑾玉看着她,一臉寵溺的微笑道:“明白。
”
“隻有五夜是個呆子,”甯緻遠笑嘻嘻道,“小主子,您就解釋給他聽聽。
”
五夜也不惱,他知道自己比不上這兩個人聰明。
“五夜哥哥,我給你舉個例子,”青蘿想了想,“若你有一天窮的連飯也吃不上的時候,忽然撿到了一個聚寶盆,聚寶盆給了你銀子,讓你買飯吃。
你會不會很感激這個聚寶盆?
”
五夜點頭:“沒錯,我會把這個聚寶盆供起來。
”
青蘿微笑道:“後來聚寶盆的主人來了,要把這盆拿走,你會舍得嗎?
”
“這……”五夜也笑起來了,“若論我,我是舍得的。
但我明白妞妞你的意思了。
人心往往是貪得無厭的,她們從你這裡得了好處,就想要更多的。
所以不舍得把你這個海神娘娘放走。
她們要你留下來保佑她們一輩子。
”
青蘿點頭贊許道:“正是如此。
”
甯緻遠歎道:“人性本惡。
”
青蘿道:“所以做事有因必有果,我先利用了人心,到後來也必定會被人心所拖累。
”
甯緻遠道:“沒關系。
小主子您先拖延這幾天,等甯家軍來了,她們攔着也是無用。
”
“大周和西涼已經交好多年,怎麼能為這點小事再起戰事?
”青蘿搖頭不贊同,“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他們無非是不願意我離開,并沒有什麼惡意。
我已經應下來了。
”
林瑾玉擡眸:“你要留下做女王?
”
“隻要我先舉行登基大典,她們就允許我們離開了。
”青蘿笑道,“那便舉行就是。
”
甯緻遠皺眉道:“可是,您不是不願意當女王嗎?
以後該怎麼辦?
再回來?
”
若說做女王,小主子的身份比這勞什子的西涼女王可高貴的多。
梅甯孟三家都離不開她,怎麼可能再舍得她到遙遠的這裡?
甯緻遠有些惱怒了。
“甯将軍,我這隻是為了盡快離開的權宜之計。
”青蘿解釋道,“其實她們也是害怕王位會逐漸被男人們占據,女人的地位變低。
我離開前,會指任下一任女王人選。
”
林瑾玉點頭道:“沒錯。
你現在是百姓心裡的海神,若你舉行登基大典,不管将來會不會回來,這裡的百姓都會認為女子為王是神靈的任命。
她們會一直遵守下去的。
”
“暫時會,不過幾十年,百十年後,就難說了。
”青蘿笑道,“神靈一旦消失的太久,人們就會忘了她的存在。
”
“何苦來哉?
”甯緻遠嘀咕,“男人本就比女人有力量,占據主導也沒什麼不對……這幫西涼的娘們,整天風餐露宿的出去搶男人,不嫌累的慌?
好好待在窩裡,等着男人養着多好?
”
青蘿笑笑:“你這話說的我雖然不太愛聽,卻也是事實。
”
早期的原始社會,都是母系社會,但随着社會的發展,力量更加強大的男人變成了主導。
這是人類發展的自然規律,其實并不需要糾結。
也許過個多少年,女人再次超越男人,變成社會的主導呢?
當天下午,王宮的司禮監,就昭告全城,将在第二天舉行新任女王陛下的登基大典。
從此,西涼将由神來統治。
西涼将會變成一個又神靈保佑着的美好國度。
……
青蘿捏着布告看了半天,忍不住直笑:“也不知這誰寫的詞兒,還挺煽情。
神靈保佑的國度……哈哈。
”
“你還笑。
”林瑾玉搖頭道,“沒心沒肺的,你做了女王就走,把人家扔這裡,就不覺得心虧?
”
“我心虧什麼?
”青蘿伸手抓着他一縷長發,放在指尖把玩,嬌嬌的笑道,“你出去問問,這裡的百姓,哪個不感激我?
”
林瑾玉見她歪在椅子上,兩隻腳丫晃來晃去的嬌俏可人,心裡便有些癢癢的,問道:“你打算任誰繼位?
”
“還沒想好,明天再說吧。
”青蘿懶懶的不願動彈的樣子,拿着他的頭發,笑道,“瑾哥哥,你這頭發真軟,像緞子一樣。
”
“你喜歡?
”
“喜歡,”青蘿笑眯眯道,“若不是還有許多牽挂,倒不如就留下做個逍遙自在的女王。
你就做我的最得寵的男妃。
”
“你若是願意,我便與你留下。
”
“你說真的,還是哄我玩?
”青蘿斜睨他,似笑非笑道,“你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了,難道放着皇帝不做,給我做一個男寵?
”
“我真的願意。
”林瑾玉欺身上前,把她整個圈在椅子裡,低笑道,“若能與你日日纏綿作伴,别的什麼都不要緊。
”
青蘿笑眸看住他:“好,等你恢複了記憶,若還是這麼想,我就遂了你的願。
”
林瑾玉低頭啄了啄她的唇,低聲道:“若我一直無法恢複記憶呢?
”
“……”青蘿呆了呆。
她好像真的沒想過這個可能。
若萬一……
那就留他一輩子做自己的男寵,好像真的挺不錯……
青蘿開始認真的考慮這個問題。
“我的小女王,你要不要沐浴?
”林瑾玉看着她桃花粉紅的臉頰,心中微熱,半開玩笑的問道。
青蘿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臉一熱,忙推他:“你回去你自己的地方睡。
”
林瑾玉眸色幽暗:“我想留在這裡。
”
“不行!
”青蘿用力推開他,從椅子上跳起來,哼道,“再胡鬧,我就讓人傳柔兒幾個過來侍寝!
”
林瑾玉語氣不善:“你傳喚試試?
”
“外面的那堆侍衛,你可不一定能打得過……唔!
”
青蘿的話,被他完完全全的吞進了肚子裡。
她張嘴就咬了他一口。
林瑾玉吃痛,不由得放開了她。
“蘿蘿,你怎麼這麼兇悍?
”他捂着嘴巴,劍眉耷拉下來了,“我與你有婚約在身啊,竟然連親親我未來娘子都不可以……”
嘴唇被咬破了。
“活該。
”青蘿一側身坐到床邊,伸手撿起一卷書,閑閑道,“以後我說可以,你才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