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來辭行的?
”楚元炎問。
鄭商一愣,心想他剛剛有提過辭行的事嗎?
好像沒有吧!
“楚侯何來此問?
”鄭商問。
“既然京都城的事辦完了,你難道不想回嶺南?
”
楚元炎的聲音很冷淡,也很輕,卻隐隐透着一股子強者的威嚴。
鄭商面色微僵,很艱難地扯出一絲笑,“不瞞楚侯,我在京都還有些事要辦,暫時不會回嶺南。
”
對于這個答案,楚元炎顯然是不滿意的,不過他沒有多說什麼,人家要走要留,是人家的自由。
鄭商看着這樣的楚元炎,面色有些古怪,突然問:“楚侯可還記得你我初見時是在何處?
”
楚元炎想都沒想就搖頭,“不記得。
”他幹嘛要記得這種人。
鄭商暗松口氣,不記得就好,這便證明他是真的失憶。
兩人又說了些毫無營養的話,鄭商也覺得尴尬,很快就告辭離開。
筚趣閣
陸子期送鄭商出去,兩人多少有些交情,還算說得上話。
鄭商悄悄問陸子期,“歐陽家主說顧小姐在鎮北侯府,怎的不見?
”
陸子期道:“顧小姐進宮了,不在侯府。
”說完瞥了鄭商一眼,壓低聲道:“看在往日的交情上,我提醒你一句,就算我家主子失憶了,顧小姐也不是你能打主意的,還是趁早歇了心思為好。
”
鄭商不樂意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顧小姐未婚,我亦未娶,我怎麼就不能追求心悅之人了?
”
陸子期道:“那得也兩情相悅才好說,顧小姐一心都在我家主子身上,你别說你不知道。
”
鄭商的臉色有些不太自然,“知道又如何?
人心是會變的,守得雲開,總會見得月明。
”
話都說到這份上,陸子期也不好再勸什麼,隻在心底歎了一息。
鎮北侯府的事顧知安自是不知,她此時正在東宮偏殿裡煎藥,暗棕色的藥汁被她倒進一隻瓷碗裡,再親手端到夜蒼瀾面前。
此時夜蒼瀾正在批閱奏折,見她端着藥碗進來,趕忙放下奏折,起身接過托盤。
“勞煩了。
”夜蒼瀾微笑着道。
顧知安掃了眼桌案上成堆的奏折,面上露出不贊成,“你風邪入體,雖說不是什麼大病,可也要好好休息,這樣才能好得快些。
”
好得快些後,你便不來了,那還不如好慢些。
夜蒼瀾這樣想,卻沒這樣說,隻微笑着道:“我會注意。
”說着看了眼外頭的天色,溫聲道:“剛剛禦膳房送了午膳過來,與我一道吃些再出宮吧。
”
顧知安原本想拒絕,可又想到什麼,嫣然笑道:“在這吃就不必了,方便的話,給我帶一些出宮,給我爹嘗嘗。
”
“有這什麼不方便,我這就讓人去準備。
”雖然不能與她一起用午膳,可今日見了她,心情始終都是美好的。
看着這樣的夜蒼瀾,顧知安想到那天夜裡顧知念的話,心裡有許多疑惑,便幹脆問出口,“殿下何故對我這般好?
”
夜蒼瀾一愣,還沒來得及回答,卻又聽顧知安道:“我與殿下相見次數并不多,雖說幫過殿下一兩回,可那都是形勢所逼,并非我本願,殿下這般聰明,不可能不知道。
”
夜蒼瀾認真聽着,待她說完,這才接話道:“實不相瞞,我初見你時,便有一種很玄妙的感覺,明明是初相識,卻又仿佛是舊相識,且關系很不一般的那種,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每次見到你,總忍不住想要靠近你一些,仿佛那樣做才是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