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0144章 凍死
她有兒子,能依靠兒子,可兒子要成親。
她才三十多,如果壽命有六十歲,那也還有二十多年呢,就這麼熬着?
曲迆想想也覺得不忍心。
十四爺點個頭,似乎是明白了。
“好,既然是這樣,爺回去叫人預備東西,回頭賞下去。
”罷了,他是覺得不可思議,但是既然這是人家兒女們的心意,他也确實不該攔着。
當然了,他沒打算攔着。
回到了府裡,十四爺是跟曲迆一起回到她住處的。
兩個人更衣後,十四爺道:“叫你哥哥就現在巡城衙門混着吧。
你哥大概也是走不了文官路子吧?
”
曲迆笑起來:“嗯,哥哥讀書不行……”
十四爺看她:“你讀書好麼?
”
“不好。
”曲迆搖搖頭。
“沒事,爺也不好。
”十四爺道。
曲迆給十四爺端茶:“主子爺哪都好。
”
“是嗎?
你是從心裡覺得爺哪都好?
”十四爺逗她。
曲迆點頭,确實沒什麼毛病。
有時候脾氣暴躁,但是沒對她發過火。
至于說床榻上喜歡欺負人,這……不算毛病吧?
十四爺心情就很好,拉着抱住她:“這樣想,倒也不枉費爺疼你。
”
曲迆抱住十四爺的脖子,不說話,但是眼睛是很亮的。
十四爺就樓主親:“會撒嬌的東西。
”
曲迆其實還是沒覺得自己撒嬌了。
但是好像……就是撒嬌了。
那就……那就撒嬌呗,反正也不丢人。
撒嬌的曲迆,就被十四爺原地啃了……
驚得屋裡人都趕緊往外退。
這一吃就吃過了晚膳點。
曲迆淚汪汪,心想十四爺不好,真的,一點也不好。
隻是自己沒力氣,隻能用水汪汪的大眼睛譴責十四爺。
然後十四爺就愧疚了……才怪!
十四爺差點原地又吃一次。
曲迆好歹守住了陣地,哭唧唧的跟十四爺說餓了。
真餓了,吃了不少呢。
十四爺晚上總算沒動她了,不過還是揉揉摸摸好久。
吓得曲迆小心肝都顫抖了,還不如再吃一回呢,多吓人哪!
十四爺走後,曲迆這邊就問:“要去正院嗎?
”
雲錦猶豫:“按說是該去的,不過奴才聽聞這幾日福晉吐得厲害呢。
要不,咱們等兩天吧?
”
曲迆點頭,巴不得不去呢。
曲迆這裡的日子過的是風平浪靜的。
最大的煩惱大概就是吃啥。
不過想不到她就不想了,叫膳房安排吧,膳房基本都能安排個差不多。
福晉那,臨近過年的時候,愈發身子不适,吐得厲害,什麼都不能吃了。
如今可真是難受了,點心也用不了幾口了。
太醫的意思是,那也隻能熬着,這時候也不能服藥。
就算能緩解也是看個人身子呢。
好在福晉隻是不能見吃的,并不是時時刻刻吐。
清淡的她也能吃幾口。
于是二十九這一日,十四爺在福晉這裡坐了一會,就吩咐:“今年你就在家歇着吧。
身子這樣,進去也是受罪。
”
福晉卻道:“臘八就歇着了,今年不大一樣,大家都小心着呢。
妾身沒事,能撐着。
到時候多帶上幾顆陳皮丸子就行了。
總是會慢慢好的。
”
十四爺聽着這話,隻是嗯了一聲。
福晉還是這麼主意正。
他是覺得她這會子進宮奉承十五天是受罪,可福晉自己,倒是極其看重規矩。
她說的當然對,今年不一樣,大家都夾着尾巴呢。
可十四爺都說叫你休息,那就是凡是都會兜着的意思了。
既然不聽,十四爺也懶得再說了。
不管怎麼樣,她肯進宮,自然對十四爺來說是好事。
當晚,十四爺也沒在這裡休息。
福晉也不失落,後日就進宮了,能休息一下是最好,伺候十四爺也累人。
十四爺也沒再去曲迆那,隻是第二天一早的時候,叫人送去了一筐子外頭買的梨子。
叫她炖湯或者直接吃。
曲迆收到了黃黃的大梨子也高興,賞了下面人幾個,就叫人去炖梨湯了。
至于直接吃,她還真不是那麼有興趣。
“明兒主子爺他們就又要進宮了,也是受罪呢。
”曲迆道。
“是啊,雖說是過年,可這接連半個月呢。
而且瞧今兒這個天氣,陰沉沉的。
”說着,雲雀看了一眼外頭:“瞧着要下雪呢。
”
曲迆也看了一眼,點點頭。
結果,當天白天沒能下來,半夜時候下了。
曲迆睡着感覺冷,雲錦已經進來了。
見她醒了,雲錦忙道:“格格冷吧,奴才給您加個毯子吧。
”
曲迆唔了一聲就繼續睡着去了。
加上毯子,果然不冷了。
後半夜,整個府裡都忙死了,要鏟雪掃雪,這大除夕的下雪,百姓們估計要高興,好事麼。
瑞雪兆豐年嘛。
可對于要進宮的皇子們,那可真是災難。
太監們基本上後半夜一會都沒敢休息,前院後院掃雪,撒鹽。
可老天爺就跟故意似得,雪大的要命。
等十四爺被叫起來,也是冷的一哆嗦。
換好衣裳,簡單吃了一口點心,福晉和側福晉就來了。
倆人都是厚厚的鬥篷,天太冷了,孩子也不必想着帶了。
今年也不适合帶孩子。
請安後,也不廢話,就趕緊上車走人。
因雪大,一路也是不好走,雖說有人掃,可這邊掃那邊又下來了。
十四爺騎在馬上才受罪,還好帽子大,但是雙腿都凍麻了。
十四爺想,今兒太廟前頭怎麼跪着?
可要受罪了。
不管怎麼胡思亂想,還是進宮了。
因天氣實在不好,今年一切都要從簡了,康熙爺站在雪地裡,念悼文都有些快。
比平時早了半個時辰結束。
就這,大家也是懂得直哆嗦。
雖說女眷們有皇上的恩旨,能打傘,可雪天是你打傘就不冷麼?
好容易熬過去,大家各去各的去處,總算解脫了。
乾清宮裡,皇上看起來心情還好,今年沒有了直郡王。
皇子裡頭,還是二皇子為尊。
他今年不能穿杏黃的龍袍,穿的是绛紫色團龍的龍袍。
好像,也瞧不出有什麼不高興。
皇上一口一個保成的叫他,他也笑着叫皇阿瑪,父子倆像是沒有前頭那些龌龊龃龉似得,相談甚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