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用夥計送來的熱水舒服的洗了澡,換上幹淨的衣裳,剛收拾好自己,夥計又在外頭喊他們下去吃飯。
不論去做什麼,他們的背包都不會離開,這是共識,在船上時顧知安就交待過,不管在何時何地,小心駛得萬年船。
所有都背着包下樓,看的夥計一愣愣的,“客官們這是要出去”
走在最前頭的歐陽敬誠笑道“不出去不出去,我們習慣随身帶着自己的東西。
”
夥計恍然,忙綻開笑臉,“應該的應該的,快這邊請。
”
櫃台後的老掌櫃又睜開了眼睛,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眼前這一夥人。
一樓的依然是他們剛來時的模樣,髒、亂、差。
可見在他們上樓休整的這段時間裡,夥計并沒有收拾過這裡,那位老掌櫃也似乎沒有離開過櫃台。
這就很奇怪了。
沒有客人上門時,你髒亂差還說得過去。
現在客人都住進來了,且準備在這裡吃飯,還是這麼髒,這不存心惡心人嗎
關鍵是,一樓這麼髒亂,二樓的客房卻收拾的幹幹淨淨。
顧知安想了想,朝夥計問“你們店裡是不是有什麼特别的規矩”
夥計茫然,“什麼特别的規矩”
顧知安指着随處可見的積灰和蛛網道“比如,不能打掃這片區域的規矩。
”
剛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的司東“噗”的一聲噴了出來,幸好沒噴在桌上的飯菜上,噴了身邊的小飛一臉。
然而夥計卻是眼睛一亮,驚喜道“客官怎麼知道的”
“還真有”司東一臉震驚。
夥計扭頭看向老掌櫃,見老掌櫃閉上了眼睛,并沒有阻止他說下去的意思,便開口道“小店确實有這個規矩,整個一樓,都不能打掃,尤其不能清理灰塵之類的。
”
歐陽敬誠也是一臉驚異,“這是什麼奇怪的規矩”
夥計撓頭,“我也不知道,老闆吩咐的,我也隻能照做。
”
見夥計提到老闆,衆人都将目光投向老掌櫃。
夥計趕忙擺手,“德叔不是老闆,我老闆不在這時,老闆他”
“咳咳”老掌櫃突然睜開眼睛,用幹咳聲打斷了夥計的話。
夥計立即閉嘴,尴尬地笑了笑,“我給諸位倒酒。
”
衆人識趣的不再多問,見桌上的飯菜還算豐盛,便不再計較廳中的髒亂。
顧知安對這家有着奇怪規矩的客棧越發好奇起來。
吃飯的間隙時不時四下打量着,隻是什麼端倪也沒瞧出來。
吃過飯衆人回樓上休息,夥計将桌椅碗筷都收拾去廚房清洗,閉目養神的老掌櫃再次睜開雙眼。
這一次他慢慢站起了身,一步步走出櫃台。
若顧知安在,就會發現老掌櫃的步伐有些刻闆,不如正常人那般靈活自如。
老掌櫃走到一處角落,目光掃視着随處可見的積塵,喃喃自語,“這次會找到嗎”
小店内一片甯靜,小店外的長街卻逐漸混亂起來,身穿齊氏商行統一服飾的打手們紛紛湧上街頭,一家家客店尋找着什麼。
似乎是在找人,找幾個外地來的人,男女老少都有,說是偷了他們齊氏客船上的财物。
怪的是,這些人在路過顧知安等人投宿的小客棧時,像是失明了般看不見小客棧的存在,紛紛直接略過。
楚元炎站在二樓的窗前看着這一幕,心中覺得奇怪,但沒深想,隻以為是小客棧實在太破舊,以至于那些人直接忽略了。
齊氏商行
劉掌櫃遍體鱗傷地倒在地上,身前是一位手執長鞭的青年,青年怒氣沖天,指着劉掌櫃怒斥,“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點小心思想吞下這些靈石,你胃口當真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