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倆都以為來人定是顧知安,誰知快步進來的,竟是内侍。
“太後娘娘,皇後娘娘,皇上剛剛宣歐陽太醫去禦政殿了。
”
趙皇後臉色瞬間一片蒼白,手中的錦帕幾乎被她絞爛,心中滿是嫉妒與怨恨。
陛下為何要現在将人宣去禦政殿?
明知她和太後在鳳儀宮等着。
堂堂太後和皇後苦等一個太醫本就可笑,現在竟然還将人截去,這分明是在打她的臉,就這麼迫不及待嗎?
皇太後也沒想到皇帝會這麼做,怔了一下後又在心中歎了一氣。
知子莫若母,皇帝這些年表面看着似乎早已将往事放下,可她這個母親卻知,皇帝從未放下。
皇後是迫不得已娶的,為了堵朝中衆臣的口而已。
所以在娶了皇後之後,他再沒有納過任何妃嫔。
眼見趙皇後臉色難看,皇太後便安慰道:“皇帝這時宣她過去,定是有要緊事,咱們再等一會好了,左右也無旁的事。
”
趙皇後幾乎咬碎一口銀牙,卻又不得不強撐着笑顔應是。
禦政殿
夜蒼瀾第無數次問身邊的内侍,“朕今日看起來如何?
胡子刮幹淨了嗎?
頭發有沒有亂?
衣裳看起來精神嗎?
”cascoo.
内侍笑着答:“皇上今日看起來神彩熠熠,沒有任何不妥,您就放心吧!
”
話剛落下,外頭的内侍便開始唱名,“歐陽太醫到。
”
夜蒼瀾的目光緊緊盯着殿門處,瞧見一道高挑窈窕的身影一步跨入,行步姿勢一如既往的英姿飒飒,與尋常女子的蓮步碎步不同,卻又沒有男子的那種粗犷,瞧着很是賞心悅目。
五年不見,她臉上的青澀感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成熟女子的優雅風情。
“微臣參見陛下!
”顧知安走到夜蒼瀾所在的禦案前,彎身行禮。
按規矩,給皇上行禮時,腰彎下後,皇上不叫起,便要一直彎着。
此時夜蒼瀾正望着顧知安失神,一時竟忘了叫起,還是一旁的内侍輕咳提醒,夜蒼瀾這才回神,趕忙叫起。
“不知陛下宣微臣來此,所為何事?
”顧知安問。
夜蒼瀾先賜了座,等顧知安坐下,内侍奉上茶水,他這才開口,“我前日收到楚侯來信,說你們在劍州城遇襲,可有此事?
”
顧知安有些詫異,楚元炎幹嘛趟這渾水?
事涉皇後,又無實證,人他也以剿匪的名義拿了,轉頭又将事情捅到皇帝這裡來,他想做什麼?
可不管如何,這事由楚元炎捅出來,總比她自己捅出來的好,于是點頭,“确有此事。
”
夜蒼瀾将她上下打量,“你可有受傷?
”
顧知安點頭,“有幾處刀傷,不過已經好了許多。
”
好了許多,便是沒好全的意思。
夜蒼瀾聞言果然眉頭一皺,眼中有怒色聚集,他沉聲問:“楚侯在信中說的不明不白,說你遇襲一事不是單純匪徒劫掠這麼簡單,另有内情,可他又沒細說,讓我親自問你。
”
顧知安眉頭輕挑,心說這楚元炎倒是會做好人,梯子都給她搭好了,隻等她登台唱戲。
既然台子都準備好了,她不好好唱一出戲,豈不是辜負了某人的美意。
顧知安在心裡笑了起來,臉上卻滿是苦澀,“陛下還是莫要多問了,此事就此作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