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沉默,表情無波無瀾,可顧知安依然從他忽然急促的呼吸聲裡聽出些許内幕,顯然不是誤食中毒的,應是被害。
青年拿起樹枝寫下兩個字,“能治?
”
顧知安點頭,“能,肯定能。
”
青年看着顧知安,不知在想些什麼。
顧知安又道:“你或許不信,但我真的能治好你的嗓子,我看你嗓子的情況,中毒時間應該不超過三年,還不算太晚。
”
青年始終平靜無波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波瀾。
這個女人說對了,他是兩年半前被毒啞的。
青年終于點了頭,并在地下寫下一行字,“我叫白風,你若能治好我,我可以送你離開這裡。
”
這個報酬正是顧知安想要的,當即點頭,“一言為定!
”
青年轉了個身,示意顧知安上來,他背她走。
這種時候,矯情有什麼用,能吃還是能用,她幾乎沒有猶豫,立刻爬上了白風的後背。
白風背着她,還提着一隻狼,慢慢往回走。
走過一片沒有人煙的野林後,視野慢慢開闊了,腳下有了正經的路,遠處能看見袅袅炊煙,不止一處。
再走得近些,終于看清楚,竟是個村落,瞧着至少有五六十戶人家,算是一個不小的村子了,在這樣的深山老林裡,竟然藏着一個村莊,顧知安覺得十分驚奇。
這時路上迎面走來一個老農,見到白風背着一個陌生女子往回村的路走,臉現驚詫之色,連招呼都沒打,扭身就跑了。
不知為何,顧知安心裡突然有一股不妙之感。
果然,等白風背着她走到村子口時,村子裡出來不少人,将白風和她團團圍住。
一位個頭矮小的老頭慢慢走到人群最前頭,精明的目光在顧知安臉上身上看來看去,皺眉開口,“哪來的?
”
白風顯然開不了口,回不了話,顧知安忙道:“各位鄉親,我落難至此,無意打擾各位,還請見諒!
”
在沒搞清楚這個村子的情況之前,她不會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來曆。
老頭挑眉,“自己走進來的?
”
顧知安搖頭,将自己的暗河之旅說了一遍,當然不是實話實說,隻說自己失足墜入暗河,被暗河一路帶到此地,其餘一概不提。
暗河的事顯然村裡人都知道,聞言俱是一副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看來從前也有人經暗河誤入此地。
當然,顧知安也發覺到許多不懷好意的目光,始終在她身上來來回回的打量,像是打量什麼貨物般。
“讓讓——”
尖銳的老婦人嗓音在人群外圍響起,村民們立時給讓了道,有不少人臉上露出看好戲的表情。
趴在白風背上的顧知安看見,一個穿着粗布衣裙的老婦人被一個年輕姑娘攙扶着走進人群,很快走到了她和白風面前。
婦人個頭不高,膚黑眉短,一雙不大的眼睛卻透着精光,可見是個精于算計的。
筚趣閣
老婦人盯着顧知安,将她上上下下一通打量,嘴裡嘀嘀咕咕不知在說些什麼,見顧知安也看着她,忽然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道:“既然是我家大山撿來的姑娘,便是我家的人,走走,先回去再說。
”
大山?
他不是說自己叫白風嗎?
顧知安沒有說出自己的疑惑,隻是朝老婦人淡淡的笑了笑,而老婦人身邊的年輕姑娘則一臉憤恨地盯着顧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