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在開庫房的還有顧知安,得知自己的嫁衣擺上了拍賣台,她當然不能讓别人拍去,賣給歐陽倩也就算了,畢竟是同族,又是真為了成親而買。
可若落在某些變态手裡,這不惡心人嗎。
奉古銀莊這幾日熱鬧的很,比往年拍賣會可熱鬧了許多,有好幾個連他們東家都意想不到的人會來參加,且目的十分明确,都是奔着那件嫁衣來的。
想到那件嫁衣将會拍出的天價,負責拍賣會的掌櫃已經樂的合不攏嘴,
此事有人歡喜有人愁,歐陽倩這會兒卻是不太好過。
嫁衣是她拿出去的,價格是她定的,且全程都是她一個人做主,沒跟任何人商量。
她以為這是她的東西,是她受的氣,她有權利做這個主,更有資格将受的這口惡氣狠狠吐出來,吐到顧知安臉上去。
然而,自打顧知安親制嫁衣要上拍賣台一事傳出後,先是夫君婆母斥她行事莽撞,不顧後果。
後又有兄長親自上門訓斥她行事過火,不僅傷及姐妹情份,更置家族顔面不顧,讓她自行去承擔得罪顧知安,與家主小叔交惡的後果。
身為家主的歐陽敬誠倒沒親自找她,隻是派了個随從給她傳話,讓她往後不必再回泗水。
歐陽倩這才知道此事的嚴重性,小叔是家主,說不讓她回泗水,那就是真的不會讓她回泗水,也意味着,泗水那邊會公開斷了與她的往來,那些家族帶給她的無盡好處,都将由這次任性妄為買單。
她又怕又恨,憑什麼?
明明做錯事的是顧知安,憑什麼大家都隻說是她的錯。
若不是顧知安蓄意坑她,她又如何會因此事懷恨在心,行此報複之事。
盡管心中無比怨恨,她依然害怕失去泗水歐陽氏這個靠山,當即去找了拍賣行管事,想要拿回那件嫁衣拍品。
然而管事卻拿出寄拍契書,上頭白紙黑字寫着,一旦拍品确定并宣傳出去,便不能中途撤拍,否則以底價十倍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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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價十倍!
她設定的底價是三十萬兩,十倍就是三百萬兩,她就算把所有的産業都賣了,也湊不齊這些錢。
盡管她姓歐陽,在管事面前有幾分薄面,可也無法壞了規矩,除非歐陽家主親自來說,倒能給歐陽家主這個面子。
歐陽敬誠還真動了這個心思,親自去問了顧知安,問她怎麼想的,要不要幫她将嫁衣拿回來。
顧知安倒也坦然,直說不好壞人拍賣行的規矩,她會親自去拍賣行将嫁衣拍回來。
歐陽敬誠也贊成這個法子,轉頭就命人送來一匣子銀票,足有五六十萬兩之多,讓她盡管花用,遇到喜歡的東西就拍下來。
顧知安捧着一匣子銀票哭笑不得,她房裡還有一匣子外祖母派人從江南送來的銀票還沒清點完呢,這又來一匣子。
轉眼便到了拍賣會開始的那天,顧知安将靜兒交給歐陽敬誠後就直接去了奉古銀莊為拍賣會準備的會場,在一座豪華私宅裡,會場建成戲樓的樣子,一樓大堂中央搭了個台子,拍賣師和賣品都在台上展示,台子下方擺着一些桌椅,二樓和三樓都是包間,打開窗戶就能看到下邊的拍賣台,每位客人都有一個牌子,上頭寫着牌号,代表身份。
顧知安坐在二樓靠邊的一處包廂,不算好,畢竟是白掌櫃出面弄的,沒走歐陽家的關系,能弄上二樓包廂就算不錯,還有許多老牌貴族連包廂都沒坐上,就在一樓的大堂裡擠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