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離國和南诏國同時進攻,大晉東境和南境邊防破潰,短短數日便失落十幾座城池,城中百姓多數被屠,少數逃出後成為流民。
原本富庶甯和的東南兩境,轉眼成為人間煉獄,生靈塗炭。
監國太子不得不從北境調兵前往東南兩境支援,兩境各調兵五萬,北境便隻剩下二十萬駐軍,其中包括楚元炎一手調教出來的五萬黑甲軍。
南骊國等的就是這一天,當十萬駐軍離開北境後,南骊國立即擊鼓開戰。
南骊國以三十萬對大晉二十萬,占着人數的優勢,又有懷谷這位大将坐鎮,很快就将大晉的二十萬大軍打得節節敗退。
要不是有黑甲軍在最前方擋着,大晉的十五萬駐軍會潰敗的更快速。
可就算有黑甲軍,也沒辦法抵禦南骊精心準備的這場滅國之戰,短短數天便從邊境線後退十數裡,退守北境邊關第一大城,月城。
就在南骊國準備發起第二次猛攻,打算一鼓作氣拿下月城時,楚元炎終于趕到了北境。
最激動的莫過黑甲軍的一衆将領,有将軍在和沒有将軍在的戰鬥,那是完全不一樣的。
從前跟着将軍出戰,黑甲軍就從沒輸過。
可如今——
“将軍,您可算回來了。
”
楚元炎微微颔首,“戰況如何?
”
戰況當然是不妙的。
楚元炎一路趕來月城,路上也從流民口中聽到了一些邊境的事,可他沒想到,情況竟然糟糕到這個地步,
月城雖然暫時守住了,可距離月城二百裡外的天水城卻已經被南骊國攻下,一萬守城軍盡被屠殺,城中百姓死傷過半,逃出去的那些百姓沒水沒糧,也未必能活。
楚元炎閉了閉眼,強壓下胸中怒火,扭頭朝陸子期道:“取我戰甲來。
”
次日一早,天才剛蒙蒙亮,月城外便響起了南骊将軍的叫陣聲,言語狂妄放肆,根本沒将城中将士放在眼裡,言明今日再不降,他們便要攻城了,到時不管男女老幼,一個不留。
楚元炎出現在城樓之上,冷眼看着城外嚣張叫陣的紅甲将軍。
這人他認得,以前是懷谷手下的一員副将,如今看來,這是升官了。
楚元炎扯了扯唇角,接過陸子期遞來的槍弩,沒錯,就是槍弩,之前在京都城秘密找人做了一批,早就送來了北境,隻是沒有人會用而已。
他将槍弩慢慢拿起,動作盡量慢,讓邊上的将領可以看得更清楚,遇到需要講解的要點也會仔細講清楚。
有将領問:“距離這麼遠,射不中吧?
”
确實距離很遠,一般的弓箭自然射不中,否則那位敵國将軍也不會敢這麼狂妄的在下邊溜達。
楚元炎沒解釋,再多的口舌,不如一個結果。
瞄準他也練過。
本就有底子,随便練一下就掌握了要領,基本可以做到箭不虛發。
而此時,在城外叫陣的那位紅甲将軍突然覺得後背一涼,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感覺自己被什麼東西盯上了,正要四下查看時,突然聽見一陣箭矢破空的聲音,那聲音越來越近,他偏頭想去查看,卻還沒來得及看清那箭是何處射來,那黑漆漆的長箭便刺穿了他的脖頸。
怎麼可能?
這個位置怎麼可能被箭射中!
紅甲小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口中狂湧着鮮血,身子軟軟往後倒去,很不巧,洞穿他喉嚨的箭矢又因他這一倒而刺中了馬兒的後臀,馬兒吃痛,一個屁股颠就将背上的人給甩飛,但又沒有真的飛,因為他的腳還卡在馬蹬裡。
馬兒開始發狂,還沒徹底咽氣的紅甲将軍就這樣被馬兒拖着在陣前狂奔,身軀不知被馬兒踩了多少腳,很快就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