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甯坐到石凳上，胳膊撐在石凳上，揉了揉眉心，“孤城啊，不知為什麼，最近這幾天，我總覺得心神不甯的。
”

　　孤城默默看着她。

　　“你坐着吧。
”姜甯擡了下下巴，指着自己對面的石凳。

　　孤城便安靜的坐下。

　　“你餓不餓啊？
”姜甯問。

　　“不餓。
”

　　“平時你都睡在哪裡？
”姜甯忽然關心起他的日常來。

　　孤城照例是過了片刻，才回答：“屋裡。
”

　　“哪裡？
”

　　“屋裡。
”

　　“……”姜甯忽然想起來，在東宮前院，是有他的一間屋子的。
還是李泓遠命人安排的呢。

　　不過，那是在前院，距離這裡有點遠。

　　他是怎麼能做到這麼遠聽到自己的聲音，還瞬間趕來的？

　　見姜甯狐疑的打量自己，孤城說：“剛好，今晚我在屋頂上。
”

　　“你今晚為什麼不睡屋裡，要在屋頂上待着？
”姜甯更好奇了。

　　“賞，月。
”

　　“……哈哈。
”姜甯忍不住笑起來，“看不出來，我們孤城還挺有情調的嘛。
我還以為你是個隻會練功的木頭呢。
”

　　孤城沒說話。

　　姜甯說：“孤城，我也睡不着，不如你教我練武啊？
”

　　孤城搖搖頭。

　　姜甯以為他不願意：“你不是同意的嗎？
”

　　“你，資質太差。
”

　　“……”姜甯的笑容維持不住了，“我長得哪裡像資質差？
别人都誇我聰明！
”

　　“聰明和習武資質，是兩回事。
”孤城十分耿直。

　　“我練一練，學個強身健體，總可以吧？
”姜甯強行挽尊。

　　“浪費，時間。
”孤城說。

　　“……”

　　“小姐。
”孤城這麼喚她。

　　姜甯笑道：“什麼？
”

　　“有我在您身邊，您不用習武。
我的職責，便是保護您。
”

　　“你也不能一輩子，時時刻刻待在我身邊啊。
”姜甯道。

　　“應該可以。
”

　　“什麼？
”姜甯詫異看他。

　　“從身體條件來看，我應當比小姐長壽。
”

　　“……”

　　這天說是聊不下去了。

　　姜甯站起身：“長夜漫漫，無心睡眠。
不如，咱們做點有趣的事情？
”

　　孤城看她。

　　“我想去查查，這宮裡到底誰是燈花的相好兒。
”姜甯的話題很跳躍，“據我的推測應該是某個侍衛。
但是燈花已經死了，要從哪裡查，我還得想想。
”

　　姜甯擰眉，牙齒下意識咬着指甲。

　　“住處。
”

　　這兩個字，忽然飄入她耳中。

　　姜甯擡頭，看向孤城：“你說什麼？
”

　　“住處。
”孤城重複。

　　“你是說，去查燈花的住處？
”

　　孤城點頭。

　　“對，應該從那裡開始查。
可是……”姜甯又頓住，“燈花已經死了，她之前住過的地方，怕也被清空了吧？
”

　　孤城沒說話。

　　姜甯已經習慣了他大多數時間的沉默，沒有等到他的回答，也沒有在意，自言自語道：“當時燈花是撞柱子殉主的，陛下特意給了她什麼追封，也許她的住處沒有被動過呢？
何況錦繡宮一直被封着呢，皇帝時常過去，也沒人敢亂動什麼……”

　　她越說越興奮：“咱們現在就去看看，也許還能查到點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