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倩兒的稱呼改成九姑娘,歐陽倩聽了心中一涼,知道小叔這是生氣了,不由暗自後悔剛剛的沖動。
曾氏也狠狠瞪了女兒一眼,暗罵這不省心的一點都不争氣,真真爛泥扶不上牆,怕是家主原本打算給倩兒的添妝份額,也會随着這一聲九姑娘而變得稀薄。
顧知安并不知長輩們心中的這些官司,略略沉吟後,總算是點了頭,于是問:“靜兒怎麼辦?
”
歐陽敬誠道:“靜兒不是跟鄭商去葛雲山了麼?
得好幾日才能回來吧,你正好趁着這機會走,靜兒為父和鄭商會照看,你不用擔心,早去早回便可。
”
顧知安原本就不想帶靜兒去京都,聽了老爹的安排,當即點了頭,“行吧,那我回去準備一下。
”
顧知安一走,議事堂也散了會,各回各院。
回到大房的南苑後,曾氏忍不住掐了女兒一把,沒好氣道:“你沒事總招惹她做什麼?
還敢當着你小叔的面,誰給你的膽子?
”
歐陽倩委屈地扁了扁嘴,“娘,自從她住進咱們家,我的臉都被她丢盡了,我說她一兩句怎麼了?
她做得,我還說不得?
”
曾氏又掐了女兒一把,氣得不輕,“你小聲點,說這是什麼話?
什麼叫她住進了咱們家?
這難道不是她的家?
她可是你小叔的獨生女,你萬不能在外頭說這種話,讓你小叔知道了,定饒不了你。
”
“有什麼了不起的,一隻破鞋而已,鄭大哥那樣好的人,她憑什麼那樣對他,她算什麼啊!
”
曾氏眼睛睜大,一臉不可思議,“你在說什麼?
你不會是對鄭商生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吧?
”
歐陽倩立馬搖頭,“沒有沒有,女兒不是那麼糊塗的人,隻是替鄭大哥覺得不值而已。
”
曾氏十分了解女兒,見女兒這模樣,便知她說的是真的,暗自松了口大氣,随即道:“剛剛那話你要是再敢說,我就撕了你嘴。
還有,你别看安兒平時不争不搶極好說話的模樣,就以為她好欺負,你可想錯了,她絕不是簡單的人,絕對不要招惹她,記住了沒?
”
别人不知顧知安是什麼樣的人,她可是清清楚楚,若顧知安是男兒身,以她的本事,下一任家主,定然是她。
自己這個蠢女兒,在人家顧知安面前,屁都不是,到時将人得罪狠了,最終吃虧吃苦的顯然不會是顧知安。
然而歐陽倩顯然不這麼認為,她面上老實的應下,心裡卻很不以為然。
三日的時光一晃而過。
正如歐陽敬誠所料,鄭商帶着小靜兒出去後一直沒回來,從泗水城出發去葛雲山,少說也要一日半的路程,來回就是三日,再加上他們上山下山還有順便遊玩的時間,沒有五六日是回不來的。
顧知安的行李很簡單,就是幾身換洗的衣服和一隻藥箱,加上一些路上需要用到的用具和一些幹糧,也就兩隻木箱就裝下了。
再看歐陽倩,除了滿滿十輛馬車的嫁妝外,還有她自己的東西就足足放了五輛馬車,加上她和一些陪嫁婢女和嬷嬷管事們坐的馬車,加起來竟有二十幾輛車,比一般的商隊都要壯觀了。
顧知安見不得曾氏和歐陽倩哭哭啼啼拉拉扯扯的模樣,便對歐陽長平說她要先走一步,到雲州去看看她的兩個小姐妹,紅纓和琅喬。
當初紅纓和琅喬替她送糧到雲州後,在雲州守了一陣子,也就是那段時間,她們遇到了命中注定的男人,寫信告訴她時,她很高興,當即回信讓她們留在雲州,并将兩人的身契及五千兩銀票一并送至雲州,當是給兩人的嫁妝,也算全了她們一場主仆之情。
筚趣閣
上個月她收到紅纓的來信,說琅喬生了老二,正在坐月子。
既然順路,就去看看她們,看她們過的是不是和信中說的一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