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叔自己都覺得驚奇,他竟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他與眼前這丫頭不過萍水相逢,連真正的姓名都沒有互通,一起救了一些人,又一起殺了一些人,隻是有了一些微薄的交情,似乎還沒有達到可以随意打探對方私事的厚度。
而且,他向來不喜歡探聽别人的隐私,卻為何獨獨對這個小丫頭總忍不住多問幾句。
然而顧知安卻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依然笑盈盈地說:“一個和尚。
”
誠叔沒再問,他又不是傻子,這丫頭若是想說清楚說明白,早在他第一問時她就會說,而不是在他第二問之後還這麼模糊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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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心裡有些不爽快,可也識趣的沒再繼續問下去,隻随口轉了話題,“餓了嗎?
你的丫頭做了肉粥和煮蛋,要不要吃?
”
顧知安還真餓了,當即點頭,“要吃。
”
于是兩人又圍坐回火堆邊吃這頓遲來的晚食。
顧知安想到明天就要離開村子,便朝誠叔問:“你接下來要去哪裡?
”
誠叔想也沒想便道:“京都,你呢?
”
顧知安有些失望,她還是挺喜歡這位大叔的,可惜不能繼續同行了。
“我們打算四處走走看看。
”她也不知道要去哪裡,先四處走走看一下,看看哪裡适合定居就停下。
誠叔揚了揚眉毛,“不打算去京都?
”
顧知安搖頭,“不去,那地方沒什麼意思。
”
若無意外,她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回去了。
誠叔沉默了一會,突然放下手中的碗,從懷裡摸出一塊玉牌,遞到顧知安面前,“這東西你拿着,将來若遇到什麼難處,或實在無處可去,便到泗水來找我。
”
一旁的紅纓和琅喬在聽到泗水這兩字時,眼睛都是一睜,不可思議地看向誠叔。
顧知安卻沒有半點反應,反而問:“泗水在哪裡?
”
這一問,倒把誠叔給問懵了,他看着顧知安的眼睛,見她雙眸清澈如水,不似在消遣他,便問:“你不知泗水歐陽氏?
”
顧知安迅速去看紅纓和琅喬,見她們也用同樣驚訝的目光看着自己,這才發覺不對勁,趕忙從原身的記憶裡去找有關泗水歐陽氏的信息。
然而,原身有關這方面的記憶雖然有,卻也不多,隻知泗水歐陽氏從前是皇族,後來退位避居泗水,是很厲害的家族。
她趕忙拍了拍腦袋,假裝剛剛想起來,“哦哦,想起來了,泗水啊!
我知道了。
”
分明不知道。
歐陽敬誠有些無語,一時竟不知該如何跟她介紹泗水歐陽氏。
算了,幹脆不介紹了,她若有心,随便打聽一下就好了。
可他心裡很奇怪,這麼厲害的小姑娘,怎麼就不知道他們泗水歐陽氏呢。
懷着這份郁悶,歐陽敬誠天不亮就跟顧知安辭行了,“記住,若有事解決不了,就來泗水找我,拿着這玉牌,随便進一家商鋪,自會有人帶你來見我。
”
顧知安眼睛一亮,“随便什麼事都能來找你?
”
歐陽敬誠很鄭重地點頭,“任何事都可以,我随時恭候。
”想了想,他又補了一句,“近期我會在京都,事情辦完就會回泗水,不會太久。
”
顧知安明白了,笑着道謝,“這可是一份大禮,我如今沒什麼好回贈的,将來若有緣再見,我一定也送你一份大禮。
”
歐陽敬誠突然就很期待了,“好,我等着那一天。
”
顧知安見他隻身一人,連匹馬都沒有,正想着要不要送他一匹馬時,隻見他吹了個口哨,立馬便有一匹馬兒從遠處奔來,十分有靈性的停在了誠叔面前,還用馬頭在誠頭身上蹭了蹭。
歐陽敬誠翻身上馬,朝顧知安揮手,随即一夾馬腹,絕塵而去。
等人走了,紅纓和琅喬這才湊上來,拉着顧知安問:“小姐,你真不知道泗水歐陽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