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夫有些猶豫,他自是不屑與這丫頭片子打什麼勞什子賭的,隻是實在眼紅這一百兩銀子。
“看來何大夫是不敢賭了。
”顧知安作勢要收起這一百兩銀票。
何大夫心裡一急,忙道:“賭,誰說我不敢賭?
你可别反悔。
”
顧知安微笑,環視圍觀衆人,高聲道:“還請諸位為我們這場賭約做個見證。
”
世人都愛湊熱鬧,這種刺激的熱鬧,沒有人會拒絕。
何大夫目光火熱地盯了那張銀票好一會,總算移開目光,朝顧知安問,“你打算怎麼治好這位急風病患?
别愣着了,趕緊動手吧,大家夥可沒那麼閑工夫陪你在這浪費。
”
顧知安估算着時間也差不多了,便蹲下身開始收針。
最後一根銀針取下時,老太太的眼睫顫了顫,被年輕男子握在手裡的手也動了一下。
“動了,我娘的手動了。
”年輕男子興奮的大喊起來。
何大夫眉頭一皺,兩步上前,“不可能,急風症昏迷的病人,怎麼可能這麼快就醒。
”急風症他見得多了,多數犯病後過不了多久就咽氣,也有一部分人不醫治也會醒,隻是後遺症頗多,臉歪口屑,口不能言,半身不遂,甚至連至親妻兒都不認得的也大有人在。
就算及時送醫治療,也無法避免這些後遺症,且一般都會昏迷數個時辰才醒。
顧知安将針包遞給紅纓,抓起老太太另一隻手,輕按了兩處穴位,緊閉雙眼的老太太睜開了眼睛,瞬間的迷糊後,很快清醒過來,她望着滿含熱淚的兒子問:“找到錢袋了嗎?
”
老太太說話的聲音并不大,卻口齒清楚,亦沒有臉歪口斜之症,與常人無異。
周圍鴉雀無聲,尤其是何大夫,更是一臉不可置信。
這怎麼可能?
!
年輕男子扶起老太太,哽着聲應:“娘,錢袋找回來了,在這兒呢!
您瞧,”他将破舊的錢袋遞到母親面前,努力想平複情緒,卻怎麼也控制不住,隻能任由眼淚滾滾而落。
隻有親身經曆過的人才能明白他此時的感受,那種至親之人失而複得的滾燙情緒。
緊接着,老太太在兒子的攙扶下站了起來,除了人虛弱些外,并沒有不良于行的症狀。
顧知安也放下心來,笑着接受了老太太和年輕男子的謝意。
這時琅喬的嬌喝聲突然傳來,“何大夫這是要去哪?
莫不是想跑?
”
衆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顧知安和那位急風病患身上,根本沒注意到何大夫已經悄悄退出了人群,好在琅喬一直盯着他。
顧知安面上的笑容淡下,目光冷冷盯着被琅喬扭扯回來的何大夫,“願賭服輸,何大夫不會連認輸的勇氣都沒有吧?
”
何大夫一把年紀,當衆被一個小丫頭片子這般下臉,很是惱火,一張老臉氣得漲紅,“誰說我輸了?
這分明就是你使的詐,這老太婆肯定是你找來的戲子,你們跟這演什麼戲呢?
當我們都是瞎子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