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蘿眉眼一凜,指着林瑾玉,對梅九說:“打他啊!
”
梅九的表情瞬間僵硬了。
他指指自己,又指指林瑾玉,然後瘋狂的搖了搖頭。
讓他打二爺?
就算刀子架在脖子上,他也是做不到啊!
青蘿生氣道:“沒出息,反正他又不認識你,怕什麼?
”
梅九弱弱的搖頭:“……我打不過他。
”
青蘿:“……”
白虞嘿聲道:“不如你親自動手?
就會指使人家小九啊,一點當姐姐的樣子都沒有。
”
青蘿瞥他:“你激将我?
不好意思,我就吃這一套。
”
她果然大步走回來,抽出龍淵劍就去砍林瑾玉,“你不是愛留在這裡養傷嗎,我把你砍成殘廢,你留在這裡養一輩子!
”
林瑾玉雖然是受傷的狀态,卻也不可能被她的三腳貓功夫給碰到。
他隻輕輕擡手,就捏住了她的劍柄,淡淡的說:“小姑娘,不要太嚣張。
我不想出手教訓你,免得别人說我以大欺小。
”
“你松手!
”
“你這把劍不錯。
”他的視線落到龍淵劍上,眸中閃過一絲亮光。
“松手,不然我砍了你的手指頭!
”
林瑾玉皺眉,看着她的眼睛:“動不動就要殺人砍人,小姑娘,你的戾氣怎麼這麼重?
”
這雙眼睛,真是漂亮的不可思議啊。
他忍不住這麼想,随即又為自己的想法而驚訝。
一陣風吹來,把她在動作中松開的面紗,吹了出去。
露出她半邊白皙的臉龐,和另外半邊傷痕叢生的臉。
林瑾玉微微側頭。
怎麼覺得她臉上的傷痕淡了許多?
才一天時間,怎麼這麼快?
“你看什麼看?
”青蘿知道自己現在很醜,見他盯着自己的臉,不禁有些羞惱,擡起膝蓋就要踢他。
林瑾玉另一隻手捏住她的腿,哂笑道:“别人看你一眼,你就要絕人子孫?
是不是太毒了點?
”
青蘿一隻手和一條腿,都被他控制住,動彈不得。
她忽然笑了一下,把臉湊向他的臉。
“……”林瑾玉愕然,情不自禁松開了她,向後退兩步,“你做什麼?
”
砰!
青蘿毫不猶豫擡起腿,把他狠狠的撞飛出去!
她收起龍淵劍,慢條斯理的整理衣物,把面紗撿起來,遮住臉孔,淡淡的說:“就是為了揍你。
”
林瑾玉:“……”
“玉大哥!
”海螺顧不上自己的鼻子,慌忙沖過來,想要把林瑾玉扶起來,“玉大哥,你有沒有怎麼樣啊?
”
林瑾玉不着痕迹的推開她,“我沒事。
”
海螺松了口氣,轉頭怒視青蘿:“你讓你弟弟打我也就罷了,為什麼還要欺負一個身上有傷的人?
”
青蘿沒理他,看了眼梅九。
梅九心領神會,過去嘭嘭又是兩拳頭。
這次打的是她的臉頰。
海螺的臉頰瞬間腫成了饅頭。
她被打懵了,呆呆的站着,忘了哭。
“煩死了!
”青蘿顯得十分暴躁,她被今天的事情,惹的徹底失去了耐心,“從今天起,這裡我說了算!
小九,你知道現在他們也出不去,沒法去報官。
以後看誰不順眼,就給我打!
”
白虞:“……小羅姑娘啊,你是不是瘋了?
”
青蘿的眼神掃過去:“嗯?
”
梅九呼的飛了過去。
“别别别——”
白虞急忙抱住腦袋認錯,“别打我!
我錯了,我再也不敢違背女王大人的意思!
您說什麼就是什麼!
”
青蘿翻了個白眼。
梅九意猶未盡的揮舞了幾下自己的拳頭。
白虞松了一口氣。
天呢,這小九有沒有自己的主見啊!
簡直就是他姐的暴力武器,指哪打哪啊!
他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可不願意白白的挨揍。
“犯賤。
好好說話不聽,非得打一頓。
海大遊,我告訴你,你收留這個人一天,我就一天跟你們倆過不去。
”青蘿朝海螺父女倆說道,“要麼,你們把他攆走,要麼,你閨女接受我弟弟的拳頭。
”
海大叔氣的渾身發抖,卻硬是一句話不敢說。
說錯一個字,惹了這魔頭,受苦的還不是他女兒?
“走了。
”青蘿轉身離開。
梅九朝林瑾玉看看,跟在她身後走了。
“哎,女王大人等等我啊……”白虞急忙提着藥箱子追上去,跟在青蘿身後,溫順的就跟個小媳婦似的。
林瑾玉看着他們的背影,眸光流轉。
“嗚嗚嗚……”海螺這才反應過來似的,再次大哭起來。
海大叔心疼的老淚縱橫:“我的天啊,咱們村裡一向平平安安的,怎麼就來了這麼個小惡女呢!
”
他看着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女兒,猶豫了一下,忍不住說:“女兒啊,要麼……還是暫時讓玉公子搬出去吧?
”
“不行!
”海螺立即開口反對,“她想讓玉大哥走,我就偏不讓玉大哥走,我就不信,我們一村子的人,還對付不了一個羅青柳!
”
林瑾玉淡道:“我現在能起床了,也該搬出去了。
”
海螺的心一驚:“可是,你能去哪裡呢?
你又不記得自己的家在哪,就算記得,現在沒有船,你也沒法離開啊。
何況你的傷勢也沒有好……”
林瑾玉道:“剛才那位小姑娘不是說要搬到白大夫那裡嗎?
既然這樣,那兩間茅草屋就空下來了,我可以搬過去住。
”
“這怎麼能行呢?
”海螺急了,“那屋子太破了,四處漏風。
晚上這海邊風大,冷得很。
你怎麼能熬得住?
”
海大叔也說:“唉,雖然我想你暫時搬出去,但是說實話,那兩個屋子确實太破。
我聽說那個小魔女昨晚住進去,就被凍病了……”
林瑾玉擡眸:“她病了?
”
“是啊,我聽别人說的,”海大叔搖頭歎氣,“你沒去你不知道,今天在小魚家裡,那小魔女指揮她弟弟,把全村人都揍了個遍,唉……”
林瑾玉垂下眼簾:“難怪覺得那小姑娘臉色不太好的樣子,脾氣也暴躁。
”
海螺見他隻關注那惡女的病,咬了咬嘴唇,道:“玉大哥,剛才她說的話,你也聽見了,難道我們就要任由她一個外人欺負?
”
林瑾玉意味莫名道:“海螺姑娘想怎麼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