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管事見蒙面女子小心翼翼抱着阿瑟的模樣,猜想對方應該不是惡人,否則要偷小孩也不至于偷一個病成這樣的。
便點了點頭,轉身先一步出了馬廄。
待到無人僻靜處,周管事轉過身來,用審視的目光打量着兩個蒙面女子,“你們要帶阿瑟去哪裡你們是阿瑟的什麼人”
時音看了顧知安一眼,見她點了頭,這才扯下面紗,“周伯伯,我是阿音。
”
世上哪有什麼無緣無故的善意。
周管事願意為阿瑟仗義執言,願意自掏腰包給阿瑟買藥,不是因為阿瑟可憐,隻是因為周管事和阿瑟的舅舅曾經是朋友。
隻可惜舅舅已經許多年沒有音訊,否則她們姐妹也不至于被馮原原欺負成這樣。
時隔近三年,時音的變化雖然大,熟悉她的人,依然能一眼認出她來。
周管事激動的差點摔了手中藥碗,“你真是時音,你沒死這幾年你去哪裡了”
時音搖頭,“一言難盡,我今天才回到巫靈城。
”
周管事也沒再細問,臉上露出笑容,“太好了,你回來就好了。
”這話剛說完,周管事臉又垮了下來,“何靖文要娶時曼了,你現在回來,怕也不是什麼好事,時家不會放過你的。
”
顧知安不解,“為何”
周管事瞥了時音一眼,沒吭聲。
時音一臉黯然,低聲道“何靖文原是我的未婚夫,我娘還在時給我定的親事,後來我娘生下阿瑟後不久就去了,舅舅又失蹤,何家那時便已經瞧不上我,在得知我沒有古巫族血脈天賦後,更是對我愛搭不理,可又怕我舅舅突然回來找他們算賬,婚事便一直拖着,直到三年前”
三年前的事顧知安已經知曉,便點了點頭,又問“他們為什麼怕你舅舅”
這次接話的是周管事,“時音的舅舅是巫師,天賦很高的巫師,當初何家願意和時音定親,就是因為時音的舅舅,他們何家想通過時音攀上她舅舅,誰知後來那家夥突然失蹤了,這麼多年過去,依然沒有音訊,怕是已經”
原來如此
顧知安還有些不解,“既然何家是為了攀上巫師這層關系才和時音訂親,那為何退親後又要娶時曼”
周管事冷嗤了一聲,“還能為什麼時曼雖不是時家血脈,也沒有巫師血脈天賦,卻和時音一樣有個成為了巫師的舅舅,哼”
看來巫師在巫靈城的地位很高啊
顧知安看了眼被時音抱在懷裡的小姑娘,朝周管事道“阿瑟還病着,我們先帶她去治病,病好後也不會再回來,還請周管事幫忙善後。
”
周管事擺手,“快去吧快去吧,這裡的事不用你們操心,我來處理。
唉其實就算你們不來,我也已經打定主意要将阿瑟帶走,時家太不是人了。
”
時音鄭重朝周管事道謝,并留了住址,讓他有事就去找她。
兩人帶着阿瑟離開馬場,回到客棧。
顧知安給阿瑟仔細診斷後,喂了兩粒藥丸,讓時音守着。
阿瑟醒來時已經是傍晚,屋裡已經點了燈,她還沒睜開眼睛,隻是感覺自己好像不冷了,全身都暖暖的,身上好像蓋了東西,不是雜草編成的草席被子,而是柔軟的棉被。
怎麼會有棉被她住的馬廄裡,怎麼會有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