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指揮營中沖出幾人,速度極快地來到城門處,見城門好好的關着,墨豐已被圍住,幾個都狠松了口氣。
誰能想到,平日跟他們稱兄道弟,一起上陣殺敵數年的同袍,突然就成了奸細,他們剛剛真是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此時已是深夜,營中兵衛們大多熟睡,此時若有人打開城門将南骊大軍放入城中,後果無法想象。
“墨豐,虧我往日還與你稱兄道弟,我真是瞎了眼。
”
祝成柯一臉憤怒指着墨豐吼道。
墨豐眼珠轉了轉,黑着臉道:“我不過是到城門處來問了幾句話,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想将什麼屎尿盆子扣我頭上就直說,何必做這一套。
”
祝成柯氣得要死,拔了劍便要與墨豐拼命。
好在身邊人拉了他一把,低聲道:“大将軍來了。
”
祝成柯這才壓下怒火,恨恨收了劍退到一邊。
圍着墨豐的人見到楚元炎時便自動退至一邊,給楚元炎讓出路來。
墨豐立馬跪下,紅着眼喊冤,“大将軍,屬下不知犯了什麼罪,竟被人如此針對,還請大将軍明查。
”
楚元炎慢慢走到墨豐身前,居高臨下俯視着眼前的墨豐,依稀記起他初次見到墨豐時情境,那時墨豐還隻是個斥候,他與同伴在發現敵情後未及撤走,遭遇圍殺,同伴們都死了,隻有他一個人活着回來,帶回了重要軍情。
當然,後來發現那軍情似乎也不是很重要。
“你為斥候時,那些死去的同袍,是不是你所殺?
”
墨豐心尖一顫,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握着刀柄的手抖動不停,“不,不知大将軍這,這話是何意?
”
楚元炎一看他這模樣便知自己猜對了,“你是南骊人?
”
墨豐正要再争辯,一旁的祝成柯似乎是想到什麼,突然沖上前,一腳踹翻墨豐,直接扯掉他身上的黑甲,不顧墨豐反抗,又扯開他的衣襟,露出他滿是傷疤的胸口。
周圍的将領和兵衛們都是長年駐守北境邊關的,也都參與過數年前與南骊的大戰,見過不少南骊的俘虜和殘屍,知道南骊有刺身的習慣,男人都喜歡在胸口刺紋狼頭圖案,這種刺紋無法洗去,想要遮掩,便隻有毀掉那片皮肉,就像墨豐這樣。
墨豐見周圍人的眼神,便知事情再無轉圜的餘地,反而不怕了,突然狂笑了起來,“沒錯,我就是南骊人,可笑你們這些傻子還拿我當兄弟,知道李四郎和宋先都是怎麼死的嗎?
哈哈哈哈哈!
”
“王八蛋!
我殺了你!
”祝成柯氣得七竅生煙,提了劍便要去了結墨豐的性命。
楚元炎揮了揮手,一道罡風将祝成柯掀到一邊,淡淡道:“子期,将人拿下去,好好審問。
”
墨豐聞言大駭,一把抓過跌落一旁的長刀就要自刎,可惜還是慢了陸子期一步。
墨豐怕死,可他更怕生不如死。
這位大将軍治軍雖嚴,卻在一些小事上對手下人向來寬容,可這不代表他是個性子好的人,奸細的下場是什麼樣,他比誰都清楚,曾經他就跟着李四郎去審過奸細,現在想到都是頭皮發麻心驚膽顫。
“大将軍,看在我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些苦勞的份上,給我一個痛快吧!
”
楚元炎目光淡淡地看着他,面上沒有一絲波瀾,可誰都知道,他們的大将軍現在很生氣。
“想求一個痛快?
”
墨豐趕忙點頭,“求大将軍給小人一個痛快,小人感激不盡!
”
“也不是不可,”他扯了扯唇角,“先說說看,糧草去了哪裡?
”