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甯下意識後退半步，朝孤城看。

　　孤城面無表情。

　　顯然他并不認識這宮女。

　　不過，隻要有他在身邊，安全問題是可以保證的。

　　姜甯定定神，問：“你是誰？
”

　　“奴婢蕊兒。
”那宮女恭敬回答。

　　“你剛才為什麼叫我小姐？
”姜甯又問。

　　“因為……”蕊兒擡頭朝周圍看了看，目光從孤城身上一掃而過，眼神竟有幾分銳利，随後才回答，“奴婢原是姜家的奴才。
”

　　這讓姜甯大吃一驚：“你是姜家人？
怎麼到宮裡來了？
”

　　“奴婢與他是一樣的。
”蕊兒指了指孤城。

　　孤城依舊面無表情。

　　姜甯朝他看了眼，問：“那你們認識？
”

　　“回小姐，我們之間大多數是不認識的。
”蕊兒回答，“奴婢自小家貧，被家人賣到窯子裡，是大将軍救了奴婢，教養奴婢長大。
”

　　姜甯沒想到，姜慕白不僅收養男孩，還收養女孩兒。

　　不過，他是大将軍，内外樹敵衆多，為自己培養一些得力的人，也可以理解。

　　但他竟把收養的女孩兒送進宮，這動機，就不能說單純了。

　　不必問，姜甯也大概猜到一些。

　　皇帝有錦衣衛，也許還有其他一些勢力，會監視監察王公大臣們，防止他們有不軌的心思。

　　與之相對的，臣子們也不是傻子，也可以偷偷的往宮裡安插自己的人手，為探聽消息和做别的事情，多一些便利。

　　就姜甯所知，不僅姜慕白，她爹姜若白在宮裡，也有自己的耳目。

　　都是在朝廷沉浮幾十年的，誰還不是個老狐狸了。

　　既然說自己人，姜甯心中大定，笑道：“蕊兒是吧，你先起來說話。
”

　　“是，七小姐。
”

　　蕊兒站起來。

　　月色下，姜甯這才看清楚，蕊兒長了一張胖乎乎的小圓臉，眉清目秀，即便站着不動不笑，也是讨喜的模樣。

　　這就難怪姜慕白把她送進宮了。

　　姜甯問孤城：“這裡附近還有旁人嗎？
”

　　沒等孤城說話，蕊兒主動說：“小姐别擔心，暫時不會有人聽到我們說話。
這裡有的門房裡有人，不過這麼晚了，她們有的在睡覺，有的醉酒不省。
”

　　“這就好。
”

　　“小姐，外頭涼，到我屋裡說話吧？
”蕊兒提議。

　　“你屋裡？
”

　　“奴婢原也是錦繡宮的婢子。
”

　　姜甯啊了聲：“難怪看着你眼熟呢。
不過，我之前時常到這裡來，見你的次數不多呀。
”

　　蕊兒道：“奴婢是負責照顧花草的，難得到主子們跟前，小姐看着奴婢眼生，也正常的。
”

　　“原來如此。
”姜甯笑道，“這麼說，你和燈花很熟了？
”

　　蕊兒搖頭：“燈花是錦繡宮的一等大宮女，比奴婢早進宮許多年，一直貼身伺候貴妃娘娘，看不上奴婢這樣的低等丫鬟。
”

　　姜甯笑道：“我倒覺得你比那燈花讨人喜歡得多。
”

　　蕊兒抿嘴笑，露出一顆梨渦，頗有些動人。

　　姜甯又問：“你知道燈花生前住在哪裡嗎？
”

　　“知道。
”蕊兒點頭，“小姐來這裡，就是要找燈花的住處嗎？
其實奴婢已經去查過好多次了，但是都沒什麼發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