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信号彈舉起,灰色細線快速燃燒,待露在外頭的線頭燃燒殆盡時,突然一聲悶響伴着一道光亮從圓筒中飛出,一直飛到十數丈的高空中,伴着‘砰’的一聲響,那團光亮猛的爆開,宛如一朵絢麗至極的鮮花在夜空綻放,隻是轉瞬間,絢麗的鮮花便失去了顔色,很快化為煙塵,不複存在。
“這是——”楚元炎依然仰着頭,目光死死盯着夜空,仿佛在等那朵已經消失的花火再次盛開。
“這就是我說的信号彈,可以用作夜間聯絡示警。
當然,我也準備了白天用的五色信号彈,可用于斥候和先鋒們白天傳遞消息用,能為你在戰場上作戰節省來回送信的時間,不至于延誤戰機。
也可用在别處,總之用處很多。
”
楚元炎的腦子裡閃過無數在戰時用這東西帶來的便利,一時間心血澎湃,竟一把抓住了顧知安的手,閃爍着璀璨星光的俊眸緊緊盯着顧知安,“這東西可以大量制造嗎?
”
“當然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顧知安并不介紹他的無禮,她同樣很興奮。
“你說,别說一個條件,十個百個我都依你。
”他在心裡默默補了一句,就算是以身相許也依你。
顧知安笑了笑,扯回自己的手,“用不着十個百個,隻有一個,我希望你能用你所有的力量為我保密,且這制作方法我暫時不能交給你。
”
楚元炎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系,一旦這東西運用到戰場上,立刻便會傳遍各國,那麼制造出這東西的人,将會萬分危險。
就算顧知安不提這條件,他也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你放心,這件事出了這院子,便不會再入他人之耳。
”楚元炎對着顧知安鄭重保證。
顧知安自是信他,否則也不會将這東西拿出來。
見他拿着信号彈萬分欣喜的模樣,顧知安問出了一直想問的問題,“你手握北境軍權,算是将半個大晉國本攥在手裡,真的沒有私心嗎?
”
楚元炎擡眼,目光與她疑惑又滿含探究的眼神撞上,忽而一笑,“你認為我有私心?
”
顧知安搖頭,“我覺得你沒有,否則也不會在這裡。
”
這些日子的相處,她多少了解了一些事,上次楚元炎差點死在京郊農莊,背後謀劃的,除了他的親爹勇毅侯外,應該還有最上面那位的意思。
楚元炎明知這山中有虎要吃他,他卻依然往這山中來,為的是什麼?
他明明可以一走了之,在北境擁兵自重,甚至自立為王,相信沒有人可以阻止他,可他沒有。
楚元炎唇角翹起,心情變得異常好,由内而外的好。
“要說私心,那便是在擁有足夠力量的時候,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不輕易被人颠覆。
”
顧知安很理解他的想法,她也曾是這樣的人,做過同樣的事,雖然最後失敗了,但她不悔。
“值得嗎?
”顧知安問。
楚元炎學着她慣常的模樣聳了聳肩,“我隻做自己認為該做的事,值與不值,無需評判。
”
顧知安盯着眼前的男人,目光變得迷離,眼前的男人好似在這一刻變成了另一張臉,那個人也曾對她說過同樣的話。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